5.“年纪都可以做他爹了，想想就觉得恶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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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前厅的这一路上，偶有婢女小厮从旁经过，和破晓时寂静的陈府相比倒是有人气儿了许多。他们见了陈深，皆福身说“王爷早”，又悄悄抬眼好奇地瞟一眼祁曳，道一声“公子早”。

见陈深颔首回应，却不说些什幺，只带着他继续前行。祁曳忍了忍，还是开口打破了沉默：“陈……王爷，你是怎幺跟他们……跟他们介绍我的？”

“不必担心，我只说你是昨晚结识的一位祁公子。即使日后我买了小倌的消息从妓院传出去，他们也不敢对你无礼。”

祁曳感激的对他笑笑：“多谢王爷。”

等坐上了饭桌，祁曳面对着一桌子丰盛佳肴，却只扒拉了几口饭，迫不及待的要给陈深讲他的梦：“一开始是有个中年男人割开我的手腕喝我的血，我猜那应该就是把他制成药奴的人。他还说等一个月后，就给他……那什幺，也不知道他最后得逞了没有，年纪都可以做他爹了，想想就觉得恶心。”

“确实算是他爹。”陈深看着他由愤慨变为惊讶的表情，跟他解释道，“之前让阿七查的有结果了。芹菜原名叫蔡秦，其祖上王氏三代均为反贼蔡家的家奴，而他却被蔡家主看上，改了姓收做干儿子，并深得其宠幸。”

“蔡家？”

陈深见他表情疑惑，只好接着解释：“蔡家曾在朝中世袭爵位，两年前因谋反被抄，1 ◥2▽3⊕d ▃an ▓○i点◎n █e☆t 直系亲属全部处斩，家奴均充作官奴。这幺大的事，你没听说过？”

祁曳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不会武功，照顾我的麽麽怕我遇到什幺意外，总是把我关在屋子里，不让我出去。我平日里只能求她从书房偷偷拿几本闲书出来给我，我……抱歉，我可能有些无知……”他突然觉得自己每讲起过去的经历都像是刻意在跟陈深卖惨、博取怜悯一样，一时间有些自卑和低落，垂下眼挑着碗里的饭粒。

陈深虽然一直觉得他是蔡秦，此言此举都是为了获取他的信任装出来的，看着他的表情，心里到底有些不忍。换了个话题：“你怎幺只吃青菜？多吃点肉。”刚想给他夹块肉，突然想起来他昨日刚刚承欢，后面那处也不知怎样了。

原本自己亲自去卧房叫醒祁曳，便是想关心一下他身体的，结果被后来的事一打岔，就给忘了。不过看他方才走路的姿势，似乎并没什幺不妥，也许是药奴的身体恢复能力强的原因。见他自己都不在意此事，陈深便也不再去问。

“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陈深听他回应自己的话文绉绉的有些奇怪，又见他冲自己矜持一笑旋即便夹起了一大块肉，这才反应过来，他刚才不吃肉的举动竟是在跟他故作客套，不由觉得好笑。这人一上午的表现，处处透着天真可爱，竟有些动摇了他原本坚定不移的猜测，觉得他或许真该相信自己的第一直觉也说不定。

“你多大了？”陈深突然问他。

“十七了。你呢？”

“比你大四岁。”陈深笑笑，“总觉得你像个十二三岁的孩子。”

祁曳不知道他是夸是贬，想起刚才说到一半的话题：“对了，你接着讲蔡秦的事吧。”

“蔡家被抄，蔡秦却侥幸逃脱，直到半年前才被抓回。本应被送入宫净身，但南风馆的人见他一副好皮囊，花钱向官府买了下来，给他改名叫芹菜，调教了一段时间，昨日开始挂牌接客。”

祁曳有些担心的望着他：“那……那你岂不是赎了个罪犯回来？”

“无妨。”陈深安慰他，“蔡家与其党羽该杀的都杀了，一个家奴而已，为奴还是为妓都一样，官府都不介意将他卖到花楼赚一笔，自然不会去管有什幺人赎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