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后一次了,再不会有了。
“都是兄弟,就不说谢字了。”舒青骥看了竹儿,“你的药很好用,祖母时常问起你呢。”
竹儿笑笑,“我可不敢去见你祖母,上一次我晚上做梦都有人在我耳边念呀念呀,生生被吵醒了。”
一句话说得众人都是一笑,舒青骥摸了摸肚子,“有些饿了,竹儿小弟,我能吃烤鱼吧?”
“不!能!”竹儿一字一顿的道,中气十足。
大家都很默契地没有提方才的事情,只是偶然间,舒青骥的目光中有几分凄凉,几分决然,还有几分感激。
他欠兄弟们良多,欠竹儿小弟的更是不知凡几,如果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岂不是要背负这笔债到下辈子去。
他才不要。都是兄弟,有今生没来世,他得好好活着。
一夜没睡,一日奔波,又被逼着喝了两壶清酒,竹儿回房间的时候眼皮都在打架。
迷迷糊糊的撞上一个人,竹儿退后两步转身向床铺走去。衣服的领子被拎起,竹儿不耐烦的挥手,“去去,小爷不要人伺候,外边站着去。”
屁股上挨了一脚,竹儿恼怒地回头,正对上张墨瑛严厉的目光。
竹儿一个激灵,结结巴巴地,“王……王叔叔?”还没有清醒过来,只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压根没想到父王会出现在他房间里。
张墨瑛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的小家伙,通红的小脸带着梦幻般的笑容,结结巴巴的声音还有未褪的童音。
摇了摇头,张墨瑛任由竹儿拉着跌跌撞撞往床上走去。
小家伙扯开被子衣服也不换地钻了进去,未了探出小脑袋唤他,“王叔叔,你怎么还不来睡呀。放心,竹儿睡觉最,最……老实了,不会踢到王叔叔的。”
张墨瑛的手抬起了又放下,半天功夫叹息一声弯下腰,替竹儿掖了掖被角。
“别走。”小家伙的喃喃声很轻,张墨瑛却真的停住了脚步。
板着的脸不知何时柔和了许多,原本想了一肚子的训斥,此时却哑然了。好一会儿,他才淡淡地道:“跟着皇祖父在外面,要吃得苦,不许淘气。一切自己小心。”
轻微的鼾声传来,张墨瑛低头细看,小家伙已经抱着被子睡着了,嘴角还有一丝亮晶晶的口水。
这孩子,果然是没听到的。张墨瑛下意识地替竹儿擦去嘴边的口水,然后灼伤般猛地站起身,见竹儿翻了个身恍若未觉,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想着竹儿要去出征,明明知道在皇上身边这孩子可以得到很好的锻炼和照顾,可还是鬼使神差般想要来叮嘱两句。
张墨瑛苦笑了想,幸好这孩子醉了,不然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对这孩子,终究还是,放不下吧?看着熟睡中的竹儿,张墨瑛一时有些呆住了。
长剑倚青空
边塞的深秋已有十分寒意,青石的街道向晚,骤然风起,沙尘卷起落叶,灰蒙蒙一片。
长烟落日,号角声悠长旷远。天边还有霞光,空气中的寒意却渐渐深重了,阴阴地冷。
竹儿裹了一件果子狸的披风靠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窗外。
天寒地冻,不是行军打仗的好时节,却未必就不是迎战锦国的好时机。
竹儿下意识地把玩着腰间的玉佩,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唇角忽然有了一丝顽皮狭促的笑容。
王爷如果知道贴身的玉佩被他换成了扇坠还不知是怎样的神情呢。不会一气之下扔了吧?就算王爷不知道,湛卢也该知道那扇坠是柳先生的信物吧。
他隐约记得那天晚上自己还做了一个梦,梦见王叔叔叮嘱他一切小心,还哄他睡觉。只可惜梦醒得太快,他都不记得梦里王叔叔究竟叮嘱了些什么。
竹儿略微懊恼地晃了晃脑袋,不过是一个梦,偏他惦记了这么久。环顾了屋子里那一床一桌一几,竹儿有些烦躁地拿起一本书往外走去。
“怎么,就沉不住气啦?”张奕玄呵呵笑了看着竹儿,“这是去哪?”
“孙儿给皇祖父请安。”竹儿慌忙跪下,却又被张奕玄拉起,“就知道你小子是个闲不住的。”
“祖父,大哥都可以上战场,为什么孙儿就不可以呀?”竹儿颇有些愤懑地问道。一样是皇孙,大哥载沛头一日就披挂上阵,打了一场漂亮仗,可是他却被祖父关在这地方,哪都不许去。
张奕玄摇头笑道:“你当上战场是过家家吗?想去就去?”
竹儿不满地嘟囔一声,“才不是。”
“你就那么想去?”张奕玄沉吟道:“这可是要吃大苦头的,你想好了?”
“嗯。”竹儿不假思索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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