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我想了想,还是觉得没必要告诉他瑞的状况,如果瑞遇袭真的跟他有关系的话,还是需要提防一些。
银弹头造成的后果不容小觑,残留的银质碎屑会反反复复的起作用,很难真正的愈合完全。
「那就好,远亲不如近邻,有事记得来找我。」死人类停顿了一下,「晚上睡不着了可以来找我聊天,别独自在外面游荡,搞得可怜兮兮无家可归的样子。」
「谁可怜兮兮无家可归了,我不是马上就回去了么!」不对,他怎么知道我有夜游的习惯?
想起莫里的怀疑,我谨慎的瞪着死人类:「你盯着我有多久了?」
这个城市和其它的都市没什么大区别,人类居民门墙相隔,鸡犬相闻,却老死不相往来,往往住对面的都不认识。
更别提死人类还住我楼上了,要说他敦亲睦邻实在是可信度不高。
「从我真真正正看到你的那刻起,我一直深信,是瞬间迸发的热情让我们相遇,这样的确定是美丽的,但变幻无常更为美丽,我很确定我们彼此并无任何刮葛,但我们也许擦肩而过一百万次了吧……」
死人类念出又臭又长的一段话,我只觉得万分耳熟,似乎是很久前看到的某部电影的对白,但这跟我问他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我这样压抑,是因为缘分以往戏弄我们多年。时机尚为成熟,变成我们的命运,缘份将我推离,阻挡我的去路……」
「停!」我终于忍不住打断他的滔滔不绝,要顾左右而言他也不用这么明显吧,「我是问你盯着我多久了?」
眼看着同事们都被他吟诗般的腔调吸引走了过来,死人类忽然爆出惊悚宣言,「很简单,我对你一见钟情,所以处处留心,步步在意。」
「……」呆了半天,我无奈的把他从石化了的同事中拖了出来,一路扯进会议室。
关上门,暂时忽略了我们之间是猎食关系,我很严肃的告诉他:「血族也是有性别的。」
没准这家伙神鬼小说看太多,上帝手下叫天使的那帮家伙奉行禁欲主义,的确没有男女之分,但俺们可是撒旦的信徒,概念是不同的。
「我知道,」死人类很郑重的点头,「那不是问题,你有什么问题还是可以来找我聊天的。」
听这话好像我是人类青春期间困惑多苦闷多无处诉说的无助小孩,他老兄就是那个知心姐姐的角色。
想起上次风无痕摸摸我的头说,「记得有事来找姐姐」,我很气闷,怎么都当我小孩子对待?
「我没那么无聊,晚上睡不着跟你有什么好聊的?」不想想我都活了几百年了,难道还有问题,还要等你们这些朝菌一样的生物来解决?更何况还都是我的食物。
是见过有人类养宠物对小狗小猫诉说心事的,但那狗和猫好歹不是用来吃的吧?
死人类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反正你没处去了,可以过来,不聊天,我们也可以做点别的。」很暧昧的对我眨眨眼。
听得我更加郁闷,赌气道,「好,这可是你说的,我饿了便来找你,到时候脖子洗干净,不要躲。」
死人类诧异的注视着我,半天,终于想起我是血族,微微苦笑的点头:「也行,我要帮你取点食物,也很方便,」手一伸,递了一袋血给我。
血袋上挂了个大大的A,袋口还留着打点滴的管子!
我无语的接过,说不出什么感觉,如果有一天某人跟你说你养的猪爱上了你,你会有什么感觉?
当笑话听过就好了,随手将那袋颜色黯淡,也不知道是不是变质的血浆扔进了垃圾筒,懒得面对外头看笑话的同事,我直接在会议室内瞬移回了家。
瑞已经让担心他安全的莫里送了回来,正像往常一样在他的写字台前翻看医书。
我看看他裹着绷带的手臂,有点可惜那不是硬邦邦的石膏。
自从在病人石膏上签字开始流行,我就一直跃跃欲试,都没有机会,可惜了自小老父找名师指点我的水墨画工。
「怎么那么早回来了?」瑞头也不回,「两袋血在冰箱里。」
我应了一声,取出一袋来递给他。
「我吸过了。」他埋首书中,我这才发现瑞看得不是古医书。
那是一本魔法字典,大概历史久远,书页已经泛黄,边角明显有经常翻动的痕迹。
书中一堆奇怪的符号,夹杂着若隐若现的奇怪文字,我看着那忽明忽暗的文字和似乎随时都在改变形状的符号,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不知道瑞怎么有兴致看得津津有味,还边看边做笔记?
他记的纸笔不过是人类用的普通的笔记本和圆珠笔,可奇怪的是,那咒语一写在白纸上,竟然诡异的出现了若隐若现的效果。
我不敢出声打扰,静静在一边吸血,边探究那若隐若现是不是我的视觉效应。
瑞看了一会儿,可能是同情我一个人无聊,合上书,揉了揉看书时一直皱着的眉心,把他的笔记递给我,「你把这些咒语背下来。」
「啊!?」不是吧?
我不无聊的,不需要找事情来帮我打发时间的,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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