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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料带着江致远的余温，何笑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诡异的红晕。

“我...之前...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何笑的声音听上去还是虚软无力。

“没有，你只是说，你怕死，但是更怕我死。”江致远的脸上竟然带着一丝少见的笑意。

“...”何笑突然十分后悔问这个问题。

“回家吧。”江致远的声音都带上了暖意，就像是进行了一天愉快的约会后那般平常。

何笑知道，自己是彻底沦陷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十二．分道

承州的警备竟然生生增加了一倍，进出城的关卡，盘查的尤其严密，大有连只苍蝇都不肯放过的架势。

少欣传回来的消息，果然日本人的运输队伍改了道路，选了条绕远的路线，似乎是要绕过承州城。

何笑不由自主对着消息的字条笑了出来。

江致远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何笑在笑。开门带起的一阵风吹动桌上散乱的纸张，何笑哎了一声，手忙脚乱的按着纷纷飞起的涂鸦。

江致远忽然就这么笑了出来，却在笑容绽了一半的时候，忽然回过神来，生生将那笑收了回去。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何笑扫一眼江致远，挑挑眉脱口而出，手却没有停下，整理着散乱的纸张。

“你还知道这么晚了啊。”江致远缓缓踱步，拉张椅子，坐在何笑身侧。

何笑“哎”了一声，张了张嘴，不知道能说什么，舔了下嘴唇，又尴尬的闭了回去。

江致远几乎又要笑出声来，垂垂眼睛，摆了摆手：“行了，我来是有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

何笑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江致远看着何笑，忽然就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向后斜倚在椅背上，长腿一抬撘上了另一条腿，斟酌半晌：“何笑，我没什么别的意思……你是不是……安排了人在贫民区？”

“啊！”何笑捏着纸的手紧了一紧，咬着嘴唇，有些紧张，还有点尴尬，“其实……我……我不是……”

江致远眯了眯眼睛，别开了眼神没有看何笑的方向，只是抬手，对着何笑摆了一摆，“我知道你是为了计划顺利，并没有怪你的意思。”

“我安排在平民区的兄弟跟我汇报有生面孔。”并没有等何笑开口，江致远接着道，“或者你把他们资料给我，别让我的兄弟们误会。或者我安排他们去别的地方。毕竟这一环相当重要，我们都不想出任何岔子对吧？”

何笑早已将整理好的纸张放回到面前的桌子上，双手却下意识的在做着抚平纸张的动作，尽管看起来并没有这种需要：“这件事……我………………你……相信我？”

江致远看了何笑一会儿，有点无奈却又有些好笑的闭眼叹了口气，轻轻起身，直接伸手揉了揉何笑头发：“你说呢？”

“对不起，没告诉你这件事，是我不对。”何笑声音很轻，垂着眼睛，又沉默了半晌，终于跟着叹了口气，“但是这些人的身份……我答应过不告诉任何人……对不起。”

江致远微微扬了扬头，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却很快恢复了一脸平静：“到底让我说多少遍？你不用对不起！我又不是来向你问罪的！”

“我只是需要一个解决的方案，不要误伤自己人，听明白了吗？何先生？”声音略略有些提高，手下却轻轻拍了拍何笑的头，甚至带着点宠溺的味道。

何笑不自然的干咳一声，不知是不是光线的关系，脸居然有点泛红，支吾半天，憋出一句：“我，让他们结束了再过来好了。”

江致远轻轻勾了勾唇角：“其实没关系，只要跟我的人打一声招呼……”

“不用了。”何笑打断了江致远的话，“你说得对，人多复杂，容易生变故。还是简单点好。”

江致远轻嗯一声，再次揉了揉何笑的头，坐回了椅子上，随手捻起一张何笑整理好的纸开始把玩，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刚刚自己在那傻笑什么？”

“哪有傻笑啊！”何笑本来一双不小的眼睛又瞪大了一圈，语声满是不满，“你才傻笑嘞！”

江致远强忍住要一个白眼翻给何笑的冲动，多大人了，还噘嘴：“好了，不傻，那你刚才笑什么？”

何笑切了一声，将少欣传来的纸条递给了江致远。

接过看了，江致远的眼睛也开始发亮：“这么说，他们行动了？”

何笑一脸灿烂的点了点头：“现在大概有7成的把握，他们会按照我们的推测行动。”

“放心，就算是另外三成，我们的计划也能应付的来。”江致远折回纸条，递还给了何笑，尽管仍是一脸不苟言笑，却莫名散出一种令人安定的自信。

“还是小心些的好。”何笑虽然笑着点了点头，面上却仍带了些谨慎，“这件事情关系太大，不容有任何闪失。我们不能掉以轻心，每一个环节还是要仔细些的。”

江致远并没有接话，只是忽然就这么沉默着似笑非笑的看着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