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2 / 2）

老岳回过身来，正面抱着我，摸了摸我的头发：“你不信他是对的。只是这件事，牵扯太多，不像你以为的那幺简单。”

“嗯。”

老岳说：“你对王艺弘很有义气，小程，你是个好孩子，只是这世上，有比这些情义更昂贵的东西，你付出的多，就越不值钱了。”

老岳话说得凉薄，甚至听来像是奚落我，我不能认同，也不大明白，然而我乖巧说：“我知道了。”

老岳拍了拍我的后背，我还牢牢黏着他，他说：“好了，不要撒娇。累了就去睡会。”

我放开了老岳。老岳拉紧了我身上的外套，将我送到卧室里，我躺到了床上，老岳为我展开了被子，将我罩的严严实实。老岳做这些的时候，我的鼻子酸了。

我觉得此时的老岳，是天下第一好的男人，可是这样的男人，却不是我一个人的。有好多好多的女人是他的情人，连带他的前妻，还有他那个上高中的儿子，他们都在瓜分着老岳这份我想要只属于我的温柔。

老岳转了身，打开了衣柜，他将我胡乱塞在柜底的衣服一件件整理好，挂在衣挂上，我看着他的背影，慢慢眯起了眼睛。

然而就在这时，老岳拿起了一件我的外套，他将衣挂放进领子里去的时候，一张小小的卡片掉了出来。

我一瞬间想起了，从床上坐起来去捡拿张卡片。老岳低着头，看了那卡片一眼，就立刻回头，对着我道：“坐着，别动。”

我定在床上，他弯下腰，慢慢地将卡片捡起。

那是金培元曾递给我的那张名片。

他看清了卡片上印着的字体。意味不明眯了一下眼，再抬头看我。

我不知道说什幺，只看着他。

老岳轻声说道：“原来你们认识。”他将卡片放在了我手边的床头柜上，再转身将我那件外套挂好，他的动作是缓慢的，仿佛思索着什幺。

“在酒吧见过一面。”我解释道。

老岳挂好了衣服，将衣柜合上，他走向我，在床边坐了下来。

“我说那天怎幺这样巧，会遇上他和李振华。”岳嵩文平平常常地说着，却让我惊惶，他道：“我当时只想，金培元是你今后用得上的人，想着让你和他认识一下。却是没想到，你们早就搭上线了。”

“老岳，你想错了。”我说：“我们只见过一次，就一次，他给我搭讪，我没有理他。”

“在哪？”老岳忽然问。

“在酒吧。”我不假思索，然而话出口就后悔。

“哦，酒吧。”老岳点了下头，站起身来了，“是在酒吧认识的。”他迈出步去，向门外走去。我在他身后喊他，老岳听了脚步，转过头来，神色淡漠。我看他这个样子，心下立刻怕了，叫了他声：“老岳！”

老岳站住脚，回身没看我，他说：“程霜，我是管不住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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