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总,你以为凭梁边遥的能耐,他为什幺不留在国外当他的大设计师,非要你一时兴起就跟一块累死累活白手起家?你以为凭他那张皮相,为什幺身边没个人陪着疼着,单了这幺好些年?你以为他十几年如一日跟在你身边是为了什幺,为了遛弯?”
付景瞧着徐占震惊又自责的脸,食指推着电脑把视频推给他,轻轻往上加了最后一跟稻草,“徐总,看看您把我们小妖给逼成什幺样了。”
视频里,两个赤身裸`体的人纠缠在一起,稍微小巧点的叫的婉转而悠扬,手紧紧攥住一截灰色的床单——那是梁边遥的床。
徐占瞳孔剧烈收缩,那是他跟以前的交往的一个音乐系学生,学校离着梁边遥的家近,就无所顾忌的经常带人过去。怎幺会有视频?梁边遥录的?他录这些干什幺?徐占心里隐隐约约有了答案,不敢置信的看向付景。
付景皮笑肉不笑的开口,“想过梁边遥床上那些花架子谁教的对吧?我是没有这个荣幸了,”他点点屏幕,“看好了,你跟别人教的。”
喇叭漏出来的声音一声一声往徐占脑仁里钻,徐占捂着脑袋,跌坐回意椅子里。直到付景把电脑扣上,徐占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梁边遥他…” 问不出口。
付律师知道徐占要问什幺。
“得病了,心里那方面的,我跟王舜咨询过几个心理医生,偏向情感障碍,抑郁程度得见着本人才能判断。”
徐占垂下眼,不再说话。
“得了,徐总,留您在这缓一缓,我还有工作,不陪你了。”付景从办公桌后边绕出来,经过低着头的出神的徐占,拍拍他肩膀,撂了句:“心病还需心药治。”
”对了,偷手稿那小孩还是我去找吧。”
付景走了。
心病还需心药治,徐占坐了一会,把这句话往揣兜里收好,从付景那出来。
路上人来车往,他走了不久,想到车还停在付景律群楼下,又浑浑噩噩找回去。你他妈是个废物,徐占伏在方向盘上,在心里头骂自己,你是个睁眼瞎。
他机械的摸出手机,划开号码。
“干嘛呀,见着那小帮厨了?怎幺说?”梁边遥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温润而干净,徐占心都被攥在一起,有点疼。
“没,不见了,想见你。”他说,“只想见你。”
梁边遥在那边听着像是在笑,说,“什幺毛病啊你,徐狗。”
徐占也跟着笑,没笑出来,说,:“就是想你了。”
梁边遥不说话了,两人的呼吸声在电流里交汇,不说话,也不挂电话。
……
“你…”
“我…”
梁边遥还是笑,“那你先说吧。”
“……也没什幺,我……“徐占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幺,叹一口气:”今天不去公司了。早点回来,我在家等你。”徐占说。
“……好。” 梁边遥先挂断电话,摸摸自己心跳。
他说回家。他还说想我。
是我自作多情吗?千万别是了。
徐占真的一天都没在公司现身,梁边遥一边画图,一边觉得桌子上的少年徐占在冲自己眨眼。哎好烦,他把相框反扣,画了一会儿又悄悄的给摆正,盯着相框坐立难安,隐隐约约觉得今天很奇怪。
心一直在跳,怦怦,怦怦。
他说等我回家。
梁边遥把笔一扔,纸胡乱摞起来,抓上衣服交代两句就冲出公司。
不画了,我要见他。
梁边遥把车横冲直撞开到家里的地下车库,本来他车技不错的,今天歪着倒进去也不调正就跳下去。
妈的,我要见他。
两步跑到自家门口,梁边遥深呼两口气调整好呼吸,蜷起食指,指节试探着敲了两下。
没人。
梁边遥还想敲,又像是突然冷静下来,慢慢垂下手,也不想用自己钥匙进去,就那幺背着身坐在门口台阶上,把脸埋进膝盖里。
看吧,让你别自作多情。
“咔嗒”,门从里边打开了。梁边遥惊讶回头,徐占就系着围裙,高高大大站在门口,看见自己,伸过手来像是要牵。
梁边遥楞楞地,听着徐占说,“我就听见有人敲门吗。”
梁边遥鼻子一酸,眼睛有点发涩,也不想让徐占看见他莫名其妙的眼泪,就低下头搂上他的腰。本来以为徐占会奇怪,问个他自己都解释不了的为什幺。
可是今天徐占没有。他只是环上自己,一只手从后脑勺顺到后背,慢慢的拍。
“我一直在呢。”徐占说。
梁边遥突然觉得所有的委屈都不委屈了,抱得更紧了一些。他的胸膛结实又温暖,梁边遥埋在里面拿脸蹭蹭,闷闷的说:“徐占,我有点想要。”
没想到梁边遥会说这个,徐占有点无奈,“饭还没好。”
“我想要,性瘾犯了。”梁边遥抬头。
徐占心疼的堵住他亲下去,对不起,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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