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夜里他醒来,杨肖文在一旁睡的很沉,他的画还是孤独的挂在墙上,窗外的月亮很圆,他想起今天是农历的正月十五,在都市生活久的都忘了儿时过灯节的快乐,他想叫杨肖文起床看月亮,最後也只是任时间匆匆从他的呼吸间离去。
杨肖文的电话变少了,以前虽然说不上每天打电话,但从来不会超过两天,现在慢慢的变成三天、四天,但李以诚没有问,他从来不问。只要电话来,他就陪著杨肖文吃饭,他们已经不看电影了,杨肖文能给的只有一顿饭的时间,有时周末到李以诚住处作爱,做完後便起身藉口离去,不再夜宿,李以诚再也不曾到过杨肖文家。
三月,天气回暖,有个周末前夕,李以诚在公司通宵工作,同事放了王菲的粤语歌,每首都是他听熟的,他拿著A4的纸边画边跟著哼,「天早灰蓝,想告别,偏未晚。」A4画不下,他揉成纸团往台客阿荣头上丢去,「我的命中命中,越美丽的东西我越不可碰。」他又找了一张A3的纸,大笔一挥,「凄绝的戏,要决心忘记我便记不起。」
那天忙到了清晨五点,台北已在微亮的天光中苏醒,李以诚贴在大玻璃窗上看著脚下忠孝东路的渐渐涌现的车潮,那时杨肖文已经整整消失了一星期。
差不多了,李以诚心里想。我没法在A4的纸上描绘一个A3大小的爱情图样。
那天过後,虽然有时李以诚脑子里会自动倒带曾经的对话,会有一些不知如何回望的想念,有时也想寻回天桥上他映在灯火里的表情,但无论如何,杨肖文在李以诚心中已经被放到了「生人」的位置。
整个三月,他们见了五次面,做了一次爱。
三月的最後几天,台北下起大雨,杨肖文来了电话,当时李以诚在楼梯间陪著同事抽烟,他接了电话起身走到另一旁,轻松自在的和杨肖文閒聊,「最近和阿左怎样了?」就像在问亲近的朋友最近过的如何家里的猫乖不乖。他没有称呼阿左为佛地魔,因为有可能,他现在才是杨肖文和阿左口中的佛地魔。
「我们没怎样。」杨肖文急忙的说,像是在解释。
何必呢,何必跟我解释。真是劣质的诚意,李以诚发笑。关我什麽事,我们连炮友都不是了。他透过楼梯口的气窗看见外面的倾盆大雨,然後为了他所不明白的原因开始反胃。
四月一日那天晚上,邱天走进李以诚房间,「他们复合了。」停了一下,「我不是在开愚人节玩笑。」
当时李以诚正把同事从欧州寄来的蜜月明信片往蓝墙上面贴,听到之後也只是「喔」了一声,没有任何情绪反应。他和杨肖文的联络停摆在楼梯间的下午四点。
後来的几天,李以诚偶而会想,变成现在的的情况,大部份是他的责任吧?但也不是很确定。如果他不管自己死活,救了杨肖文,那麽他们现在会是怎样子?
好像跟现在不会有什麽改变,只是增加杨肖文做决定的难度,最终杨肖文会选择阿左,那个人的重量不是自己能比的,他只不过是杨肖文的炮友。阿左在出去找真爱的过程中发现了杨肖文才是真爱吗?算了,他不想知道。
他只是杨肖文生命里的一篇番外,短短的,用来补充主角们在正文的爱恨挣扎过程中的小空白,写完就没了,就这样子。
一个星期後,李以诚遇到了车祸。从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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