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瑞雪,淡淡道:“不知这贱婢跟姐姐说了些什么。”
宣瑾对瑞雪道:“还是你自己说吧,将昨日之事当着众位娘娘的面再说一次,哀家只要真相,不管主子奴才,绝不姑息。”
性命攸关,瑞雪虽怕得要死,还是口齿清晰的将事情始末重述了一遍。
太皇太后听完,立即道:“哀家还以为何等大事,却原来只是丢了串珠子,依哀家看,就算不是这丫头偷的,也脱不了干系,否则为何谁都不怀疑,单怀疑她?把这丫头拉下去打个一百棍子,看她老不老实,哪须如此劳师动众,还特地让太后过来评理,实在小题大做。”
“且慢,”宣瑾打住她,“母后,既然大家都来了,不如就将此事弄个水落石出,既不能冤枉了好人,也不能让真凶逍遥法外,何况这其中另有蹊跷。”
夏炽陌也在一旁帮腔,“是啊,母后,宫女也是人,若不是她偷的,岂不冤枉。”
陈氏只好耐着性子道:“那你们就审吧。”
宣瑾颔首,对李婉道:“婉太嫔,你一口咬定珠子乃瑞雪所窃,可有真凭实据。”
李婉始终神色淡淡,道:“臣妾没有证据,不过这丫头总是神神秘秘,时常夜不归宿,白玉珠丢失那晚,宫里的其他奴才都在,唯独这个贱婢不见踪影,不是她偷的,还能是谁偷的?”
瑞雪连忙大呼:“奴婢冤枉!”
李婉喝道:“住口!本宫有没有冤枉你,你心里清楚,别以为把太后请来,就可以大肆狡辩,你做得那些偷鸡摸狗之事,本宫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念在你服侍本宫一场,才没加追究,没想到你胆子越来越大,竟敢把主意打到本宫头上,简直找死。”
夏炽陌越听越有意思,俯在宣瑾耳边道:“定是私情被她主子撞破。”宣瑾曾经将假山一事告知她。
宣瑾也觉得李婉意有所指,看来这主仆
间的秘密不少,便道:“太嫔有话不妨直说。”
李婉轻哼,道:“这贱婢若是老老实实承认了,臣妾可以考虑不揭她的丑事。”
陈氏抢道:“荒谬,皇宫是什么地方,哪容得一个婢女搅得乌烟瘴气,婉嫔,你倒说说这宫女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李婉倒是硬气,道:“太皇太后,这婢子到底跟了臣妾一场,不到万不得已,臣妾也不想撕破她那张嘴脸,臣妾只想找回那串白玉珠,那是臣妾已故母亲的遗物,臣妾看得比性命还重要。”
宣瑾问她:“不知那白玉珠有何特征。”
李婉道:“乃是蓝田美玉所制。”跟着一番描绘。
宣瑾跟夏炽陌对视一眼,果真是夏炽陌昨晚带回来那串,此刻正揣在夏炽陌怀里,夏炽陌疑惑的目光投向容盈心。
容盈心神色平常,完全事不关己的模样,对上夏炽陌的目光,还恬淡一笑,夏炽陌更诧异了。
宣瑾又问瑞雪:“你可曾见过那串珠子。”
瑞雪点头道:“见过,太嫔娘娘时常拿在手中。”
宣瑾道:“哀家再问你一遍,你真的不曾偷取?”
瑞雪又把头摇成拨浪鼓:“奴婢真的没有拿。”
宣瑾冷下声音,“若是有人怂恿你,你此刻大胆讲出来,哀家可以从轻发落。”
瑞雪略迟疑,还是坚决摇头道:“没有。”
宣瑾道:“你不承认,又无凭无据,哀家也没法子,只是这珠子再名贵,也不能长翅膀飞,就算不是你拿的,也会是旁人拿的,哀家会让人四处搜查,只要还在这宫里,定能找到,且不急在一时。”跟着对夏炽陌道,“对了,王爷,哀家记得你也有一串,反正你也用不着,不如先给了婉太嫔,待那串找到了,再还给你,可行?”
夏炽陌已明白宣瑾意图,大方道:“本王哪稀罕一串珠子,送给婉太嫔都成。”说着就从怀里掏了出来。
旁人不傻,一说就有,显然有备而来。
李婉平日里珠不离手,夏炽陌才拿出来,她就认出是自己之物,再定睛瞧了瞧,确认无疑,只不知这珠子如何到了景王手上,没有轻举妄动,静观其变。
夏炽陌下座亲自送给李婉,不料走到瑞雪跟前时,一“失手”,正好掉在瑞雪手中。
瑞雪捧着“咦”了一声。
夏炽陌蹲在她跟前,笑道:“怎么瞧你这样子,莫不是识得此珠?”
瑞雪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
夏炽陌道:“你这样子倒让本王费解了。”
瑞雪思量,若是说认得,主子丢的东西怎么会在景王手中,若是说不认得,定被会主子戳穿她在撒谎,一时好生为难。
陈氏见夏炽陌突然拿出串珠子,就算没见过,也猜到定是婉嫔那一串,不知她跟宣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见那小丫头装疯卖傻,心里更燥了,怒道:“这丫头着实可气,郑嬷嬷,先给她两嘴巴,让她说话吞吞吐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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