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夜光法师把绝对死亡直接砸到黑魔法师头上，精神也不敢放松半分。对峙中，他再三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短发的实习老师头发长长了，造型彻底和次元图书馆中的记忆碎片重合。那身异变的西装更让他联想到枫叶世界漆黑的法师袍，如同噩梦不曾散去。
“露米诺斯，你用你的全部光明来和我一个诅咒的力量来达成平衡？我不得不说，你‘确实’有本事。”
“闭嘴！”
夜光法师只觉得额角一突一突地跳。对方带着老师的面具时，最多令所谓转学生觉得坐立不安，有些不自在。当光之超越者不再伪装，话语顿时变得充满了讽刺的意味，锋利直接的如同一个个耳光扇在脸上！
“你自己堕落有什么资格说我！”
露米诺斯几乎是把话喊出来，再次做出瞬移的动作身形却被钉在原地。
他听到锁链的响声，望向天空。
锁链盘旋缠绕，包围一个球体。黑气扩散，像虚空的裂痕。
球体是一只巨大的眼睛。红色的瞳仁像是包含无数的血液，细小的血丝在眼白上蔓延。
在独眼的注视下，夜光法师以双头杖支撑地面，觉得自己的身躯都比平时沉重许多。
“露米诺斯，你一边说黑暗是光明的另一种形式，一边说我堕落。这就是你的逻辑？”
黑魔法师前走了几步。
天空中的魔眼位置缓缓降低，一定范围内，重力压制显得更加严重。
夜光法师双手紧握法杖，“不，不是指黑魔法。”
暗影不安的搅动，锁链自他身侧的地面冒出，发出刺耳的声响。它们卷起周围散落的建材，向黑魔法师的方向抛掷去。
“我是说，即使是黑暗力量，也不应用于破坏！”
趁着建材遮挡在黑魔法师与露米诺斯之间，又数条锁链自露米诺斯发出，缠绕他后方沉重的工地设施，将他拖离魔眼重力作用的范围。瞬移的光粒再度散落，露米诺斯谨慎地试图同对方保持距离。
“魔法的结果取决于使用者，黑魔法也是。只要想法善良，就不会——和你一样。”
障碍物飞行在空中，还未落地。虚无的裂缝拉开，深紫色的火焰倾泻而下，跳跃燃烧成一片火幕。废弃的建材来不及传出灼烧的爆裂声，瞬间化为灰烬。
“……是么？”
黑魔法师散去人形。模糊的烟幕缠绕，又凭空消失。下一秒，他直接瞬移到露米诺斯面前，“你认真的？”
“什、什——么？”
夜光法师知道，黑魔法师不再拥有人类的身躯。骨架是本体，斗篷是本体，或者根本就没有实体，他一点也不想深究。但是，当看着面前的人再次变化的服饰，他表情是彻底的震惊与难以掩饰的恐惧。纯净的白色法师袍边沿是金色的花纹，线条简洁流畅。法师袍正中的金色星芒，简直异常熟悉。
这是极光神殿的服装！
“露米诺斯，你认为，只要拥有好的初衷，事情就能够获得好的结果？”
光之超越者的这句话没有嘲讽，语气却带着难以忽视的冷酷，透出森然的意味！
“……你什么意思？”
露米诺斯偏移双头杖，却发觉法杖上的另一股力量。
光之超越者抬手直接握住对方的双头杖，阴影如同活物一般在他的皮肤和魔法袍上游走。从露米诺斯握紧双头杖的位置开始，深紫色的火焰开始蔓延，遍及整把法杖。但是，黑魔法师像没有感觉一样，不曾松手。
夜光法师尝试移动双头杖无果，他看着距离近的只差脸贴脸的人，咬牙，“你问这个，难道想忏悔？”
“回答我的问题，露米诺斯。”
对方的追问之下，露米诺斯意识到，自己刚才说错了话。“我不知道。”
“不知道？”光之超越者笑容恶质。他身体微微前倾，银色长发落在露米诺斯肩上，“如果，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又为什么会害怕我现在的模样？”
“！！！我没——”
露米诺斯下意识反驳，双眼却恰好与略微偏头的超越者对视。
“你没有？”黑魔法师看着露米诺斯飞快移开视线，语气转为奚落，“三周前，你在办公室看到我的时候，表情精彩得就像看到死人复活。还要我形容的更详细么？”
“你、到、底、想、说、什、么！”
露米诺斯吼了回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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