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朗微微往前挪了挪身形, 将贺遂护在身后,然后问:“陈达厅说什么了?”
林远对他的小动作了如指掌,暗暗摇头笑了笑, 领他们进到办公室, 才说:“陈达厅没有开口, 不过我查到了一点东西。”
钟朗点点头,贺遂觉得他有点紧张, 于是问林远:“有水吗?”
“有,”林远起身给两人倒了水, “招待不周,忘了你们是下飞机直接过来的。”
贺遂接过水, 道了声谢。再看钟朗,觉得他状态好了些,贺遂没有再说话,而是听林远从头讲起。
林远说:“我们走访陈达厅的社会关系时,发现他和他妻子分居十多年没见面,却也没有办理离婚手续。这个情况比较特殊,我就留意了一下。后来, 发现这件事和你父亲有关。”
钟朗皱了皱眉,没说话。
林远继续说:“这件事一开始是陈达厅小区一位阿姨说的,她年纪很大了,平常又十分热心,谁家的家长里短她都知道一点。问起陈达厅的太太,这位阿姨就说,曾经有个姓钟的老总来过陈达厅的家里,有一段时间来的还挺频繁,后来被陈达厅发现了,他太太就搬出去住,夫妻二人就此分居十多年。”
钟朗的父亲过世将近十年了。钟母出身不错,当时几乎是和家里断绝关系才嫁给他父亲的。两人结婚时,可以说是一无所有。不过钟朗的父亲有心劲儿眼光好,运气也不错,做生意一路都顺风顺水,他也一直尽力给钟母提供最优渥的生活环境。所以钟母到现在,还有点不谙世故的单纯。如果不是钟朗的父亲生了一场大病早早去世,这两个人的爱情经历也是能羡煞旁人的。
钟朗自己,也一直认为父母是非常相爱的。父母的感情也给他了很大勇气,让他觉得自己也一定能够遇见互相守候一辈子的那个人。
现在林远这番话,暗示父亲曾在十多年前出轨。
钟朗第一反应是觉得滑稽可笑,这怎么可能?
林远观察力那么强,自然明白钟朗不相信这番说辞。他甚至觉得自己追踪到的真相有点残忍。
林远拿出一支录音笔,说:“你知道我们办案都重视证据,如果只是一个阿姨的满口胡言,我是不可能对你说这些话的。这份录音,是我又跑到陈达厅的太太那里,专门对她做的调查记录。”
钟朗接过来,一时有点犹豫,像是害怕听到那些不想听的话。
林远说:“你不听也可以,我总结一下。陈达厅的太太,当年和你父亲是发乎情止乎礼的关系,他们虽然不受控地互相吸引,却恪守道德底线,并没有做出伤害两个家庭的事。”
这个结果只比真出轨好上一点,当然精神出轨仍然是出轨,林远只是说的委婉了一点而已。
“这件事是发生在陈达厅和钟家拆伙之前还是之后?是不是因为这件事,钟陈两家才断了来往?”贺遂立刻抓住了重点,问林远。
林远道:“确实是这样的。”
钟朗摆摆手,说:“你继续吧,我没事。”
林远说:“出了这件事后,陈达厅不肯离婚,他太太可能是心灰意冷,也没有起诉离婚。两个人分居一年后,陈达厅想挽回婚姻,又去找了他太太,然后见到他太太怀里抱着一个孩子……”
贺遂:“!”
钟朗也有些惊讶:“谁的孩子?”
林远说:“陈达厅坚持认为是你父亲的,因为你父亲那几年里也多次照顾过他们母子。不过他太太说,孩子是自己收养的,但是她拿不出收养手续。”
“那到底是谁的?”钟朗有些烦躁,不是说两个人恪守道德底线,没做什么事吗?
林远说:“不知道,这种事做个亲子鉴定就能知道结果,但是陈达厅的太太不肯,理由是她从来没告诉过这个孩子,他不是亲生的,以后也不会告诉他。更不会为了无关的人,让孩子去做亲子鉴定,给他造成不必要的困扰。”
贺遂:“孩子几岁了?”
林远翻了翻资料,说:“今年十六岁了。”
他停了一会儿又说:“陈达厅的太太当年选择在那个时候收养一个孩子,也有些奇怪。真实原因是什么,她也不肯直言相告。这件事与案情没有太大关系,我也就调查到这里。”
说完这件事,大家的话题又转回到陈达厅身上。贺遂又问:“陈达厅就是因为这件事,才想对钟家人动手吗?为什么隔了那么多年都不行动,现在才决定出手呢?而且两起案子,目的也不太一样,前者针对钟朗的华娱集团,后者针对呦呦,他是想全方位打击钟家吗?还有两年前,钟朗大哥的车祸,是不是他做的?”
“你怎么跟钟朗一个样儿?”林远抱怨起来,“问起问题来就死命地问,连个给人喘气的时间不留?”
贺遂做了个闭嘴的表情,表示自己不说话了。
林远才又说:“陈达厅这个人还算情深意长,这么多年,他的婚姻虽然名存实亡,他却一直希望他太太能回来,所以也没有再交过女朋友。而钟家父子三人,于经商一道,都十分有天赋,子承父业,企业越做越大。再看陈达厅蹉跎十几年,没有合适的继承人不说,又意外知道自己没几天可活了,所以想在死前对钟家打击报复就说得通了。”
“没几天可活?他得了什么绝症?”贺遂不由奇道。
林远说:“胃癌晚期。”
一瞬间,有种愤怒的情绪迅速蔓延至贺遂的四肢百骸,“他自己没几天可活,就要别人死?应念又有什么错,他家里还有个妹妹需要照顾,却因为陈达厅自己的恩怨,白白送了命,他陈达厅就毫无半点愧疚之心?”
世间公道之所以是公道,就是因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可是陈达厅自己本身就快要死了,说不定等不到审判,就会自己先死,那应念算是得到公道了吗?
“别生气,”林远忙安抚他,“你反过来想想,陈达厅孤独一生,无子无女,现在还病魔缠身,岂不是报应?”
“他这么惨,与应念有什么相干,与呦呦又有什么相干?”钟朗声音冷冷的,表情也有些严峻,看着比贺遂还要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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