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多情的太子,到不知你这份情能持续到几时。殿下你何苦骗人骗己,你当初去接近柳入骨,不过是垂涎他的美貌。更何况,你最大的目的不过就是想杀他。那时你接近他,我觉得殿下你不配那样一个美人,可后来,我才知道是他配不上你,那样一个嗜血恶魔,他不配你,谁都不配你。”句芒眸眼半睁,他毕竟是清傲的惯了的,他微微转过身昂起头话语间有些激动。
“他死有余辜,殿下你为他做的已经足够了。你并不爱他,你不过是觉得对他不起。虽说下官与殿下……但下官还是了解殿下的,殿下您谁都不爱。”句芒说着,却不想身后的凌尘却笑了。
“阿芒,你还是不懂。”凌尘只是摇着头,他叹息。
天空晦暗翻滚着黑云,劈裂天地的雷电交加,似乎有一场大雨要下。
“我是不懂,我只知道柳入骨杀过许多人,他那样一个肮脏的人不配你。”阿芒咬紧嘴,他手握成拳,因为太用力,骨节泛白。
凌尘垂头不语,句芒只是去看他,天空一道霹雳划过,句芒走到凌尘身前,伸手去执凌尘的手。
“阿尘,我爱你,如果我当初不自恃清高的拒绝你,你……”句芒说这话的时候,嘴唇在颤抖。他一直自命清高,一直装作不屑。即便凌尘曾在他身前瞻前马后的转悠了两千年,他仍旧是带着那份自尊不愿意低下头多看这位太子一眼。
他只怕自己一个眼神不小心示弱下去,就会跌入泥沼万劫不复,若有一日这人就像甩了别人一样将他甩了,他怕他会溃败不成军。
他坚持了这份自尊四千年,最终他坚持不住了。特别是最近五百年来,凌尘每一次来找他都是向他探讨复苏之术,问他讨要花种,那眼中已经完完全全没了他。
“我知道你不爱他,你不会爱上那样一个恶魔。我知道你还是对我……”句芒闭上眼,主动贴上凌尘的唇,凌尘没有动。
“他生前有一次陪我去人间,刚好看到一对新人成亲……”凌尘身体动了动,嘴角仍旧带着笑,他没有推开句芒。句芒听到这话,只是茫然放开凌尘,有些不明所以的去看凌尘。
“他不说话,就只是看着。有喜娘往天上扔喜糖,他就默默的拿了两颗,给我一个他自己一个,他笑嘻嘻的对我说喜糖太苦了。晚上的时候,他把人家新郎新娘的喜服给偷了出来,说要和我成亲。我那时想,这个小恶魔终于上当了。于是我就和他拜了天地,在床上的时候他抱着我一直笑,笑着笑着他突然哭了,哭完他又笑。我本来衣服都扒了,他却踹了我一脚突然跑了,那一脚差点没把我命根子给踹坏掉。”
凌尘说到这里有些羞赧的挠头,他眉梢眼角都带着笑,那笑几乎毁天灭地,温柔的让人窒息。
“第二天我在天界的刑场上见到他,他还是那样笑嘻嘻的,就像是个坏孩子。他被铁链穿了琵琶骨,皮肉都被切开了。他见到我,眯着眼在笑。我对他说对不起,他说他是坏人,好人要杀坏人是天经地义的事。然后他说那身喜服很漂亮,让我在他死之后烧给他。”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在骗他,我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尸骨被切成几百块,我却无能为力。他死的时候一直对我笑,他说他死以后让我把他的记忆给封了,让我不要再去找他,他说要是没遇到我,那该多好,他还在他自己的山头称王称霸,想杀几个人就杀几个人。”凌尘抬头去看句芒,他觉得眼睛有些干涩,他伸手去抹,却又觉得这样反而会被笑话,只好抬起头对着句芒呵呵的笑。
“他死之后,父皇要把他的三魂七魄给摧毁,那时候我是真的怕了,怕我往后再也见不到他。”凌尘默默地看着句芒,句芒抿着唇不说话。
“我想娶他,名正言顺的娶,哪怕他是一只鬼,永远都投不了胎。”凌尘说这话的时候,句芒已经走了。
“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赤着脚,笑的一脸狡黠阴毒在和一个小孩抢糖吃。”凌尘对着天空默默说叨,末了他才咧嘴无奈的摇了摇头。
风依旧在怒吼,天空黑云夹杂着闪电若翻涌的波涛,大粒的雨滴落下,凌尘也转身离开。
凌尘走的飞快,最后快速朝姑苏城外江边的那个茅屋奔去,那里有只鬼,一只失了记忆的鬼,一只无法投胎的鬼。
作者有话要说: ╥﹏╥ 有木有人看
☆、春神句芒六
虽是下午,但天已经黑透,屋外的大雨噼里啪啦的砸向地面,劈裂的雷声混着闪电劈打着房顶。
屋内燃着根蜡烛,谷夭哆嗦着身子将一只猫儿抱在怀里然后蜷缩在柳入骨怀里。每一声落雷,都会将谷夭惊得惨叫连连。
柳入骨面前放了张矮榻,谷夭缩着身子双手掩住耳不停的往柳入骨怀里钻。
柳入骨拿了剪刀挑了挑蹦跳的灯花,细碎的光崩裂跳出微弱的火花。他一手缓缓揉着谷夭的脑袋,嘴里轻声安慰道:“莫怕,莫怕,不过是打雷而已。”
雨声有些太大了,几乎将柳入骨的声音盖住。外面的雷电不断,似乎正劈着在渡劫的妖怪,每一道闪电都恨不得将天地破裂。
许久的雨声中,柳入骨听到屋外有兵器的撞击声,以及嘈杂的呼喊声,雨声太大了些,将人声混杂压住直至听不见。
柳入骨仍旧只是盘腿坐在地上,手里不知何时已多了本古书,那书上绘着些图画,净是些妖怪神仙。
柳入骨将那书细细观摩,直到翻了末页,外面的雨才渐渐地小了,雷电不知何时也已经停止。
门外响起细碎的脚步声,柳入骨放下手中书的时候,那扇门便被人推了开。
门外站着一人,那人一袭红袍,只是已经湿透了还有些残破。那人明明已变了落汤鸡,可他却站在门边对着屋里人弯着眼角在笑,那笑一派放荡不羁,眉梢眼角都带着些许不正经。
那红衣面色有些苍白,嘴角还留有未曾摸尽的残血,想来是刚经过一场恶战,他红衣沾着尘土,人站在门边,风之一吹,便好像立不稳当一样摇摇晃晃。
柳入骨只看他一眼便又独自转回头来还看手里的古书,门外那红衣独自脱了鞋袜拎进门边,他将门掩好,这才有些踉踉跄跄的走过来。
凌尘的左腿受了轻微的刀伤,他咧着嘴走到柳入骨面前,也学着柳入骨的姿势坐将下来,然后探过头来看柳入骨手里的书。
屋外的雨变作了帘子,只淅淅沥沥的下,没了先前的叫嚣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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