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熙年握紧手中长枪,与纪信对视一眼,一人一边迅速冲出帐帘,柳熙年长枪一挑,枪尖划过来人的胸膛,血肉撕裂,柳熙年不再看他,长枪一收一出,刺穿另一人的心脏,而之前被划破胸膛的人已经被小咫一刀砍下头颅,飞溅的血液落到脸上,眼中也有温热粘稠的质感,再睁眼时,世界已经是一片血红。
暮塔从帐中出去时,柳熙年正与一个脸上有伤疤横贯鼻梁的沧桑男子战在一处,暮塔大叫:“散叔!”
鼻梁被一道狰狞一分为二的男子看向暮塔:“小公子?您怎么会在这里?”
柳熙年一枪挑开散叔的长刀,再次攻上,冷笑:“不要分心呐!”长刀劈破空气而来,柳熙年险伶伶避过,抬脚踢上散叔的腰,散叔被逼退后三尺远。大口喘息。
柳熙年冷笑道:“你们主子怎么今天才忍不住要你们杀来?”
其实原因大家心知肚明,夺了大权以后自然是要把这些碍事的想要控制匈奴的人给消灭掉。
“单于愿意在什么时候来取你等性命便在什么时候取!你等不过是在篓子里的乌龟!”散叔也扯起一抹冷笑,“你们挑出我匈奴内乱,单于自然是要收拾你们!”
纪信一听此言,阔刀劈开一人,已经愤怒了,眦目切齿:“你们几个亲王与王子争斗,兄弟阋墙,自相残杀,反倒怪到我们身上来?我等冒着风沙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就是换来这样一个结果么!”
暮塔听了以后也觉得散叔是不正确的,于是向之投去责备的目光。散叔气结,“你们说的真好听!你们送质子回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看见匈奴今天的局面么?”
第六章
散叔不语。
柳熙年道:“我等是天朝来使,你们这样做难道不怕我大军来犯?使得匈奴从此不复存在吗?”
散叔怒道:“如今的匈奴存在还是不存在会有差别吗!你们对于匈奴每年朝贡还不满意,还要拿个质子当人质,然后把质子送回来只为让匈奴更加衰落……我们还不如一起拼了,险中求胜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竟然是不怕自己死也不怕大家死的人!柳熙年在心中叹。
暮塔道:“散叔,散叔,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散叔叹气:“公子,你不懂。”
暮塔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我不懂的散叔您不和我解释吗?”
散叔不再多言,长刀刀尖向前,这是即将攻击的架势。
暮塔看见散叔改变握刀方式,立刻挡到柳熙年前面,看着散叔说:“不要再打了。为什么不能和平共处呢?匈奴人,还是中原人,有什么区别呢?”
柳熙年一方看见暮塔挡在前面其实是很高兴的,起码可以减少伤亡,拖延时间,虽然说这样靠一个少年,还是对方的少年来保护,是挺卑鄙挺无耻挺没男人脸面的。唉,柳熙年想,再无耻再卑鄙再不爷们也比死人要好啊。当然柳熙年面上是一派的正义,好像躲在暮塔的身后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一样。
凌辄与阮流今并驾齐驱,迅速掠过一望无际的黄沙,暮色渐深,他们离目的地也是越来越近了。
到了龙庭,凌辄出示幽州刺史卫衍的名刺,准备带着身后的一队人马一同进入,却被拦截,要求只能由少部分的人进入。凌辄想了想,有卫衍的幽州守军在边境对匈奴的威慑作用,量匈奴也不敢做什么手脚,便与阮流今带了十几亲兵一同进入了龙庭。
悉禄单于派了一名文官带领凌辄等人到达汉人使者的大帐前时确实傻了眼。
散叔与汉人来使正刀剑相向,面目可憎。
凌辄眉峰一挑,看向悉禄派来的文官:“哦?这是怎么回事?”
“这……这……”那名微微发福的中年文官额头冒出汗滴,尴尬地向凌辄笑道:“这……恐怕是有什么误会吧?”对散叔使个眼色,“郝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文官向来与散叔不对盘,对散叔自然没有好语气,便是连名带姓地叫他的中原名字。
郝散亦是对这种狡猾拍马的中原人很是不齿,昂头冷笑:“我的私事,与你无关。”
中年人一口气憋在喉咙里发不出来,恨恨地瞪郝散一眼。
咫素无声冷笑。
郝散看柳熙年一眼,又很是光明正大地扫过凌辄阮流今,带着手下的人马光明正大地转身离开。
柳熙年手下的人不忿地想要叫住他们,被柳熙年以眼止之。
凌辄朝那文官笑一笑,不再言语。
那文官笑得谄媚,“您不在龙庭小住几日?”
凌辄道:“不必。”
暮塔道:“你和四哥说一声,我决定要去洛阳游玩一番,叫他不要担心。”
文官冷汗直冒:“这使不得啊小公子!您怎么能就这么轻率地远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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