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任性妄为,没有什么是真的在心里面在乎的?”
“怎么这么说?”虽然心里面确实是这么觉得的,但是,怎么样也不会当着他的面直接说出来啊。阮流今心说,堂兄您说的话就是我心里面想说的啊。
阮时锦道:“我其实,并没有真的那么容易就忘记她啊……这些年我其实一直都探查过她的生活,活得好还是不好,当然是没有关系的。我只要知道她在那里就好啊。”又有些羞涩地笑了笑,“还是有些小孩子心态呢。我就想,如果我表现得比当年更好,名满全国,她会不会再来找我……”
“堂哥……”阮流今站在他面前,从未看见过阮时锦这样的表情,突然间觉得这个堂哥也不是那么的讨厌,甚至有些让人心疼了。他握住他的手,希望能传达自己的安慰之意。
阮时锦反握住面前人的手指,轻轻捏了捏,长叹一声道:“她恐怕是觉得好马不吃回头草,没有脸面再来见我了……”
阮流今似乎能体会到那一份辛酸,道:“是她没有眼光,女人总是头发长见识短的。”
阮时锦沉默良久。
阮流今有些尴尬,毕竟是阮时锦当年曾经喜欢过的人,在他眼里应该永远是最好的吧。自己是不是不应该说出这一句极其大众化的劝慰?
“前几日,我得到消息,她嫁做妾室的那户长安商家,遭鲜卑人劫掠,已经成了废墟了。”
阮流今倒抽一口凉气,“怎么……会,这样?”
有时候,阮流今不得不佩服阮时锦的定力,即使是听见这样的消息也没有任何的失态,没有去借酒浇愁,没有去找鲜卑人拼命,甚至陛下去长安他都没有跟着去,这个人,到底是有一颗多么强大的心。
“雍州太守上书说鲜卑人不好管制,常常聚众闹事,他们觉得朝廷对他们不公平,并且为此很气愤。”阮时锦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我向陛下提议建立秦州府,以镇抚鲜卑人。”
侍中大人的进言,陛下自然是很听得进去的,于是陛下带着一大推的臣子去了雍州治所,陪都长安。
阮流今沉默不语了半晌,才道:“其实堂兄今日来是寻求安慰而不是安慰我的啊。”
“你这没良心的小杀才!”就连阮时锦这时都忍不住要骂一句粗话。
阮流今笑笑:“堂哥今日要留在这里吗?这个时候应该是快要宵禁了吧?街上不准有行人哦。”
阮时锦点点头表示留在这里,然后站起来道:“有什么吃的没?我饿了。”
默默在心中翻一个白眼,阮流今叫来商儿,让她去叫厨房准备。
阮流今与阮时锦一同行走在月色下的庭院,阮流今的肤色在月光下映得像是清冷的瓷器,越发有一种禁欲的美感。阮时锦眼角瞄过他一眼,心中感叹着堂弟真是越发出落得动人了,倒是让凌辄那小白痴捡了个大便宜。
龙朔三年,冬,十一月,帝之长安。
监门卫不领府兵,留守洛阳。于是,守正殿诸门的任务全权交由骁骑卫,翊卫与金吾卫出宫巡夜。
“朕闻河西鲜卑人大肆劫掠,可有此事?”皇帝陛下清冷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雍州太守韩田玉跪在殿上,大气不敢出,头就更不敢抬了。韩田玉深深地扣下去,“臣失职。”
烈帝司马乂漫不经心地把玩一张折子,忽的丢到韩田玉面前,“你身为雍州太守,却不能镇抚你治下的异族人,你让雍州百姓怎么信任你?你还知情不报,你让朕怎么信任你?”
韩田玉冷汗直流,骚乱刚刚发生的时候,韩田玉以为可以镇压下去,哪知道鲜卑人越闹越烈,竟然劫掠城中大户,虽然不是长安城,但也是不小的事情,不过这种情况在凉州和梁州也常有发生,韩田玉本想自己镇压下去,就不用上报朝廷,却不知皇帝从哪里得知的这件事情,竟然直接到长安来。
韩田玉将额头紧贴地面,战战兢兢,“臣愧对陛下及百姓。”
烈帝冷哼一声,“既然你这般无能,不如推荐一个可以替代你的人。”
韩田玉惊恐:“陛下!”
烈帝突然咧嘴无声地笑了,看上去有些孩子气,当然韩田玉大人是万万不敢抬头看的。烈帝道:“爱卿无需惊慌,朕不过开个玩笑。”金口玉言君无戏言什么的不过是史官与后人附会之语,若真是如此,皇帝们个个都得英年早逝。
韩田玉已经汗流浃背,仍是跪在地上不敢动弹。
烈帝道:“朝臣提议从雍凉梁三州中分出一些郡县来组成秦州府,用于镇抚鲜卑人,卿以为如何?”
韩田玉这才知道陛下夜中召见的缘由。
“陛下圣明。”
烈帝嘲讽道:“你除了溜须拍马还会点别的吗?朕都说了要你推荐一个人来代替你镇抚鲜卑人,出任秦州刺史。”
韩田玉道:“臣以为,骠骑将军陈寒谷可堪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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