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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熏然,你的情人,他很聪明。”
苍白的手指缓缓划过身下温热躯体的领口,仿佛一条滑腻而闪着幽绿色光的毒蛇,吐着蛇信,悄无声息地游走在颤抖着的胸膛上。
李熏然紧紧闭着眼,抗拒地将头扭向一边。腹部的伤口还是发了炎,他感觉有些头晕。
“你和他讲过我们上一次的约会吗?我以为你都已经忘记了。”谢晗并不在意李熏然的厌恶和抗拒,他站起身,走到囚室的另一头,“或者说,是你抗拒想起。”
“别太高看自己,谢晗,”李熏然的声线虚弱而沙哑,源源不断地渗着铁锈味,却带出一声发自内心的不屑笑意,“我没你想象的那样脆弱。”
“你跟他讲了什么?我们的餐前祷告吗?还是你递给神父的那支百合?”
谢晗的声音由远及近,伴着铁器的叮当声,步音弹奏出一只欢快的华尔兹舞曲。
李熏然警觉地睁开眼,高烧使他眼前的景色模糊不清。他强撑着试图看清谢晗隐隐约约的黑色轮廓和投射在石壁上的阴影。那片黑暗伴着摇曳的烛光,就像一只眼珠昏黄浑浊等待啄食腐肉的巨大秃鹫。
“你要做什么?”
“送你一支玫瑰吧。”
谢晗举起了什么东西,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他勾起一个笑容,眼眸中闪烁着炽热而诡异的光芒。
“相信我,它会为你增添一抹触目惊心的美感。”
下一瞬,撕裂般毁天灭地的剧痛自小腹处骤然袭来!
李熏然徒然地睁大双眼,像一条河岸上濒死的鱼般猛然间弹起身躯,带着捆绑在手脚处的铁链发出令人牙酸的尖锐声响。生理性的泪水顺着脸颊一闪而逝,下唇被无意识地硬生生咬出血痕,痛呼却仍旧压抑不住地溢出来,仿若天鹅濒死的哀鸣。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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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所有的乡村教堂,为什么?”
薄靳言顶替了那些明显力不从心的警察,以令人眼花缭乱的手速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
“熏然在医院做心理咨询的时候和我说过,他被谢晗带走的时候在很多个地方停留过,”凌远用自己仅剩的一点力气勉强撑住额头,语调极快而模糊不清,“谢晗是个典型的偏执主义者,他不允许自己的行为和环境有任何不符的地方。”
“就是说,如果他们待在医院,谢晗就会扮演成医生,而如果停留在酒吧,那他就会扮成服务生?” 想到这里,薄靳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噫——真恶心,就像角色扮演play一样。”
“熏然说,他第一次醒过来的时候,看到谢晗正在做祷告,根据之后的现场勘查可以验证结论,谢晗带着熏然停留的第一站就是一个小教堂。”凌远挣扎揉了揉眼,继续筛选地图上密密麻麻的红点。
“喔,所以你问他是不是在做忏悔,”薄靳言若有所思地敲了敲桌,“你问的很棒。”
“不,不全是。”凌远停下了动作,几乎是呻吟着捂住了额头。
“还有?”
“谢晗说,maybe yes , but actually not . 他表面上看上去是在忏悔,实际上并不是。”
薄靳言跟着停下了手头的动作,神色慢慢冷峻起来。
“披着羊皮的狼——做着忏悔祷告的动作,背地里却琢磨着恶魔的勾当。他并没有对囚禁熏然的举动抱有一丝悔意……”
凌远麻木地听着薄靳言条理清晰的分析,内心被滔天怒火和冰冷的恐慌撕扯成两半,身躯却如同灵魂出窍一般,僵硬得动弹不能。
“说的再直白些就是……他要有所动作了。”
一片寂静。
忽然,凌远手机的闹铃尖锐地响起来。
“十一小时五十五分钟,”薄靳言打开手机,苦笑了一下,“还设闹钟,你这个搞得跟死亡倒计时一样。”
凌远顿时苍白了脸色,他怔怔地低下头,手机屏保上吃火锅的小狮子正笑得没心没肺。
薄靳言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他局促不安地搓了搓手,打算弥补一下。
“抱歉,我——”
“你说的对,”凌远却截住了他的话头,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我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熏然受苦。”
两人又陷入了微妙的沉默。
薄靳言这个人不太会说话,他绞尽脑汁地想要去安慰一下失魂落魄的凌远,脱口而出的却往往事与愿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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