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寒简直受宠若惊。他们哥俩儿不是黏黏糊糊的类型,尤其裴煦长大后就不怎么跟他唠家常了,平时鸡毛蒜皮的事都是跟雪姐说,某种意义上,他跟雪姐分担了部分父母的角色,他就是那个沉默的父亲。当下,他也只能像个父亲那样点点头说:“行,我们去书房聊。”
门被掩上了。
裴煦瘫在摇椅上,说:“我的中二病好像快治好了。”
裴寒心想,这他妈真是可喜可贺,得放鞭炮庆祝,他以前是多么担忧这个中二病无法融入社会啊。
“我有时候觉得我以前特别有病,我怎么会那么理所当然呢?我在自信什么,我有什么资本?我怎么敢说我能收拾一切烂摊子呢?”
说到这里,裴寒就不是很懂了,虽然听起来裴煦是在反省,但是这个反省未免太过头了。他有点忧心。
“哥,我特别不快乐。”裴煦看向他,眼睛红通通。
“怎么不快乐了,学习压力大还是谁惹你了?”裴寒心里一紧。“你告诉我,我替你揍他。”
裴煦不想说。
没有人惹他不快乐,没有人做错什么,没有一个罪人,但就是糟心。
如果仲居瑞劈腿,那很好办,甩了就是了。
如果仲居瑞父母阻拦恋情,那也很干脆,热血沸腾地反抗就是了。
如果他不喜欢仲居瑞,那更好办了,了不起就是从裴特刚变成裴渣男,告诉仲居瑞,虽然一开始是我招惹了你,但是不好意思,我现在不喜欢你了,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但这些假设都没有。他就是不快乐。
一切的症结都有药可医,但谈恋爱不快乐能怎么办呢。这人很好,我很喜欢他,我知道他也很喜欢我,但是,就是不快乐。丧失了骄傲锐利的自我,变得束手无策,分不了,因为分开也舍不得。
他说,我可能又犯什么矫情病了。
裴寒心说,好像是。他从沙发下面摸出一包烟,问:“过过干瘾吗?偶尔抽抽没事。”
裴煦接过烟,苦笑着说,我再想想,让我再想想,也许哪天我就舍得了。
裴煦梦见仲居瑞结婚了,跟一个女孩。新娘的面目模糊,他分辨不清楚是谁,但潜意识里知道那是仲居瑞工作的时候认识的。仲居瑞带着新娘来敬酒的时候对他笑了,说:“谢谢你赶过来。”
裴煦就在梦里琢磨,你谢个屁,怎么表情淡定地像个鳖。
新娘问这位该怎么称呼?
仲居瑞说我们大学是一个社团的,这是我校友。又很客气地对裴煦说:“麻烦你跑这么远,吃好喝好。”
原来在这个梦里,他们也没什么前尘往事,只是校友而已。裴煦心里觉得好笑,回头看见婆婆容光焕发地坐在主桌,想去打个招呼,想起来按照这个梦的设定,婆婆也不认识他,于是他就这么坐着。司仪很套路地起哄新郎新娘亲一个,裴煦就想,我的天,仲居瑞你的审美真差劲,婚礼都这么俗气。他昂着脖子看,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喊他,一回头,被灯晃眼,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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