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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还是算了吧，低沉阴郁的亚历克斯也很不错。独自窝在角落的我盯着复制出来的电视，黑暗寂静的房内只有电视节目发出的微弱声响。

“美子，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男主撕心裂肺地吼道。

“好，你解释。”女主板着脸说道。

“真的不是那样，你听我解释……”男主拉着美子的手声泪俱下。

“……你说。”女主咬牙切齿。

“我可以解释的，美子~”

“……”美子忍无可忍，一脚踹飞巴身上的男主，扬长而去。

伸手摸了半天才发现零食快吃完了，在继续看电视和去买零食之间，我毅然选择了复制一些，继续看电视。

“库哔。”亚历克斯鬼鬼祟祟地出现在门口唤道。“库哔也是流星街出来的吗？”

明显一脸有话说的表情，我回头看了下还在唧唧歪歪的肥皂剧，万分不舍地关掉声音。

亚历克斯走到我身边，半天没找到能让他坐下的道具，只得学我盘腿坐到地上。

“我去过流星街3次。”亚历克斯沉默了会，突然说道。

“第一次是我们全族逃到那里，虽说是为逃命，但我想当时族长要是对流星街能更了解的话是绝对不会下决心去那里的。全族627口，包括还未成年的孩童，在到达流星街后一个月内，只剩下57人，我是还活着的5个孩子之一。”亚历克斯露出怀念的温馨笑容，仿佛在说一件幸福高兴的事。

旅团成员果然不是常人能轻易理解的。我再次感叹。

“当时族长和长老们悔的肠子都青了，每天紧绷着脸听手下报告谁谁谁死了，谁谁谁被打残了。我还听到有人偷偷地说什么当时就不该来流星街，即使在外面被人追杀也不一定死这么多人。当然说这话的人第二天就因为【困难】的任务死掉了。”亚历克斯加重了【困难】这两个字的读音，眼里满是嘲讽。

在人心不稳的情况下，这种动摇士气的话的确会被领导者抹杀，并不难理解。

亚历克斯右手食指无意识地在地板上滑动，“在人数减少到57人的时候，他们终于决定离开流星街。但是战斗力本来就不足，还有5个拖后腿的小鬼，该怎么办呢？”

“扔掉他们呗。”我回答。

“答对了。”亚历克斯抬头看了我一眼，笑道：“他们偷偷地商量要甩掉我们，如果不是有一对父母不同意，或许他们就成功了。”

“还有一个孩子的父母在这些人中？”

“不错。他们执意带上自己的孩子，而族长同意了。”

亚历克斯的右手又划动起来，像是在写什么。

“在行动的前一天，卢修斯把族人的决定告诉我，连出发的时间和将剩下的孩子差遣出去的借口都一五一十地说了。他还对我说，如果那天我们偷偷跟在后面，在适当的时候出现在他们面前请求一起离开，族长一定会同意的。”

“卢修斯一直是我们中最善良的一个。”亚历克斯像是回忆起那个温柔地想要全部都活下来的少年，眼神柔和下来，但随即一闪而逝。

“但是族长真的会同意带上我们吗？”亚历克斯嘟囔，“决定抛弃我们只是不想在族人面前表现的太残忍而已，连偷偷抱怨的族人都能下手的人，我怎么能赌他会带上偷偷跟着的累赘。最大的可能还是不理会我们，或者在危险的时候做挡箭牌，更或者当场就杀掉吧。”

“那你是怎么做的？”我好奇。

“他们不是同意带上卢修斯了吗？所以【卢修斯】就跟着他们离开了。”

我听了这句，一下就想到了原因。

“你当时学会念了？”他的能力不就是装扮成其他人的样子嘛。

“嘛，算是千钧一发吧。”亚历克斯夸张地做了个松口气的表情，“当时刚学会念，还没有自己的开发技能。那天晚上一直想着我要是卢修斯就好了，我要是卢修斯就好了，结果第二天起来就发现变成了他的样子。”

亚历克斯突然转过头看我，“你相信吗，我原本没打算杀死卢修斯的。”

“就像他建议的一样，偷偷跟在族人身后，有卢修斯做内应的话，和其他小鬼一起离开流星街也不是绝对不可能。但是，为什么我偏偏在那个时候有了这种念能力呢？！”看着自己的掌心，亚历克斯的声音在颤抖，“【杀掉卢修斯，装扮成他的样子，我就能安全地离开流星街了！】我这么想着，没有多少犹豫就杀了他。”

“亚历克斯……”我皱眉。

“我永远忘不了他睁大眼珠不可置信的样子，血从心脏的豁口喷溅出来，而我当时在笑，就像现在这样。”亚历克斯露出难看之极的笑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过去中：“卢修斯是我们中人缘最好的一个，他年龄最小，却最会照顾我们。在流星街的一个月里，他救过我两次，而我杀了他。我一直跟自己说，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他，结果我用一把匕首杀死他。为什么偏偏是他，为什么一定要是他！！”

亚历克斯拽紧自己，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颤抖的身躯如海中孤舟。“流星街果然是个罪恶的地方啊。”

我沉默了会，叹气，“流星街也没这么了不起。父子相残，利用背叛，这种事在任何地方都会发生。只是流星街更常提供诱因而已。”

我突然想起在流星街的那段日子里，常常有类似传教士一样的女人散布一些发生在流星街的真善美事迹。虽然她们敷衍着说完，拿到老大们给的奖励物资，就匆匆地脱衣服开始兼职。或许前一个才是兼职？

1993年4月3日大雨

那天亚历克斯神情恍惚地回去了，所以他究竟是过来干什么的？!电视里美子女王踹开渣男勾搭上高富帅，我却有点心不在焉。果然很介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