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怪我呢?汪淡淡也一定这么想对吧。”
“嗯.....不。”
“诶诶诶诶诶!你还算我哥们吗!?”
电话另一头又是一阵吵闹,伴随着掀桌砸碗的声音。过了好久才得以平静下来。大哥们!我这是长途电话!你们墨迹这么久是想谋杀我的电话费吗!?不过如果浪费一点电话费就能使我心想事成的话,这一点点话费也是值得的。
“这个方法不错,你们是怎么想到的。”当然按照电视剧里的套路,如果想要让事情按照自己的希望发展的话,恭维别人就是必不可少的一步。
“啊?不是很自然就会想到吗?”但是却被不经意间嘲讽了。
虽然付出了大把的话费和被嘲讽的屈辱,他们最终还是同意跑来东北陪我。毕竟自从大学毕业变成毕失族之后,因为在家中没有合法权益和地位的原因,只好装作还在上大学,因为又要租房子住又要吃喝玩乐,生活费很快就不够了,还得装出一副勤工俭学的模样走街串巷地卖牛肉面,这种生活他们已经过够了。只是不知道被迫留在四川的方大头作何感想。一定想要削死贾豆豆吧。
没事,只要不是想削死我。
其实从很久之前开始,从那次在广东一座小城第一次接到他们三个的电话开始,我总有一种错觉,好像我曾经失去的一切都正在一件一件地逐渐回到我身边。
我又回归了“活人”的身份,又一次有了家人、甚至找到了童年的玩伴;再之后,回到四川与家人相处融洽,晒着太阳虽然像是患上了老年痴呆一般,但是时不时地居然会有种天伦之乐的错觉,大概是离家太久太激动了吧;再到现在,童年的玩伴又相约要回到我身边,这次是确实要回来了。
大概是太激动的原因,我难以抑制地在原地踱步,不知不觉地一个人傻笑起来,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好像要飞奔起来的样子,心里就一边在想着很久以前的事情——那是爷爷还没有去世,一切才刚刚开始,一切不幸却没有开始的时候。
想起那段日子,再回忆起不久之后我的遭遇,兜兜转转以死人的身份存在了那么久才得以回归,我却不由自主地又感到了悲伤。突然很想找一个人全都倾诉出来,明明以前有什么不高兴的事都是放在“三更半夜——狮子座的玻璃心小剧场”解决,但是那一次,真的很想全都说出口,情绪似乎在杯中满溢了一般,不倾吐就不行。
刚开始考虑倾诉的对象时,我的脑海中一片空白、或者又可以形容成一片漆黑,总之就是没有一点思路,每一根神经都被三秒胶黏在一起发烫了一样。这样过了有几秒,脑海中才突然闪过一个影子——癫痫,我好像可以跟他说。
真的很巧,那时候癫痫就悄摸摸地推开我房间的门,我装作一副正在发呆的样子没看他一眼,他就悄摸摸地窜进我的房间,站在书桌旁看着装作发呆的我发呆,让人不由自主地感觉有些违和,我按照和往常一样的套路说:“嘿,癫痫。”戳戳他额头跟他闲聊了一会儿之后,还是在纠结中开启了我一直很想倾诉的话题。
从爷爷去世之后开始,到我哥在医院里莫名其妙捅了我一刀,半死不活的时候被大姐头捡回家,然后又到了这里,那么久以来一个人,没付出真心实意地遇到的每一个人,唯独逃避了真正走近我的张昊冉。
虽然遇见癫痫之后情况有所好转,但是我却如同他在江南时,一边看着《闯关东》一边说出的那句话一样:“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牢笼——家庭、事业、学业、社会,各种各样让你无法逃离,但是实际上在很多情况下,人们都是自愿将自己锁在牢笼里。”突然也明白了他说的那句:“真羡慕你们,一个两个都是风流命。”
虽然在遇见他之后我曾失去的一切都似乎重新回来了,但是这也意味着我要千百倍的补偿,补偿曾经离开他们时所欠下的那些责任。还记得爷爷临终前告诉过我,要我长大以后好好扶持我哥。所以我就非做不可。并且是自愿的,将自己囚禁在这个牢笼之中。
似乎再也无法逃离了一般。
他曾经捅了我一刀,那个伤口我花了很久的时间才得以愈合,伤疤是用了更久的时间才消退到现在模糊不清的地步。能原谅他是我花了很大的力气的,而不是像他一样,只是开着车上山林老别墅跟我叙叙旧就能得到原谅。所以他也不珍惜,很快又变得不信任我、再一次伤害我。虽然那次之后真的想要永远离开他,之后他的事情永远都与我无关。但是却不行。
我们之间血缘的纽带注定把我们联系在一起,就如同一个梦魇一般,千百遍也无法斩断。无论我愿不愿意都必须要背负,更何况我还是愿意的,毕竟曾经还是那么要好的兄弟......只要想到这一点,无论多少次,我都挣扎着仿佛要发狂了一般,但是确实如同我所料,永远也无法斩断。
而且因为他对我的所作所为不负责任的原因,我反而要对他付出更多的责任,这是建立在亲情上、血缘间就连带着的爱的包袱,让人不得不欢天喜地的接受折磨。
所以我还是回到了他身边,因为担心他在我离开的时候会有什么危险。因为我担心他,所以甚至立下毒誓——“无论我哥以后是要杀要刮,还是要把我剖成片片下火锅,我都不会有任何怨言,当自己是个抖M,笑嘻嘻地照接不误”。我决定承受一切不公平,却是为了他能信任我,能让我毫无后顾之忧地为他卖命......
不知道为什么,说到这部分的时候心中突然涌现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那种又酸又痛,可是却又无可奈何,好像把老寒腰老寒腿全都长在心里了、久治不愈的那种感觉。
确实是在为自己这么卖命感到不甘、不值得,但是又没什么办法,我就是喜欢这样,就是命中注定不能不这么做,似乎胆敢逃避的话,死后就要在地狱经受千百年的火刑一般。如同本能一般,比胎记还要牢固地写在了我的身上,无法逃避。
想到这里,一阵酸意冲上鼻尖,因为尽力的想要忍住这种感觉,它却又蔓延到整张脸上,五官似乎是被砖拍过一样紧收着的酸痛,就像要由内而外地炸开了一般。我又拼命地眨着眼睛想要忍住这种感觉,但是实在没办法,面部抽搐着,两行眼泪就下来了。
其实也不知道当时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大概是不想让癫痫看见我哭的样子,竟然“蹭”地扑到他身上,把脸埋在他胳膊上才敢落泪。
之后冷静下来之后我又回忆起那些话,回忆起我哭的场面,莫名其妙地感觉很丢脸。但是再想想癫痫当时的反应,又为自己感到可怜——都作出这么不要脸的举动、说出这么不知羞耻的话了,他居然还是面无表情,反应平淡的让人感觉可怕。
不过想想,我还能奢求些什么呢?难道渴望癫痫陪着我一起哭吗?
不对,他最好还是不要哭,上次他流下的眼泪,我现在想起来还是感觉心痛。
第148章 《亚历山大》的结局
其实我一直对癫痫对我的感情很没信心,或许我在他眼中就是个老傻13,就像上世纪七八十年代那种一斤半重的大哥大一样。尤其是我满怀感情地向他倾诉过我的悲催经历之后,他却没什么反应。我更加坚定了自己这种没信心的想法。
或许我在他心中真的排不上什么名次,但是即使是这样,坚强的我也绝对不会自暴自弃的!
在他光明正大地甩了我之前。
那天是个普通的一天,但是又不是个普通的一天。因为对于我来说每天都差不多一个样,但是那天却是一个大年三十的晚上,家家团聚看春晚的重要日子。我没回家找我哥团聚,因为害怕被他传染蛇精病就待在了东北的山林老别墅——反正以前也是这么和BOSS他们过的年,现在也没什么违和感。
一群人围在一起打牌,我因为手气太好不想打击他们......算了感觉好羞耻——我因为手气太差了不想输的只剩一条裤衩,所以从很久以前开始,就不在过年的时候和亲朋好友聚众赌博了,而是坐在一边,冷冷清清地一个人看春晚磨时间等着放炮。
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有一种难以描述的错觉——总认为自己一瞬间变成了日漫的猪脚。因为中二病的原因很孤僻,从来不和别人接触,一副孤芳自赏、不与尘世的嘈杂同流合污的样子。他们在我背后打着牌“吱吱喳喳”地吵,我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看春晚,似乎真的和日漫中的猪脚有异曲同工之妙。
其实我也不太喜欢一个人待着,如果集中精力看春晚的话,看到某一个值得吐槽的地方却没有人陪我说话,难道要像个蛇精病一样自言自语吗?可是如果不说出口,憋在心里又很尴尬啊。所以我虽然是装作一副正在专心致志看春晚的样子,事实上却是在想自己的事情。比如说最近一直纠结着的癫痫的事。
想着想着,我就和任何一个苦13的单恋者一样,变得大喜大悲患得患失,一会儿想起来以前我们一起做过的那些坏事,想起来我们在江南的时候短暂几天的同床共枕生活,想起来从认识他到现在,他似乎有所表现的每一个举动、每一句话。或许他有点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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