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离开香港以后,先到澳门,再想法子出国。
段家即使手眼通天,也通不到国外去,所以他一路南下,越来越靠近中国边境。
反正他是有蟑螂一样适应力的人,在哪里都能活,而且活得不会差。并且戚凌也不担心陶秋安适应不了,自从逃亡以来,陶秋安从没叫过苦,必要的时候还能撑起一片天——这个男孩的内心有柔软如露珠的一面,也有坚韧如钢铁的一面。
这些事他没有跟陶秋安说过,戚凌骨子里有点大男人主义,习惯了主宰和安排一切。
三人来到餐厅共进晚饭。邮轮上的餐厅是自助式,以西餐为主,也有提供粥粉面饭,卖相精美味道不赖。
他们边吃边聊,陶秋安说:“小宁,等会我们去甲板看夜景,顺便嚎两声给我听。”
陶夏宁不干:“哥你太缺德了,别人会以为我犯疯病。”
“才不会,我弟唱歌可好听了。”
戚凌倍感好奇地插一句嘴:“有多好听?”
“唔……绕梁三日,此音只应地狱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听过包你终身难忘。”
“哥,你太可恶了!”陶夏宁在桌下踢了他一脚。
陶秋安刚刚把炒面塞进嘴里,被他踢了一下,噎住了,放下筷子猛咳不止。
戚凌见他咳得眼泛泪光,几乎喘不上气来,一心急,就把手伸到他嘴边,拍着他的背说:“吃个饭都能噎着的傻蛋,快把东西吐出来,然后喝点水。”
陶秋安正堵得难受,低下头去,把嘴里的炒面吐到了他手心里。
戚凌看见陶秋安吐出来的食物沾着血丝,拧紧了眉头,擦干净手端起水杯喂他。
陶夏宁握住刀叉在一边看着,面无表情,认为戚凌做得太过了,而陶秋安也太娇贵了些,而自己和他们之间仿佛隔了十万八千里的距离,无论如何也融不进去——他讨厌这种感觉。
吃过饭以后,就是自由活动的时间了。
陶秋安独自去了甲板看了一会儿夜景,公海之上黑夜茫茫,他看得无趣,便到赌厅逛逛。他手里一个筹码也没有,纯属凑热闹,每张赌桌转一转,时而好奇这是怎么个赌法,时而围观旁人一掷千金。
他正看得来劲,听到有人叫小子,一抬眼,便见到了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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