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先生看见凶手穿着一双女式的细-带-凉-鞋...”
“这本身就不合理。”面对墙角的万俟离忍不住转身插嘴了,“就算是个女人,她傻呀,穿一双不利于逃脱的鞋子去袭击别人?”
陈修城用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圈儿,万俟离瘪瘪嘴乖乖的转了回去。
“万俟师兄说的有道理,当时谭先生自己也觉得奇怪,不过使用的迷药确实挺像,我们在谭先生的提包上和鼻孔处采集了样本已经交给化验室了,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检测出来。”
陈修城合上档案,双手交叉支在下巴上,姚窕瞬间纠结了,“怎么办,我突然觉得还是队长帅多一点,哦,好痛苦~。”
“你个朝三暮四的我也是服气你了,以前还觉得万俟帅,我也不错呢,你能不能有点定力啊。”
“嘘,嘘,”万俟离想引起他们的注意,他都自身难保了两个不着调的还嘀咕那些有的没的。
☆、第八章 阉割
幽幽的蓝光落下,纤长的手轻轻一压将屋里唯一的光亮决断。
外面正飘着细雨,晕黄的路灯氤氲缭绕在轻薄的雾气之中像两条蜿蜒而去的飘带。
一字肩黑色紧身连衣裙,外面裹酒红色披肩,恩,红唇轻挑这样的搭配果然最适合自己,暗柜里有一整排精致高档的女士单鞋和凉鞋,闪亮的纤指在珍品中巡视一番后拎起一双黑色红底的经典高跟鞋。
细雨‘嗦嗦’扑打在车窗上,雨珠汇成细流辗转滑落。“你真美,”男人抚摸着眼前修长精致的手指,今晚能见到这样的尤物也不枉他开车越过整个城市,“去我那儿好吗?刚换的按摩浴缸,你一定喜欢,”男人凑过去呢喃,沁雅的体香使他久久留恋。
“好啊,”纤手将男人从自己的脖颈处推开,“不过,我来开车。”略微沙哑的声音更填性感。
......
淅沥的小雨带来潮凉的气息,宽大的白玉窗阶上散落着几个大小不一的蒲团,陈修城端着咖啡靠坐在上面。
视线向下,蒲团上用红丝编入着两个字:紫&城。
“铃...铃..铃..”
陈修城侧过头看着来电显示上闪烁的人名,他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他接起电话拿到离耳朵最远的地方,“队长,别挂电话您听我说嘛,我错了,我改正工作态度和大家和睦相处紧密合作,再也不特立独行了,队长,您解除我的禁闭吧,真的,我有预感前几天的袭击案十有□□和三年前的连环杀人案有关系,队长...”
“万俟离,同样的话你今天已经说了四、五遍了,你有点诚意行不行?...”
“...我在楼下,保安不让我进,”万俟离用脚尖蹭着大堂里锃亮的大理石地砖。两分钟后,身穿白色亚麻家居服的陈修城在电梯口捡到了一只满头湿发饥肠辘辘的队员。
陈修城将一盘炒面端过来时一向大咧咧的万俟离难得的局促了一下,“我刚才又冷又饿的,想着您要是不收留我我就得在车了待一宿了。”
“怎么不回家?”
“...电话里说不清楚我就想来当面跟您道个歉,谁知一着急...钥匙锁屋里了,”万俟离夹起一筷子炒面塞到嘴里,“您会收留我的吧,那个,嫂子会不会有意见?”
“吃你的吧!”陈修城起身给他倒了一杯茶。
万俟离大口大口的将炒面吃完,“真好吃,呵呵,嗝~”他赶忙端起茶杯把食物彻底送到胃里去,“比我做的好吃多了。”
陈修城没有说话,万俟离轻轻的放下茶杯正襟危坐,“...当时怀疑韩伟完全出自我的感觉,您带人来的时候我也是刚确定他是凶手。韩伟特别像以前的我,阴郁,沉重,见他第一眼就像看见八、九年前的自己,”他深深吸口气,总是剖析罪犯的‘利刃’现在要转向自己,“我十一岁那年父母就离婚了他们先后出了国把我独自留在了空荡荡的房子里,我上学早,和比我大两岁的同学玩儿不到一起,整个初中我在班里就像是个怪物身上是总也散不掉的酸臭味,头发长的可以扎小辫,不跟别人说话。唯一值得肯定的就是我的成绩,我甚至跳了级...可是老师从来都不肯称赞我。”
“我14岁上高二的时候爸爸突然回来了,不止他自己还带来了我的继母和她的女儿13岁的袁梦灿,谁能想到,这个活脱、早熟的女孩儿会成为我的噩梦。”万俟离重新端起杯湿润一下发紧的喉咙,“她无时无刻不在离间着我和爸爸本来就脆弱的父子关系,爸爸开始烦我、骂我、打我。15岁那年,我在无意中被她抓到一个把柄从此更加万劫不复,当时的我每天都在想,想怎么让这个小恶魔在世界上消失,我想了好几种杀死她却不被发现的办法,我每天的娱乐就在自己的小屋子里自言自语反复演练着杀死她的过程,哈....”
陈修城抓住他紧握双拳的手,万俟离过于聪明,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恣意的生长,可一旦泯与大众就会显得格格不入,又在小小年纪经历家庭剧变心理遭受创伤就在所难免了,“真正让我和父亲决裂,让我恨不得摧毁全世界的是我高考的前两天。我喝了桌子上的牛奶就去睡了,马上就高考我想养精蓄锐,可我睡到半夜的时候突然被父亲狠狠的巴掌和继母的尖叫声惊醒,父亲的巴掌劈头盖脸的落下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等我睁开红肿的眼睛时...发现自己□□着,袁...袁梦灿在我身边啼哭...同样,□□着,床单上还有一片刺目的殷红。”
万俟离无比艰难地讲述着自己得不堪,他恨自己的懦弱,“你们没法想象我是怎么完成高考的,我...我根本不想当警察!我的志愿是全国最好的学府!...韩伟做了我想做的事,您也许觉得我疯了,我是警察不该有如此危险的想法,可他就是做了我以前不敢做的事,我怜惜他,可我发誓,我从没想过包庇他,真的!...您相信我吗?”
......
陈修城看着熟睡的万俟离,他现在该庆幸这个刺儿头队员是当了警察而不是成了变态杀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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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美容师’总是最早上岗的,他们有自己固定的路线和区域他们也能捡到各种各样的‘东西’比如说:醉汉。
老张是个热心人,当他看见窄巷子里的醉汉时忍不住想把人家叫醒,尤其是昨夜下了一场小雨气温降了不少,这在地上睡一宿可真够受的,“小伙子?!”老张先在巷子口叫了一声,毕竟不是所有醉汉都讲道理的。
“小伙子?”他试探着向里走,并用夹垃圾的杆子戳戳‘沉睡不醒’的人,凌晨四点还是一片漆黑,老张穿着的新胶鞋突然踩到一片粘腻。
“哎哟!”他稳住阵脚,什么东西这么滑,不会是踩到呕吐物了吧老张心想着再叫一声就结束‘日行一善’去清理自己的鞋子,他的杆子刚伸出去时一辆打着远光灯的车从巷口经过,短暂的光亮足以让人看见眼前骇人的景象,老张瞬间撑大了眼睛,那人一张大白脸分明是死了的样子,裤裆里被掏了一个大窟窿,脚下哪儿是呕吐物啊,是一大摊黑红粘稠的血!
老张想叫可嗓子却像被人扼住似得,他就是闷着头一股脑的向两站地以外的派出所拼命地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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