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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麻烦你照顾我，不好意思。」

要似乎冷静下来了。没戴眼镜的要以学校学长的口吻跟雅之说话。雅之很不欣赏要这种态度。现在的要看不出紧抓着自己不断发出娇嗔跟呓语的样子。

结果自己跟要还是平行线吗？这样的结局让雅之感到极度的失望。他以为要跟自己还有可能性。是自己意识过剩吗？

「这是彰干的好事哪。他好像让我吃了药的样子。他家是开药局的。」

「是这回事吗。」雅之淡然处之。

看来自己已没必要再跟要继续对话。

要突然不说话。冲澡完毕的要看来就一副好学生的样子。

「我可以冲澡吗。」这次换雅之发问。

「啊。抱歉。是我没注意。」

雅之将要递过来的新毛巾拿在手上，遮着下体拿起枕头边的内衣裤进入浴室。狭小的浴室内充满着要刚刚才用完的痕迹。肥皂的香味、因为水蒸气而雾掉的镜子。光是想像要的裸体沾满肥皂泡泡的样子就让雅之很烦恼。纤细的腰线跟湿透的头发贴在脸上，雅之见过多次这样的要。

舍去无谓妄想而冲完澡的雅之出来后，流理台上已经摆着咖啡。应该是即溶咖啡吧。包装还在流理台上。要刚刚应该是出去买咖啡吧。

边喝着热咖啡，雅之问着要。

「你现在戴着隐形眼镜？」

要像是忘记般地压着眼睛。

「从昨天一直戴到现在。我很在乎要看得清楚。反正只要看得清楚哪样都行。」

「哪样都行，意思是学长并不在意戴眼镜或是隐形眼镜吧。」

「算是吧。」

「我比较喜欢学长戴隐形眼镜。」

要以难以理解的表情望着雅之，像是反过来就不可以嘛的感觉。

「我没有不好的意思。」

要盯着雅之让他有点不好意思。

「不戴眼镜的学长比较好相处，可以增加你温和的印象。」

「会吗。」要突然低着头。

雅之感觉差不多是该走人的时刻了，所以站了起来。要也跟着站起来。不过这次他没拉着雅之的衣摆，或是哭出来。他的态度类似目送过夜的学弟回家的感觉，站在门口，跟雅之挥手道别。

「回家路上小心。」

「多谢学长的关心。今天……学长还打算待在这房间里吗。」

雅之对于自己的依依不舍感到丢脸。自己还拿不定主意。

「月底就要解约，所以今天打算整理一下。」

「你要解约吗。真想不到。」

「……这间公寓已经没有必要了。」

要所谓的没有必要在雅之听来很不顺耳。是吗？是吧。像是用过的卫生纸不必留着的样子。要打算当作一切没发生过。也就是说要忘记一切吧。

雅之出了公寓门，朝着出口走下楼梯。即使他打算以平常心离开，不过还是抱着「该不会」的心态，很缓慢地离开。似乎很久之后才听见门关上的声音。不过没有回头的雅之并不能确定。

雅之数着阶梯一阶一阶地离开。

本来对于雅之来说，这是条欣喜雀跃的道路，相对于当初跟薰见面的喜悦，现在的雅之充满着无力感跟若有所失的样子。脚步变得超级沉重。

要不期望雅之原谅自己了。雅之发现这事实对自己的打击远比想像来得大。

如果是现在，雅之或许会愿意原谅要。现在还可以。雅之这么认为。与其说是这么认为，不如说雅之这么期待要会这么做。凡事都讲究时机。一样的事情，结果会因为时机的差异而出现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雅之愈走愈慢，简直跟爬行的速度一样。

他想跟要重新来过。回到当初相互告知彼此名字的时刻。这应该不会对谁造成不方便吧。要现在没有对象。自己也孤家寡人。再说，如果继续拖下去，说不定学生会长会变成情敌。

回想起昨夜跟要缠绵悱恻的过程，雅之无须再蹉跎。雅之喜欢要。要也是喜欢雅之的。只要雅之自己不要坚持无谓的原谅不原谅，他随时都想跟要重新来过。以要的个性来判断，他是打死都不会轻易妥协的。就是因为知道他这个性，雅之才会觉得难受。再说，该被原谅的对象说不定是自己而不是要。

雅之决定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