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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池里红色的液体灌进我皮肤里，从头皮里渗进大脑，从发根渗进脚底。

我感觉自己快要被溺死在血里，睁眼我根本看不见离开的出口在哪，无法思考，有比念旧约圣经更烦人的声音对我的耳朵窃窃私语。

如何磨尖你的斧头呢。

「盖！」

哎，他被癌症夺去了生命。

「该死…」

那如果工人是机器人该怎么办，这样我们就得不到那些被赔偿的保险金了。

约热内卢城里老鼠的数量是居民数量的十倍，每年死于鼠疫的人数不胜数。

钻出血池的瞬间，我扬起头大口大口呼吸，肺部紧缩缺氧让我眼前发黑，好在那些恼人的声音离我远去，在不注射兴奋剂的情况下，我已经有半年多没这么疯狂过了。布里兹跪在血池的边上看着我，担心从她光滑的面罩下爬出来。

红灯军团还剩下多少人？我喘息着问，身体在血池里浮浮沉沉。

「如果你认识他们的话…我想你那个世界认识的红灯军团除我以外已经全部死在了那次战役里。」布里兹站起来俯视我，声音慢慢接近冰点。

「包括你自己。」

四面八方的生物乌压压一片从老远迈着步伐围了上来，他们踩出震天动地的声音，猩红的戒指把他们的眼睛都映成红色——狰狞的表情，扭曲的肌肉，沾血的牙齿，刀尖一样的利爪，吞噬愤怒的怪物。

「我们有新的红灯军团。」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6 章

优柔寡断只会让事情更复杂，在宇宙里日夜更替变的那么无足轻重，我们在不同星球上度过和地球时间无法等同的一天。

等他把愤怒发泄在我们身上。

即使愚钝，也没有哪个鲁莽至极的人会搁置自己大脑去选择完全听从他人摆布。在完全陌生的环境里，与其选择相信类似瘦长鬼影与下水道鳄鱼那样的都市传说，相信他们真正与我们共生共存在同一片天空之下，不如跪下来向耶稣祷告。在这里，我信不过任何人，除了我自己。

你坐上远离家乡的商船，在码头上就看见在这个热闹的环境中，工人喧嚣地卸着你旁边那艘船上的茶叶，三五成群的妇女正在为一盆盆螃蟹和沙丁鱼讨价还价，以便在村里的鱼市出售。

一个穿着很像教会的人找到你，希望让肮脏离你远去，因为他总是自以为伸张上帝的信仰就是他们存在的意义。

他们丝毫不能相比。

你只相信手心里攥着的金币，裙子荷叶边上沾着的水渍——你管那条破烂裙子叫洛可可风格，因为比起其他妇女，你显得更有品位。

我很想回地球一趟，如果时间允许的话我会从药店抢许多异戊巴比妥钠回来——他们总是不把它卖给没有医嘱的人，他们担心想要自杀的人食用吞过量的安米妥钠导致他们死于精神麻痹，可笑的是：特效去渍灵，果果兑，哪怕是香奈儿五号过量食用都会置人于死地。

「我在等一个机会，让塞尼斯托知道他即将付出的代价是一个黄灯军团所无法承受的。」

布里兹橙黄色的眼睛正望着太阳的方向，只不过零星陨石飘过，那里一片漆黑。这种痛恨有多少分，是否像是那次——当我们赶到被他妈的被看管能量电池的杂种们屠杀的星球时，当我们见识到被灭族的生物横尸遍野时的愤怒，而当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时，你总是很难持续发怒，潜意识淹没你的仇恨，用人类本存在的劣质血脉思想告诉你，与你无关。

他命令我们离开这所房子，那是因为再迟一步领导就要克扣他的奖金。而你最爱的事情就是把你们，我们，他们这种劣根性用电影赤条条地展现在人们眼前，当电影院的人们唏嘘感叹，你捧着奥斯卡金像奖站在夺目的舞台上，闪闪放光。

这就是明知故犯，没有谁能改变自己，除了厌恶自我和自我满足你无法再去做其他。

「我没法决定存亡，也没法保证太阳能在第二天依然从地球的东方冉冉升起。」布里兹还是看着那里，两条胳膊撑着脏兮兮的地面。传统意义上，火红的衣领像倚着森森白骨一样墓碑的吸血鬼，「成为圣人的不会是我。」

这不是我了解的布里兹，正在用一种议员为人民排忧解难时讲话的方式叙述她的想法。「世俗早就扭曲了援助和善良，愿伊斯莫特永远烈火燃烧，焚化罪恶。」

我闭紧嘴巴一言不发。

「不可思议？我也是。想不到炼克死前竟对我说这些，而阿托希塔斯才是对敌人怒吼的那个。」布里兹靠在一块不平整的大岩石上，锐利的牙齿缓慢开合，嘲笑的口吻从唇齿间溢出。

如果我可以，想在伊斯莫特找块地方给他竖起一块墓碑。可年年天天，日日月月，从手指上飞出寻找继承人的戒指不计其数，总是无法清楚的记住每个人的名字，又即使有那一天，伊斯莫特上应该也就不会再有落脚的地方。

当你出门时，总有人告诉你：你是最后一个离开的，把门锁好。但埋葬永远和锁门不同，你保护了自己的客厅，浴室和厨房，而我们，却在掩盖一个死去的消息。

「我就是在等这个机会，塞尼斯托军团和绿灯侠正面冲突——现在，我会把他们烧得尸骨无存。」

他的血里沸腾着英雄的热血，她的血里只有灯兽对复仇的渴望。它从来不会在意自己的军团，它只是能量，像电池，是他们祭拜的圣物，是获取力量的源泉，它只是静静坐着，对生命仅存于须臾间的生物进行高傲的讽刺。

她到底是为谁的愤怒买单。

这个谜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