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以尧依言给他擦汗,柔软的毛巾擦过他的锁骨,再往上便是陈听因为喝水而鼓动的喉结。他的目光盯着他,手虽然放了下来,但两人间生人勿近的气氛却越来越浓。
这画风,可不就不一样了吗。
跟这种gay里gay气的粉色画风相比,其他正在健身的男同胞女同胞们,觉得自己就像哼哧哼哧荡秋千的山地大猩猩。
不知道为什么,陈听和裴以尧一来,大家都不好意思脱衣服了。
谁脱谁是gay。
好在大家的苦恼并没有持续多久,陈听也觉出了点尴尬,于是又放弃了健身房项目。虽然出柜成功,但他跟裴以尧并没有特意在学校里公开,因为除了最为亲近的杨树林和卷哥等人,他们并不在乎其他人的想法,那也就没有必要特别说明。
他俩既不遮遮掩掩,也不高调宣告,大家看到眼里是什么那就是什么。学校里当然不是所有人都能支持、理解他们,但比起更无情残酷的社会,这里更包容、更多元化。
更不用说陈听还有个随时准备用八国语言跟傻逼battle的杨树林,但很可惜,至今也没人过来找茬。
杨树林英雄无用武之地,陈听便喊他一起打篮球。裴以尧不是爱吃醋么,那他就不去健身房了,让裴以尧手把手教他打篮球,总不醋了吧?
裴以尧确实不醋了,但因为杨树林在,他又叫上了高铎。
高铎在上学期已经研究生毕业了,现在在博物馆工作,每天朝九晚五,活得像个退休老干部。
但他每次过来打篮球的时候,还是一身阿玛尼,手腕上戴着卡地亚,头发也精心打理过,骚包得像是刚从巴黎回来。
杨树林对此很是崇拜,还曾经问过高铎为啥不干脆转行做模特。高铎回答说:“我是一个有追求、有崇高理想的人。”
杨树林很感动,然后就被高铎在篮球场上用篮球打爆了。
狗哥也已经毕业了,据杨树林说他进了一家出版公司,正在社会这所大学里苦逼的熬资历。但杨树林还是没能坐上记者团团长的位置,因为他到现在也还是交不出一篇让人满意的稿子。
他的文笔就像他的篮球技术一样,永远漏洞百出。
陈听的篮球技术也不行,但没关系,他就是来减肥的,随时随地可以祭出他的秘技——拍皮球。
N大的篮球场大多没有空着的时候,裴以尧有时会跟其他来打篮球的人组队打比赛。陈听便在旁一边拍皮球一边看,他喜欢看裴以尧打篮球,更喜欢看他赢。
杨树林便打趣说:“听听你还记不记得五块钱那件事儿?”
“记得啊。”陈听哪能忘记呢,这事儿到现在还挂在论坛上,时常被人拿出来温故知新。学长学姐们借此教育新来的学弟学妹,看到没,不要妄想泡校草了,没用的。
思及此,陈听又站起来:“去不去买冰棍啊?”
“现在去啊?裴以尧还打着呢,待会儿他看不见你又该找了。”
“管他呢,我们走。”
陈听撒丫子就跑,速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快。
杨树林赶紧跟上,两人跑了好远终于跑到了小卖部,各自一根老冰棍一瓶水,坐在小卖部门前的台阶上吃得欢。
不一会儿,一道阴影罩住了陈听。
陈听抬头看,只见裴以尧微喘着气站在他面前,被汗水沾湿了的头发往后撩着,眉梢锋利,又酷又帅。
“已经打完了?”陈听诧异。
“打了半场。”裴以尧答。
“那你怎么过来了?”
“我打给你看的。”
言下之意就是,你人都走了,我打了也白打。陈听秒懂,拍拍身旁的空位,又把水递过去:“坐会儿啊。”
裴以尧坐下,拧开盖子仰头咕嘟咕嘟灌了几大口,手肘撑在膝盖上,每一块肌肉的线条都自然流畅。
陈听耳朵有点红。
杨树林默默坐远了一点。
裴以尧把水放到一边,转头看着陈听手里吃剩一半的冰棍,问:“好吃吗?”
陈听点头:“好吃啊,这个有点像我们小时候吃的那种棒冰的味道。我上次不是在家里做了吗,就跟那个差不多。”
闻言,裴以尧直接低头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用事实说话:“嗯,确实差不多。”
“谁叫你吃了!”陈听要炸毛,冰棍本来就剩一半了,他还吃了那么大一口。他现在在减肥呢,一天一根冰棍不能再多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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