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四个人大概在想这个敌兵肯定害怕极了,躲在哪个地方发抖呢,用刀将树身砍得沙沙做响,神情愉悦极了,“小子,快出来,爷爷给你来个痛快的。”
韩夜冷笑一声,从树后出来,趁他们反应不及,一剑插在了敌兵的背上。另外三个你瞪我瞅,连帮手都忘了呼喊,就举起长矛向男人刺来。韩夜侧身一躲,拿剑反击,不出三个回合,敌人的鲜血喷湿了树叶。进入一片树林,此刻树叶处于半落不落的状态,树下的枯枝和落叶形成了一个绝密的场所。追来的人
别的人听到动静,急急的朝这个方向赶来。叶,簌簌落,落在众人身上。逶迤足下,一抹暗红浇灌着枯萎的草枝。
天阴森云翳,透映着紫色的暗影。
韩夜速度很快,还未等敌兵发现,就像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不明物,用手中的器具祭奠了他的朋友。直至最后一个人死透,韩夜才发现后背泛起了丝丝潮意,是因为害怕所产生的冷汗还是衣服本来就湿着呢?
抑或都不是,而是被血浸透的?
韩夜来不及思考,只知道自己是孤身一人。他扒下一套兵服,找到了两个馒头,几两碎银,一壶水,三把匕首。看着手中做工粗糙的平安符,他想起了风旋送给她哥哥风幕的那块黑曜石,那是祈盼平安的祝福啊!
他想了想,重新把平安符轻轻的放在敌兵的衣襟里。
做完这些,很累,倦意袭来。
风吹着,叶落着,有个人沉睡着。
寂寂无人的树林里除了植物,仅有十一具尸体和一个活人。在这一刻,世间留给他们的面积真的很宽阔。东风将腥热的气息吹到更遥远的地方,或许会有鼻子灵敏的动物寻着气味来到这个地方吧。
东风也惊醒了他。
韩夜揉了揉眼睛,他看着天幕,裹紧身上的衣物,爬到了一颗大树的枝桠上面。坐在树上,他不住的搓手扭头,举目四望,看不见一点烟火。他又跳下来,扒出干枯的树枝,抱了一捆。这才想起来,点火是个问题。
哎,都怪自己平日轻视了那些小事,现在到了用的时候,才明白老前辈发出的感叹“书到用时方恨少”这句话是多么的令人惆怅啊!
不过,方法都是想出来的,有些聪明的方法往往是人们在最后一刻才想出来的,不是么?
双剑摩擦太费事了,钻木取火没有工具,咦,差点忘了,先前看到有个敌兵的身上有两块火石,现在用用不是更好?说做就做,韩夜立马去找那个敌兵的尸体。
远处有个朦胧的黑影伴随着粗重的喘息。韩夜定睛一看,莫非是熊?听说熊只吃活人不吃尸体,而且皮掌厚实,一巴掌就能将人拍得飞出去外加脑震荡,它的舌头粗粝坚韧,能舔掉人的半边面庞,脚掌宽阔巨大,可以让人变成圆柿饼,嗓音犹如波音功,震得大树抖三抖。
想到这里,韩夜像猴子似的蹿上大树,屏息观察下方的动静。
这是只体型约高二米的黑熊,它左嗅嗅右瞅瞅,时不时闻闻死人的尸体,它似乎对这冰冷的木偶很生气,伏在尸体上方,吼上一嗓子。距离有些远,韩夜看不见,每当黑熊在这些尸体的脸上舔一下,那脸立刻变得面目全非。
幸亏没站在顺风口。
韩夜在树上继续呆了半个时辰,直到听见前方的踏踏声越来越远,明白这只黑熊是真的走了。他身子有些僵硬,跳下树差点扭到脚。摸索着找来火石,擦了半天才溅出一点火花,他连忙小心的燃起树叶。
看了怀中的最后一个馒头,韩夜想反正待会儿要睡觉,又没人守夜,不如到树上睡觉来的安全。他在原地跑了半个时辰,趁着浑身发热又上了树。
绿色的桌布,上面摆满了冒着热气的食物,一只肥大的鸡腿正对着他,好像在说,“快来吃我啊!吃了我,你的腿就像我一样瘦了。”
韩夜看着鸡腿,说,“那吃了你,我的腿也会变得像你一样那么小吗?”鸡腿很兴奋,“我小什么小,我是一只最大的鸡腿,不过,你吃了我的话,你的腿就是我的。”
韩夜觉得这话很中听,既可以吃到鸡腿,又可以得到鸡的腿,就毫不犹豫的张开大嘴一口吞了进去。
吃完,他发现自己的右腿又瘦又小,哦,那也许不能称之为腿,它的样子就像一个肉瘤,尖端带着四尾鸡蹼,而桌子上,赫然是只熟透了的人腿,散发着糜烂熏人的气息。
他觉得那只人腿摆在桌子上是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就将目光转向了头顶上散落了几根香菜的猪头上。那猪头煮的白油油,自上而下冒着油花,滴落到了盘子里。
他不想吃,准备转移视线。
然而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丫鬟,丫鬟说,“三公子,这是夫人特意给你煮的猪头肉,夫人说你一路辛苦了,补补身子。”
韩夜认为不能拂了娘亲的好意,就小心的夹了一筷子。
还未吃到嘴里,那猪头蓦然变成了韩夫人,一脸忿恨的看着他。他呆了,不知道要用什么反应来面对。那人头的脖颈滴着鲜红的血,快贴近盘子底面的嘴唇喃喃自语,“我不怨你,保护好楠楠和……哼……”
树枝清凉,未清醒的人突然顺着枝干滑了一下,也许是出于本能反应,韩夜一把抓住身旁的树枝。抓住后,他甩了甩头,不再迷糊。
原来他的双手此刻正紧紧的握住了头顶的树枝,而他离地面大约有三米。
梦中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韩夜看了右腿,幸好,还是个腿样。不过他的嘴巴有那么大吗,居然能一口吞掉一只鸡腿。他想到韩夫人的人头,禁不住打了个哆嗦,你小子平时见不得猪头吗?那猪头可是个完整的猪头啊,你怎么就能撕下一块肉呢。
再说就算是变个人头,那也应该是最恨的人啊,怎能变成最亲的人呢。
他又回味了一下梦中的情形,依稀还有盖着白布的馒头,用来照明的烛火,辣的人呛鼻的鲜辣椒,两腮依旧鼓动的大鲤鱼什么的。
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吃的人一阵后怕,还不如不梦呢。
“嗤拉”一声,韩夜朝头顶看去,只见被他握着的枝干已快断成了两截,他当机立断,跳了下去,与此同时,那两根断了的树干也朝着他的头顶砸来。
不过,只有一根砸中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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