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荨笑眯眯道:“以后孔瑾就是你们的同僚了,总要让他知道一下内情,以后才好找共同话题嘛。”
付风干巴巴道:“陛下,末将不觉得这个共同话题不错。”
孔瑾要敢用这个和益州上下套近乎,绝对会被打。
刘荨摇头晃脑道:“付小将军,你居然学会吐槽了,你学坏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纯白纯洁,被朕一逗弄就脸红结巴的小可爱了。”
付风:“呵呵。”
刘荨叹气,看,还会“呵呵”了,真的学坏了!
被刘荨吓得脑袋一片空白的孔瑾好不容易找回语言:“陛、陛下……这可真……”
刘荨接嘴:“真顽皮对吧?子杰也是这么说朕的。人生不开心的事这么多,朕总要自己找点乐子。”
司俊叹气:“陛下你的乐子就是看益州上下笑话吗?”
刘荨道:“哪能啊,朕是这种人吗?朕就是看着益州上下嚷着要和子杰割席断义,觉得特别有意思。”
司俊:“……是啊,你还怂恿他们套司益州麻袋。”
孔瑾干巴巴问道:“套麻袋?”
付风面无表情道:“套麻袋揍人,这样看不到是谁揍的。”
孔瑾和荆州三人:!!!
好吧,至少可以看得出来,皇帝陛下和司益州关系是相当不错了。怪不得皇帝陛下这么信任司益州,司益州也肯将自己辛苦治理的益州拱手相让。
刘荨道:“好了,不开玩笑了。你已经没那么紧张了吧?”
孔瑾惊讶:“陛下?”
刘荨道:“朕又不会吃人,你这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做什么。嗯,现在表情自在多了。”
孔瑾心中不由有些感动:“让陛下见怪了。”
刘荨道:“不见怪,不见怪,朕习惯了。嗯……作为和子杰齐名的人,朕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
孔瑾正色道:“不敢与益州牧比,陛下请讲。”
刘荨问:“孔瑾你种的什么粮食啊?有几亩地啊?出产多少呢?”
孔瑾:“……”陛下你不是该问国策吗?问我种地干什么?
不过皇帝陛下问了,孔瑾还是老实回答了。
刘荨听后惊讶道:“你还真是很认真在种地嘛。”
孔瑾苦笑:“草民还得养家糊口。”
刘荨夸赞:“不错不错。有担当。朕听闻你亲自耕织之后,还以为你和大多隐士一样,说是隐居田间,实际上四肢不勤五谷不分,鄙视田人,不事生产,全靠家中妻子养着。”
“朕啊,其实一直不太理解有些隐士。你说不愿意做官吧,有手有脚,还会读书习字,找什么工作糊口都没问题吧?他们却偏偏靠着妻子养着,到了飞黄腾达一天,还要抛弃糟糠。如果只是抛弃糟糠就算了,朕听过最惊悚的一个隐士故事,是有一贤人借住隐士家中,隐士因觉得家里贫穷,没有好菜招待那贤人,显得太不尊重,就砍了自己妻子的手臂,做成肉菜供那贤人吃。”
众人脸色大变。
刘荨喝了一口凉水,慢悠悠道:“后来世人还夸赞那个人高德懂礼,那个人的地方官还给他钱财,让他重新去娶新妇。可怜那断了手臂的妇人,之后之事也无从得知,估计她断了臂之后,就失血过多去世了吧。”
“所以让朕去寻访隐士,朕是拒绝的。朕以为,只要自己好好干,治下百姓安居乐业,丰衣足食,天下人才自会来寻朕。不过子杰天天在朕耳边夸你,夸得你天上有地上无的,朕就被他赶到这来了。”刘荨看向表情一片空白的孔瑾,“如今一见,先生果然不似普通隐士,仅凭先生干一行爱一行,接受自己处境,不自怨自艾,努力和农人学习耕种,和妻子一同将小家打理的井井有条,朕就知道,先生乃是大贤。”
“大贤才有如此心境。”刘荨叹口气,站起来,对孔瑾一作揖,“请先生勿怪朕之偏见,得罪先生了。”
孔瑾忙站起来称“不敢”。
孔瑾苦笑:“有大才者,落于不好处境,心里自然不平衡,陛下所说隐士不是无才,只是清高。草民本就出身贫苦之家,才能安于贫困。不过陛下,那斩断妻子手臂……真有其事?”
刘荨点头:“确有其事。还有人将此人推荐给朕,朕觉得,他妻子替他生儿育女,照顾父母,甚至做农活养他,最后被他斩了手臂,这还能叫礼仪周全?叫尊敬贤才?这明明是狼心狗肺的畜生。那贤人也得留下一辈子心理阴影了。朕可不觉得,这贤到哪去了。”
孔瑾苦笑:“从世人角度,可能真的觉得此人贤德吧。但草民也绝不会与此人结交。只一想,就觉得胆寒。”
司俊叹气。
这件事可在这个世界没发生过,而是萧悦给刘荨讲的故事。这故事发生在萧悦那个时代的三国时期,被人肉款待的贤人就是刘备,褒奖那人,给那人钱财娶新妇的是曹操。
因想着刘荨所处时间和汉末差不多,萧悦塞了一堆汉末三国南北晋的故事在刘荨脑子里,让刘荨的记忆都有些混乱了。
司俊可没想到刘荨会突然来这么一招,还好没吓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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