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另一头停顿了一会儿才又传来马教授万年不变的声音,“不知道。”
杜子洋听完没有说话,有些生气地挂掉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对马教授显示这样的情绪。他连忙收拾了行李,和京都那边打了声招呼,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就搭飞机回到了C城。
第二天也就是10月4日,项烽一直留在病房里,其他人在附近随便找了地方住了下来,一大早就来到了病房。
等大伙儿都到了的时候,项烽突然一句话如惊雷般炸得众人惊愕万分。
“我想了一个晚上,我决定这次任务交涉完了后就申请退伍,江雨这样需要人照顾。”项烽看着面如白纸的江雨,声音似乎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淡平静。
众人想说些什么,可也知道队长的脾性,既然是想了一晚上的决定,那定是别人如何劝也改变不了的了。昨晚听队长说江雨是个孤儿,大伙儿心里更是不是滋味儿,如今他这样,还是因为救了大伙儿才这样,想想,别说队长,他们自己也是愿意留下来照顾的。
众人点点头,决定以后也定要常常去看望照顾江雨,不让他下半生再受更多的委屈磨难。
过了一会儿,杜子洋的电话再次打来,项烽和他说了楼层房间。没一会儿,就见一个人提着行李箱冲了进来,后面还跟着沐容。
杜子洋一进来就看见了病床上虚弱无比的江雨,丢下行李跑上前,看到他的腿和右手,眼泪一下子就留了下来,心里悔恨不已。
都是他的错!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硬要江雨到绵云山来,他也不至如此。他本来就是不愿的,他本来此刻应该临窗看书,安静悠闲的。
“怎么会这样?这才几天?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叫他来,他也不会这样,我该怎么和死去的江院长交代啊,我答应会好好照顾他的,可现在……”
杜子洋悲怆地哭了出来,转头瞪着一边的项烽问道:“小雨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你们!”
杜子洋知道项烽有任务在身,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但也知道肯定非常危险,此刻他们竟然和小雨在一起,肯定是小雨陷入到了他们的危险当中。
项烽沉默着站起来,他的身影还是那么挺拔,那么高大,只是此刻却多了一分僵硬,他向杜子洋深深鞠了一躬,说:“对不起,江雨是为了救我们才变成这样的,对不起!”
“对不起!”索尘众人站成了一排朝着杜子洋也深深鞠了一躬,久久没有起身。
杜子洋抖动着嘴唇,想骂的话,想宣泄的话一肚子,他想脱口大骂这群军人竟然让小雨一个学生掺和其中,想脱口大骂这群军人竟然需要小雨一个普通人来救。
可他骂不出口,因为他才是始作俑者,他才是最该被骂的人。
“不用和我说对不起,我有什么资格担这对不起,最不该的就是我,他本来就不想来的,是我,是我硬要他来。”杜子洋自嘲地惨笑了一声,抚了抚江雨的脸庞。
这可怜的孩子这么小怎么会这么波折,想起平时江雨那虽面无表情但乖顺的脸,杜子洋是真的疼到心尖儿上了。
跟着杜子洋进来的沐容从进来后就站在一边,她很识趣,现在这气氛她并没有上前和项烽打招呼。
昨天项烽和她打了电话后,她想了一晚上还是给杜子洋打了电话,缠着问了情况,跟着杜子洋来了医院,本来她是欢欢喜喜想着可以再见到项烽的,可一走进病房,看到江雨这般模样躺在床上,她虽与江雨不喜,但她也不过是一个普通学生,心里不忍也很是同情。
杜子洋话一落,沐容立马趁着机会想走到项烽面前扶起他,可项烽先一步直起了身,还瞟了她一眼。
就这一眼,这一眼让她再也寸步难进,那眼神无爱无恨,冷冰冰的,落在人身上刺得人直疼。
沐容悄悄收回脚步,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心里原本的那份雀跃也开始渐渐消失了。
是啊,当初沉浸其中还没有察觉,现在与其他人交往后再回过头看,当初的项烽和今日的项烽又有何不同,不过是她自己一个人一直在演独角戏罢了。
第19章 末世来临前
当杜子洋从医生那里听到江雨肋骨还断了几根时,那望向项烽等人的眼神简直和炸毛护崽的大猫一个模样。
医生从杜子洋那里了解到江雨的情况后,想了一会儿才说:“嗯……如果病人能提前醒来,那他自己签字同意做手术就好,如果病人一直昏迷不醒,我得给上级写申请取得上级同意后才能给他做手术。”
见项烽皱眉上前想说些什么,医生连忙又道:“当然,这就是走个程序,病人这个情况是必须截肢的不然肯定会有生命危险,所以万一病人昏迷不醒,申请书也就是走一道程序,我会先一步准备好的。”
见项烽没有想再说话了,医生暗暗呼了一口气,转头对杜子洋说:“按理说这事尽早为好,不过病人现在的身体实在太过虚弱,截肢危险性太大。等调养两天,让病人的情况稍稍稳定点再动不迟,如果没有差池那就安排在8号吧。”
杜子洋和项烽等人点点头,赞同了医生的意见。
之后项烽叫上索尘等人出了病房,只留下杜子洋和沐容。
出了病房,项烽就对几人说到:“你们先回去交任务,我先留下来等江雨的手术做完稳定下来了再回去一趟。”
江龙有些迟疑地看向项烽,问道:“队长,那首长那里怎么办?”
“我会和谭叔打电话说的。”
“项烽。”突然,病房的门这时被打开了,沐容从里面走了出来。
索尘他们几人本来还想和队长多说几句关于退伍的事儿,见沐容出来,连忙和队长道了别离开了。
这前女友找上门,他们几人不相干的还是走得远远儿地好。只不过这错过了的再想回头那可就难咯。
索尘几人想着沐容和项烽两人,摇摇头,当年他们队长的性子就淡,能找个人在一起本就让他们几人惊讶万分,没想到没过多久竟然就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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