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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人太多了，我们慢慢出去。”精灵说。他紧紧拉住魔法师的手臂，一边随着人流向前走，一边慢慢朝街边移动。

魔法师任由精灵把他带到一间由巨大的扇贝做成的咖啡馆。店里人很少，大概是因为大家都上街狂欢去了，而且现在时间还早，午饭还没开始。精灵给魔法师点了一杯低浓度的水草酿酒，自己要了一杯咖啡。他们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外面狂欢的人群。

“小一，你不舒服吗？”他们坐下来后，精灵关切地问，“我看你脸色不太好。稍微喝点酒吧。”

魔法师沉默地喝了一口饮料。随后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窗外。

精灵静静地坐着陪着他。

“你以前有去过威尼斯吗？”魔法师突然问。

“啊？”精灵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真正的威尼斯，水上之城，你去过吗？”魔法师不等精灵回答，继续说道，“我曾经去过。虽然是在七年前，但是那次我也遇上了威尼斯狂欢节。不是游戏中的，而是现实中真正的狂欢节。”

“这样啊，”精灵轻声说，“那你……喜不喜欢狂欢节呢？”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次狂欢节的情景。”魔法师说，精灵从未听到过他用这么温柔的语调说话，“那是我最美好的回忆。”

魔法师的脸色非常苍白，那双黑色的眼睛似乎闪着一种特别的光，此刻看上去明亮得出奇，好像是他的灵魂深处在燃烧着什么东西。

然而他的嘴角却带着轻柔的微笑。

“那次威尼斯狂欢节上，我终于鼓足勇气向我的心上人表白。”魔法师的声音和窗外的喧闹相比如此的微小，却一字不落地传入了精灵的耳朵，“我成功了。我得到了我的爱人。”

窗外的游行队伍转了个方向，朝着这条街走来，人们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窗内魔法师的轻微声音缓慢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荡开。

“那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候。”

话说……怎么觉得看文的人好像越来越少了……虽然这两天确实写得很慢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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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1 两层意思

“那你们现在……”精灵忍不住开口问。

魔法师微微闭上了眼睛：“死了。”

“什么？”精灵一时没反应过来。

“三年前一场车祸。我的爱人死了。”魔法师平淡地说，好像讲述的是一件和自己完全不相干的事情，“死在我的面前。”

精灵注意到他的右手正死命握着杯子，指尖已经泛白。

“那你现在……”精灵犹豫地问，“呃……还是一个人么……”

魔法师定定地看着他，突然轻轻地笑了：“你知道么，‘一个人的魔法师’，这个名字，有两层意思。”

窗外的游行队伍里出现了一些杂耍爱好者，他们用海螺和贝壳表演着各种高难度的技巧，引起一阵阵喝彩。

“那天我就戴着巫师帽，穿着法师袍，把他带到威尼斯狂欢节的现场。他事先并不知道，所以又惊又喜。我开玩笑说这些都是我用魔法变出来的。他也开玩笑说我确实可以用这个魔法来逗女孩子开心。然后我就对他说，我只想做属于他一个人的魔法师。”

窗外接着来了一群法师打扮的人，他们向上方施展一个又一个的火系魔法，随着海水对火星的吞噬，竟然形成了一个又一个小型的焰火。顿时，海水组成的穹隆泛起了红色的水晕。

魔法师在微笑，虽然笑容苦涩。

“当初的这个想法，其实直到现在都没有变过。当然现在，也只剩下独自一个人的魔法师了。”

“我很抱歉。”精灵说。他的身体有些僵硬。

魔法师摇摇头：“其实我已经习惯了，这三年来也想通了。我现在这样一个人生活也很好，虽然永远回不去过去的幸福时光，好歹我还活着，至少还可以回忆。”

“是啊，只要活着，比什么都重要。”精灵轻声附和着。

他把他的手覆到他的手上：“小一，也许我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但是我觉得，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那都是过去了。回忆无论美好还是残酷，却是无法改变的；而我们可以掌握和改变的，只有将来。既然活着，那就好好活着，你一定可以拥有新的幸福的。”

魔法师感觉到了手上覆盖着的温润。他抽出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