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铁峰于是赶紧溜之大吉。
接下去的一段时间内,众人都会看到这样一幕,从早到晚,聂玉棠一逮着机会就要提起杀猪刀追砍程铁峰。一追一逃的身影成为北疆草原上一抹亮丽的风景。
还有更叫人气愤的,每次聂玉棠停下来喘口气,想要佯装不行了的时候,程铁峰就会站在他不远处啃羊腿,贱贱的说一句:“来呀来呀,你来追我呀!”
把聂玉棠恨得牙痒痒的
。
而之前号称重病的云逸之没多久就好了,且容光焕发更甚从前。起身之后出了军帐四处悠闲地散步,见到聂玉棠被程铁峰追欺负,不但不帮忙,还坐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笑的最最欠揍。聂玉棠埋怨道:“你怎么也帮着他们欺负我呢?!”
云逸之一脸无辜:“大人你之前自己说过的呀,这叫循环,开源节流么!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千金散尽才会还复来!”
“……”
夕阳西下,云逸之逆光坐着,两鬓青丝垂落,有一股闲云野鹤的意态。直到此刻,聂玉棠才回味过来一点这一路上云逸之古怪的笑,呃…难道是自己被设计了?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云逸之凑到他耳边轻声说:“我这是不是帮着他们欺负你,唔…应该叫还富于民,劫富济贫。”末了,还发出轻轻的一声‘嘻’。
聂玉棠总算领悟过来了,由于深受刺激,当场恨恨吼了一声‘你们合起来骗我!’之后便倒地不起,痛苦的抱头:“啊…上当了!”
悔不当初…
☆、尚书大人的江湖生涯
然而常言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聂玉棠没了一万两,整整一万两,自然不会就这样白白浪费,他一定要让每一分每一厘都花在刀口上。
比如说,一日三餐都亲自跑去盯着伙夫,两人在一起研究菜式能研究一整个下午,然后翘首以盼待香喷喷的小米粥出炉,撒上一把葱花,聂玉棠便端着滚烫的锅子屁颠屁颠的跑去喂云逸之,绝不假手于他人。
云逸之和程铁峰联手骗这一万两本就骗的侥幸,现在聂玉棠如此无微不至的伺候,不免叫云逸之有些诚惶诚恐,尤其是聂大人笑的这么天真,这么憨厚,云逸之觉得,一定有什么阴谋在暗处悄悄的,悄悄的,酝酿着......
而后当云逸之看到聂玉棠手中的粥,他想,聂玉棠肯定在粥里放了大量的盐巴。等他吞了一口下去之后,便双手叉腰站起来哼哼两下冷笑道:“本大人的银子岂是这么好骗的!既然你缺盐,本大人就让你好好补一补!呀哈哈哈!”
云逸之被自己的被害妄想翻来覆去的不断折磨,干脆把心一横,咸死总不至于太羞辱人,来吧,早死早超生!他决定两眼一闭,抱着壮士断腕的决心让聂玉棠报复吧!
谁知聂玉棠往他身旁一坐,舀起一羹粥凑到嘴边吹凉了之后才递给他,云逸之便像中了迷魂散似的浑浑噩噩,恍恍惚惚的一口吞了。
吃下去以后非但没有咸死,味道还很不错,接着便呼噜呼噜胃口大开全都吃光。其后云逸之便十分惭愧,聂大人被他们欺负了不算,还要照顾他,自己竟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太不应该了!为此,他主动提出要助聂玉棠解决一下上火的问题,以报答聂大人这段时间来衣不解带的照顾。
聂玉棠哀声叹气道:“算了,你喝粥我也喝了,你病好了,我却还是老样子,如今我也想通了,还是回京再说吧,到时大约自己就好了。唉——!”
云逸之越加内疚了,伸手抹掉聂玉棠唇边的汤汁,让他张口看看。
聂玉棠‘啊’的一声,满口好白牙,就是牙肉肿着,微微溃烂。云逸之道:“总不能一直这么疼下去…夜里也睡不好。”
聂玉棠捂着脸倒向一旁的软枕:“唉,就让我疼死吧!”
“我上次跟你讲的方法你要不要试一试?唔,我好歹以前是个郎中,你若是信得过我…”
“信得过。”聂玉棠点头,湿漉漉的眼
珠我见犹怜,而后笑道:“那就有劳逸之了。”
饶是嘴上这样说,心里其实一点儿也信不过,都听人讲那法子惨无人道,聂玉棠怎么敢轻易尝试,便只有拖一天是一天,直等到云逸之主动提起,想必就会对他手下留情了。
只不过尚书令这回显然又料错了,云逸之这人呢,老实归老实,清的跟白水似的,一眼就能望到底,可一码归一码,云逸之觉得与其让聂玉棠痛不欲生,还不如根治来的强一些。
当夜,趁着月黑风高,便一起在帐篷里,哼哼…
同一时间,有一个人正立于大覃驻地军营的桅杆上,直视下方。鹰一样的眼睛锁定在此起彼伏,错落有致的顶帐篷间来回不停地搜索。
风,将他的衣摆吹的猎猎作响。
北疆的夜不同于京华城那样柔和,是那种远古初开恣意放荡的形态。黑到极致,黑得发亮,星星就像点缀其上的水晶宝石,刺眼夺目。燕雀岭的夜,更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仿佛整个人融化在一片黑水中。草木被劲风吹的飒飒耸动着,深山里时不时传来鹰隼的啸叫和狼群的夜鸣。
那人在这里其实已观察了约摸有一个时辰,进进出出那么多人,大部分都是穿戎装粗衣的,显然不是他要找的人。程铁峰又另有不同,双方交过手,他很清楚老程血液里的气劲霸道浑厚,所以才避开正面接触,选择漏夜前来。而帐子周围,还潜伏着另一股暗藏涌动的内力,精纯幽深,如风迅疾,如风无形,他试图捕捉过,却被对方牵制的团团转,找不着北,结果只能站到桅杆顶上去俯瞰一阵。
摩挲着下巴沉吟半晌,他终于单提一脚,轻飘飘的落下,无声无息。
帐子有几个角,留着当值的哨兵,其余都接二连三的睡下了。他颇为无趣,独自一人饶了个圈儿,停下来自言自语道:“二哥说要与他谈,也不知这人到底靠不靠谱…”
随即他看到不远处有一顶帐子还亮着灯,隐隐约约从里头发出一些不同寻常的声响,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便慢慢的,偷偷的,一步一步向那里靠近…
渐渐的,声音愈加清晰,只听到:“嗯…嗯…啊…你…嘶…”一声低叹后,嗔道:“你,你轻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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