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抑制不住的涌出眼眶,他想伸出手擦掉眼泪,却突然发现,竟然使不上一点力气。
“王爷,王爷,公子他流泪了......”蕊儿惊讶的去唤漓清,对方便立即放下了碗筷,急急地跑到床边。
他的栖月在流泪,身子也一颤一颤的,似乎在做着什么噩梦,漓清疼惜的擦掉他的泪水,轻轻地吻了吻他的眼睛,柔柔的哄道“小月不怕、不怕,有我在......”
他轻轻地拍着被子,一遍一遍的安慰着栖月,他不知道对方是否能听见,他只知道,自己能做的仅此而已。
服下韩枢带来的天山莲蕊后,栖月的命是保住了,只是谁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如今,他已经昏迷了半个月,却始终没有要苏醒的迹象。
“王爷,公子他流泪了,是不是快要醒了?”
“我也不知道,只是韩枢讲过,这天山莲蕊能救人命,却也有副作用......”
“难道公子这一辈子都不会醒了吗?”话音刚落,蕊儿就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便急忙捂着嘴,怯怯的望了一眼漓清。
漓清并没有生气,只是温柔的抚过栖月的脸颊,淡淡的道“那我便一辈子守着他。”
这半月里,漓清也住在这雪梅园里,每日睡在栖月
身边,感受着对方淡淡的体温,心里便有种说不出的幸福和满足,他们之间错过了太多太多,能这样静静的相守,也是一种恩赐了。
然而,这日清晨,漓清睁开眼看到的,却是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他几乎以为是在梦里,便闭上了眼,然后缓缓地睁开,看到的依然是那双明亮的眸子。
漓清知道,他的栖月终于醒了......
“栖月,欢迎回家。”漓清伸出手臂,将对方小小的身子拥进怀中,这样的拥抱他幻想过无数次,只是,这一次他再也不想放开了,这一生他都不要再放开了。
☆、番外之蕊儿
蕊儿本是翎太妃身边的小宫女,三年前,清王爷为了寻找栖月而闹得满城风雨,翎太妃便将蕊儿派到了清王府中,一来是照顾王爷起居,二来是替翎太妃留心王府事务,免得再生出些事端来。
她来到王府的第一年,王爷便生了场大病,后来渐渐地卸下了所有官职,当起了闲散王爷。
每日里,只是待在静水居读书、练字,偶尔的去雪梅园转转,望着园中那片空地,静静的出神,很多时候,蕊儿都觉得王爷很寂寞,即便王府里有那么多的人,却始终少了那个让王爷记挂的人......
第一年的冬天,不知是哪里传来的消息,说是在湖边打捞到一具少年的尸体,或许是栖月,王爷听到消息时,整个人都怔住了,良久才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说是要亲自去看看。
所幸的是,那具尸体并不是栖月,蕊儿抬起头望向王爷时,才突然发现,他竟然落泪了。之后的很久,王爷都没有笑过,话也愈发的少了,蕊儿不敢把这些事报告给翎太妃,她一个旁人都看得这般心酸,更何况是王爷的生母呢。
第二年的春天,翎太妃下旨要将太尉的女儿许给王爷做正妃,那天王爷进了宫,直到夜深了,才回到府中,脸上是深深地落寞,蕊儿不知道那日的皇宫里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正妃的事便这样不了了之。
这一年深秋,火红的枫叶甚是好看,漓清便常常站在那里,往往一站便是一个下午,蕊儿静静的候在一旁,她虽不知道这些枫叶背后的故事,却也能猜到。
原来,爱一个人,竟是这样的苦......
☆、番外之不想喝药
栖月醒了,整个王府都知道,王爷日思夜想的宝贝疙瘩终于醒过来了,只是,他虽是醒了,却失去了所有的记忆,或者说,他的记忆停留在了十三岁的那一年。
“栖月乖,要吃药了。”漓清端着药碗,温柔的坐在床边,然而,栖月却并不买账,他用力的抿着嘴,使劲的摇头,嘴里还发出“唔唔唔唔”的声音,似乎在说着“不想喝药”。
漓清虽然惯着他宠着他,却在喝药这一点上,甚是坚持,“栖月乖乖吃药,这样身体才好得快。”
“唔唔唔唔”栖月仍是摇着头,秀气的柳眉更是皱成了一团。
漓清被他的样子逗乐了,以前的栖月可不敢这样,现在的他倒像个孩子了,虽然也是一副乖巧的模样,却在喝药这一点上,甚是任性。
“为什么不肯喝药呢?”漓清放下药碗,柔柔的望着栖月,对方见那药碗放在了一旁,这才张开了嘴,委委屈屈的望着漓清道“药很苦,而且我已近喝了好多天了。”
“可是,小月的病还没有好。”漓清继续哄着。
“但你昨天说是最后一次了。”栖月的嘴撅的更高了,大眼睛里也噙满了泪水,似乎在威胁漓清。
你再逼我,就哭给你看!
漓清伸手将他抱到怀里,轻轻地揉了揉他柔软的长发,幽幽一叹道“我原想着,你若是肯乖乖喝药,今天就带你出去玩,听说城中新来了个杂技班子,还会喷火呢。”
“真的会喷火吗?”栖月歪着小脑袋,眼睛一眨一眨的望着漓清,“他的嘴巴是铁打的吗?不然的话会很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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