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追求凡俗礼节,也不挑什么良辰吉日,大婚就定在第二日。
婆娑河几万年来少有的热闹,张灯结彩,人声欢腾。
溯玖靠坐在藤椅上,瞧着一下子热闹起来的婆娑河,也瞧着藤蔓上挂起的一盏盏红灯笼,扯过莲辰的手,假意蹙眉道:“你说,我是不是太宠他了?”
“你是他祖宗,是该宠他。”
“那你也是他祖宗,你怎么不宠?”
莲辰翻了个白眼,举了举手里头正要挂到门框上去的红绸缎:“我正宠着呢。”他摇头推开溯玖的手,招呼着若风他们几个一同来装点周遭,将喜气烘托的更明显些。
陵泽剪了好几个喜字,交给丫头去贴,丫头崇拜地对他说:“哥哥,你长得好看,手又巧,和槐彦在一块真的可惜了。你都不晓得,他从小就笨,有一回还被冒牌的捉妖道士给捉了,差点没了小命。那可是个没什么本事的捉妖道士耶,他都被捉。”
丫头把槐彦小时候的囧事都道给陵泽听,虽是从若风那听来的,她却能说的惟妙惟肖,声色动容,时不时还露出几丝身临其境地神情。
“你别瞎说!”槐彦正攀在石洞上挂灯笼,耳朵尖的和什么似得。
他蹬下来,往陵泽这头跑。丫头乐的光着脚丫子躲。
转眼见陵泽伸手就揽住了槐彦的腰,温声关怀:“当心摔着。”
“陵泽,你别听他瞎说,那会儿我还小!我这些年有用心修炼……”
“知道。”陵泽给他擦了擦额角的汗,抿起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端起手边刻意凉放着的杯盏,和缓道,“渴不渴,我这杯茶恰好温了。”
槐彦心里头美的很,趁着别人不注意就偷亲了陵泽。
这一幕恰好被若风瞧见,着实不开心地别过脑袋。
莲辰便问:“怎么了?累了?”在他眼里都是些小孩子,他说话的语气自然也像长辈。
丫头顺道接话:“他的小杨柳被人撬啦!”
若风:“你闭嘴!”
莲辰不知何意,指着河岸便安慰若风道:“婆娑河的小杨柳挺多,你回去时带一棵走。”
可莲辰哪知道啊,杨柳依依,声色轻轻,说的正是若风暗地里喜欢多年的小白狐槐彦。若风唉声叹气,不同他们解释什么,拎着个红灯笼便去找陶桃。
一路上,萤火点点,着实好看。
藤蔓遮掩的洞穴中,铺满了红艳艳的喜被。正入夜色,若风点起灯笼里的蜡烛,映的自个儿胸膛发亮,由凉渐暖。
青草铺满的地上,有萤火虫悄然闪烁的光。
若风靠近些,往里喊:“王,我进来啦?”
“嗯。”
里头低低地应了他,遮掩门帘的藤蔓也散开了,让出一条宽阔的道路来。若风把灯笼随手挂在一处青藤上,走进里头,看到陶桃正自己铺着被褥。下头压着红枣,花生,核桃,一床塌的好东西。
这点倒是很应凡尘的俗节。
若风饿了,吞了口唾沫,捡起桌上的蜜饯就吃。
眼前的陶桃身穿一件素简的红色长衫,袖边绣着雅致的桃花,细线缝缝,生如巧妙,匹滑如丝,是陶桃昨日让妖界的蚕妖连夜制作的。他的墨发由一根羊脂玉簪束发成一只马尾,透着一股三月桃花庵的香意。杏色的眼梢带着数不尽的柔和,温雅,落下烛火斑驳。如一位翩翩如玉的公子,举手投足间满是书香温润的气息。
“王,你今日的打扮甚是好看,也同往前不大一样。”
“怎么不一样?”陶桃替他倒了一杯茶。
“唔……就是不像之前那样冷情了,倒像是我刚认识你时。”若风回忆道,“三月桃花,灼灼而来。透彻干净,不染一丝纤尘。那会儿我还小,说不出这些词汇。”
若风笑笑:“像是小神仙长大了。”
这一声熟悉的称唤,引得陶桃不禁回忆起那时人间的情景。他与若风还有槐彦,三人总形影不离,每日清晨便一起游山踏水地采药。
一隔许多年,陶桃都快不记得‘小神仙’这个称呼了。
“若风,这些年我待你们性情冷淡,是我的错。”陶桃知错,也是感激,“但你和槐彦依然陪在我身边,我都是瞧见的。你们待我好,我也都知道。”
“你都做妖王了,还和以前一样好骗可不行。你的脾气硬些,我们其实也放心些。”若风是有事而来,踌躇片刻,三分软语,“小神仙。”
他又这样喊他。
陶桃静坐着等他说话,若风便落寞道:“明日一早,我兴许……就走了。我没同槐彦他们说,日后你帮我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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