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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恒止给了十天的时间本来信心满满,但是那天荣光回局后听警员说那司仪只是记得自己昏睡了一会儿,醒来后才发现已经散场。唯一的线索断在这儿着实让荣光有些不甘心,几天来熬夜四处搜找线索,今天一早草草吃过早饭便来了发布会现场,看着已经封条的内场,到底忍不住眉头紧缩。技术组还在调查视频资料,可是反复来看只能确定杀手是个女人,按照她周围人的描述正在描绘长相。可这个方法也只是徒劳无功,在茫茫寰世就这么瞎找下去十天很快就过去。荣光带着警员继续询问会场人情况,也试图找到一些新的线索。

只可惜,徒劳无功。

毕竟这是市长宣布上任的会场,大楼刚刚装修楼层数多得很,外场已经搜寻完毕,荣光今天是第一天带着人来各楼层查看。虽然期间有年轻的警丨察在拐角找到一块儿已经干涸的血迹,但即便如此,也远远不够。

荣光这几年间在警局也并未和谁真正交心,只是把它当做一种职业和使命去对待。在警局和家两点一线中徘徊,没有严律的日子便是这样度过的。总是觉得这个案件可能没有结果,不是自己的消极,而是对方定是有钱有势雇佣起这样张狂的杀手,但在她任务失败后可能便被取了命。再不抓紧时间,不光市长那边不好交代,这线索也就彻底断了。

荣光沉默的看着手下的人继续搜查蛛丝马迹,看向年警察只是叹气。

凶手是从安全出口逃开的,会场大部分安保人员也都是在正门,其余出口处的摄像头已经提前被动了角度。凶手狡猾,这个幕后操纵的家伙也真是厉害,也不知道市长得罪的到底是什么人。

警局私下都议论纷纷说是政局里的人,最大嫌疑的便是副市长,他虽然表面谦卑一副老好人样,可税务局那已经很多漏洞出现,可就算大家知道有些事情也不能明说,毕竟谁都想要吃这碗饭。自己也一样,再怎么正气凛然也要向现实低头,很多时候力量太小,只能等到时机成熟。

“昨天把凶手的画像已经送出去了,机场那边正在严密搜查。咱们先回警局把血化验了,再根据这个一点点来。走吧。”

四处勘察的人也都没什么结果,除了刚刚几块血迹一一被采样装好。荣光最后看了一眼会场,带着一部分人先行回了警局。

严律先前为着叶家整出的事儿忙的焦头烂额,再又是为了NAL银行借贷的事儿忙碌,早上刚一来办公室就接到营销部递来的文件,说是新品销售不佳。严律心头微微火起,手握文件堪堪要撕碎。但只能强制着镇定下来,松开文件丢到一边。原本销售不佳也是常有的事,珠宝业时尚业原本就不是定数的东西。只是奈何近期的事儿太多太乱,多少人等着看皇室,确切的说等着看严律的笑话。严律深吸一口气,倾身按下内线电话,尽量使语调平和,“告诉营销部经理,让她找个能用的人上来,把详细情况告诉我。”严律挂断电话后坐正身,平复心绪。事已至此,只能见招拆招,伺机绝地反击。目前已被Queen抢占先机,现在绝对不能够再自乱阵脚。

很快营销部就派了人上来,站在门口敲门,“总裁。”

此时坐在办公桌前的严律正在查看新一期产品的设计理念以及各大经销商的销售情况,免不了心情烦躁。严律“啪”的一声甩掉文件,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看脚下车流人潮。心情愈发烦躁。听到敲门声后严律深吸一口气勉强稳住心绪养声说了句“请进”,转而坐回到位置上,下巴微抬,示意对面座位,“坐下说。”

——只是,说什么?说Queen盗取了设计师心血,皇室推出的新品因为是匆匆设计出的所以销量不佳?严律无奈嗤笑出声,支肘揉眉心,语调和缓了不少,“说一下各地经销商的情况吧。”

“是这样的,这一季皇室珠宝在中心区的销量是9.7%,同比上一季下降了46%。而这些都是皇室的老顾客来撑场面,说实在的,销量不尽如人意。这是中心区的销售情况,而其他区的更加不好。”在小秘书的心里,仅仅是中心区就是跌的厉害,要不是那些老主顾同情皇室,皇室估计真的要面临倒闭了。不过旧样式的珠宝也有些利用价值,往常的样式依旧可以拿来销售,还是有些人觉得旧的比较好,“在东城,西城,南城,北城四个区中,就南城的销量最好,但是都低于5%,相对于皇室的状况,Queen是一个大反差。”

严律一边听她说话一边在文件上稍作圈点并记下相应数字。寥寥数语足以概括大概内容。钢笔笔尖圆滑又锋利,最后写下“Queen”五个字母时穿透纸张,墨迹晕染开,再转手合了笔盖拿在手里,指尖敲打钢笔笔身,留下一段沉默空白,“我想知道的是,营销部和设计部对这个现状有什么相应的应对措施或者更深入的分析?如果只是报几个数字或者概括一下销售情况,那我大可不必费这个时间,文件足以表明一切,为什么这种关头我还要叫你上来跟我讲这些?当然,我也不需要你来告诉我导致现在局面的原因,我们都心知肚明。我要听的不只是情况分析,还有你们营销部的解决方案。”

“我们的想法是,收回重铸。原材料价格大幅度提升,再做新的,成本太高,”秘书把一摞文件递了过去,有些忐忑的开口。

“收回重铸的风险太大。”严律简单几个字回应了面前的小姑娘,随后便陷入沉思。原料商提价提的突然,不难猜测是有人在背后捣鬼。顾家虽说在寰世黑白通吃,可大部分势力在政界而非商界。现在强调政企分离的势头正盛,大有投机者往叶家一方靠拢的。有叶家,有Queen在那里卡着,原料方面几乎无从下手。严律不是没有想过借助顾恒止的势力去调查来个绝地反击,只是最近政界也动荡不安,顾恒止也没闲到哪儿去,严律头也实在不想再去麻烦谁。深吸一口气看向面前人,稍组措辞,声微沉,“通知下去,收回各个销售点三分之二的珠宝,并在销售情况较好的销售点,稍微做降价处理。当然,前提是不赔本。——另外通知厂里,停产这一期珠宝。”

“那收回的珠宝怎么处理?”

“收回的珠宝现压在仓库里,不做处置。”严律有些疲惫揉揉眉心。收回珠宝只是权宜之计,具体下一步怎么做还有待商议,毕竟这档子事儿严律也是头一次遇上。转而想起先前的紧急会议以及递交上来的营销方案,严律目色骤然清明,坐直身看她,沉吟出声,“先不用回收。宋经理的营销方案和设计部的新品设计图都已经完善,新品也要投入生产。等新品开始正式销售的时候,这批珠宝在不违背营销计划的前提下,配合销售。也就是说,与新品配合,降价处理。在不亏损的保证下适度降价,和新品完成捆绑式销售。当然,捆绑式必须要顾客自愿。怎么样,能理解吗?”

和秘书谈完之后,严律当下做了一个决定:和Queen的现任董事长叶琰坤吃个饭。

宴请Queen总裁即叶氏二少的事儿被严律交给了公关部,在听到地点定在中餐厅“孔府宴”时严律一愣,随后失笑。商场上拿仁义礼信说事儿,严律自己都觉得可笑,要如何说出口。

第二天严律早早处理完正事儿,自己开车到了北城区,在酒店门前下车后把钥匙交给了门童,这才往饭店里走。到前台报上名之后才知道叶琰坤已经到了,微扬一角眉,这确实出乎了严律地意料。由服务员引领着往包间走,正楷书书写“棠溪厅”三字,笔划锋利。待服务员将门推开走进时,空气中隐约浮动海棠气息。环境确实上佳,公关部也确实用了心。

“叶总,别来无恙?”含笑开口,声温润。严律抬手稍正领带,适才落座于人对面。恰好空下了主位。

“别来无恙。”叶琰坤看见严律进门,出于礼貌,也随之站起身来。起身示意尊敬,因为严律是叶琰坤自己觉得非常可敬的一个对手,如果不是因为同行,也许他们会成为朋友。在叶琰坤的认知里,严律是个非常有手段的人,不过皇室内部问题严重,这是叶琰坤这个局外人也看的出来的。

所谓内部问题,不过是顾家那群小的,不服严律这个外姓人罢了。

“严某是个俗人,不懂这些菜有什么讲究。叶总看过觉得并无不妥,便让他们按着这个上了。”落座后自有服务员将已点菜单递上。严律接过iPad大眼一扫定下的菜单,随后交予服务员并送到对面人手中,温润眉目,笑意温然。按理说宴请一方无需将菜单让与被宴请一方过目,然而今日宴请的并非他人。叶琰坤,半年前在前任市长千金的订婚典礼上有过一面之缘,此后Queen与皇室数次交手,除却此次,皆是不相上下。只是兵不厌诈,商亦如是。生意头脑或许能与他平分秋色,然而论及心思缜密和手段,便是严律,也只能叹服一声技不如人。严律在面对他时总会想起小说《亮剑》中的李云龙与楚云飞。狭路相逢,身处阵营不同,为对手,为敌,但即便如此,也无法免去惺惺相惜之情。

叶琰坤接过iPad也只是大眼一扫,随后便交给了站在一侧等候的服务员,抬了视线看向严律,笑了,“这菜很好,严总费心。”

严律见状不置可否,冲站在一侧等候的服务生一抬手示意可以开始上菜。两人几番闲聊寒暄,始终不曾切入正题。只是聊天这个过程,与对方更是惺惺相惜了些。

只感叹生不逢时,倘若皇室日后当真转做房地产,严律面对叶琰坤,也不必再有“既生瑜,何生亮”的悲愤了。想到这儿严律自己都忍不住乐了,恰好服务员在敲门走进后上了酒来。

孔府宴是典型的中餐厅,就连酒,也是装进了瓷质酒坛里。严律手指轻叩桌面,笑意温然,“叶总,可别小看这酒。孔府宴最好的酒不是外面那些俗物,而是自制桃花酿。这酒,严某第一次喝的时候,可是有恍若隔世的感觉。叶总不妨一试,说不准能看到前世今生。”

一句逗趣儿的话,自是谈笑风生。待酒入白瓷杯,严律这才端起来,遥遥和叶琰坤碰杯。声音语调一如既往温润缓和,然而字句清晰,犹如利刃隐于刀鞘中,“这杯酒,严某贺Queen新品大卖之喜,先干为敬。”

“严总的局,又怎么会有差的东西,开封时我就能闻到这酒的香味了。”叶琰坤端起酒杯对着严律,不失礼仪。在叶琰坤的认知里,商场上本就没有谁对谁错,赢了就是赢了,只要没犯丨法,或者犯了法没被逮着,就算赢了。何况这么多年,叶二少在商场上的打拼自然也练就了一身刀枪不入的功夫,说白了是脸皮厚,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可以面不改色。虽然这次手段有些卑鄙,但是确实是给皇室来了一个重击。有传言说皇室要改行做房地产,虽然皇室在珠宝上也是老牌子,丢了可惜,可在商人这没有可惜不可惜,只有盈利不盈利,不盈利的东西自然要丢了,“那就,多谢严总的酒。”

叶琰坤始终不挑起话头,严律游走商场个把年,叶琰坤这样儿的不是头一次见,可是这样儿的人且恰恰是自己所欣赏的,这种情况,严律还真是头一次碰上。

严律是有些不屑于和自己欣赏的人耍手段的。比起叶琰坤这样儿的典型商人,严律身上那股子读书人的清高孤傲其实很明显。顾董事长一早就发现了这一点,但却并未对此说过什么。严律涉入商场这么些年,仍旧维持了最初的样子,这一点,饶是顾董事长,也不能不感慨严律的定力。

菜一道道上来,严律也收了收自己的心思,只当自己确实在吃一顿饭而已。两个人相谈甚欢,从天文聊到地理,从屈原聊到郭沫若。只是有关于商场的,只字不提。

叶琰坤也猜不透严律到底在想些什么。他不觉得严律请自己来只是吃顿饭,但如果不是,这话题扯得也确实远了些。可怎么看严律,也不像是在斟酌着说些什么的样子。难道是他刚刚说了什么,自己没注意到?

实际上,叶琰坤确实想多了。

酒足饭饱,严律最后让上了酒。整个棠溪厅也只留了叶琰坤和自己,其余人统统被撵了出去。

严律也一改适才的谈笑风生,笑意一分分收敛干净,再伸手去拿酒,替自己和叶琰坤的杯子斟满八分。如果此时荣光在场,一定会觉得严律这幅样子,像极了当年严家家宴的时候,严律替长辈倒酒的那副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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