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思量未断,一双臂膀却已于此时由后环抱住腰际,却是楚越将人安顿好后又自腻了过来,英伟面容亦随之亲热地靠上了青年肩头。
「卿卿、卿卿……你知道么?这一个月我想你想得快疯了,好几次都想来个夜探司徒府,只是怕万一惊扰了守卫会让你为难才作罢。今日听说你上梦华楼,正好那帮兔崽子听我得了赏赐一直要我请客,这才觑得了机会同你相见。」
楚越低声倾诉着连月来的相思之苦,双唇却好似想弥补这之间的空缺般极不安分地留连于那白皙而优美的侧颈及温润的耳垂间……如此举动让司徒延卿身子立时为之一酥,先前始终沉寂着的欲念亦隐隐有了窜动的迹象。心下复杂之情因而更盛,他苦笑了下,却没有阻止楚越的动作,而是眸光微沉、双唇轻启,问:
「你知道我是刻意的,不是么?」
看似有些突然的一句,所指的却是两人没能私下相见的因由……听着如此,楚越本自偷香着的动作因而一顿,环抱着青年的力道却反倒更收紧了些。
「我知道。但我也同样知道你是喜欢我的——若说那天在茶肆中告白之时还只是疑心,这一个月来,你的眼神、你的反应便是让我得以真正确认的理由——既然如此,我所需要的也只是等待你接受的耐心和持之以恒的毅力而已,区区一个月哪算得了什么?」
他将唇靠在青年耳畔低声道,言词间却全无一丝不满,音调亦是无比坚定。「况且,每次望见你刻意避开我时神情间所流露的挣扎,就知道你其实比我更来得难受许多。看着你这般,我心疼都来不及了,又岂会有丝毫的责怪之意?」
这话全然发自肺腑,情意恳切,饶是司徒延卿早有预料,心下却仍不禁为之撼动……本就有些黯淡的眸光因而更添了几分苦涩。
「为什么你我同样看透了对方的心思,可眼下处处占着上风的却是你?」
他轻声问道,尽管答案早已再明白不过地于心底呈现……略显涩然的音声让楚越听得一阵心疼,叹息着柔声作了回答:
「因为我是依凭着本心行事,但你却是违背了自己的心意而为。在你心底拉锯着的力量太多,内外交攻下,又岂能挡得了我的全力以赴?」
「违背了自己的心意么……」
入耳的字句令司徒延卿面上苦涩之意更甚,那份始终无法消去的迷惘,亦同……「楚越,你究竟盼着我给你什么?」
「我想要你,卿卿。」
因司徒延卿犹带惶惑的语气而刻意沉下了音调,楚越轻扳过怀中的青年让他对向自己,直望向深眸的目光无比坚定。
「我是个死心眼的人,一旦喜欢上一个人就不会轻言放弃。我要你完全属于我,卿卿。」
这话说得已是有些霸道了,可听着此言的司徒延卿不但未因此动怒,反而是有些自嘲地轻笑了声……意料外的反应让楚越愣了下,问:
「笑什么呢,卿卿?」
「我只是笑……你说想要我、要我完全属于你……可事实上,这一切早已全数到了你掌中不是?除了你,又有谁能让我这般记挂、这般失去理智地纵情?」
司徒延卿的语调十分平静,仍带着苦涩的神情亦瞧不出分毫波澜。可正是这样的表现让方才都还相当自信的楚越有些慌了神,忙再度将人紧紧收揽入怀。
「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卿卿……我盼望的是你能打从心底接受你我的感情、你我的关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抗拒着、挣扎着。就算得有所遮掩,我也盼着自己能与你同一般夫妻那样长相厮守,你明白么,卿卿?」
丁……明白又如何?」
「卿卿——」
「你所要的,我无法给你。」
中断了楚越未完话语的,是司徒延卿苦涩却决然的一句。
纵然心底仍然交战着、挣扎着,可这份决意却仍坚定得不容动摇。楚越深悉他性子,自也知道他这话所代表的意涵——虽然早知道司徒延卿在一些事情上颇为顽固、也知道想要他接受自己并非短短一两个月所能及,心下却仍难免因此受到了些打击。原先紧搂着青年的臂膀因而一松,楚越眸光微暗,而终是一把抬起眼前的清美面容重重吻上了对方。
因紊乱的心绪而略显急切和掠夺的吻,换来的却是对方的柔顺承受与回应。如此举动令楚越心下愈发难受,而终是强逼着自己压抑下进一步索求的举动,松开那过于诱人的双唇再一次将人紧紧收揽入怀。
「我说过,我不会放弃。」
他沉声道,紧锁着的力道让彼此都有些微窒,「既然你刻意相避,我也有对应的手段……横竖你我彼此交锋早是家常便饭,不如就在这事儿上看看谁技高一筹。」
言罢,楚越松开了手,也不等司徒延卿回应便自转身循着「原路」离开了房间。
云梦的屋子位在梦华楼三层,窗边临着的又是庭院,也只有楚越这等身手才能够把窗户当门在那边来去自如。看着他的身影一下子便消失在窗边,司徒延卿苦笑了下,却还是强压下心头的空虚,整理下仪容后上前唤醒了云梦。
他的表现十分平静,也没对方才的事做出任何解释,只是对云梦的昏厥表达了关切,并在出言要她好好歇息后便自离开了房间——刻下的他早已心乱得无暇顾忌其它,索性也省下了扯谎掩饰的工夫由着云梦去想。反正城里早已是满城风雨,就算再添一条流言想来也激不起太大的风浪。
只是一旦出了房,饶是心中再怎么迷惘,他所能表现出的也只能是那个从容淡定的司徒公子。他在楼中小厮的恭送下回到大堂,招来家中亲随准备清帐,不想却意外见着了同样由楼上下来的楚越。
从分别到再见前后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可先前犹自紧紧相拥的两人现下却只能维持着疏离中带点敌意的姿态遥相对立,然后各自清帐、分头出了梦华楼……望着楚越背向自个儿离去的身影,回想起方才的一番谈话,司徒延卿胸口一紧,却仍只得逼着自己不再多看,而后回身上了马车、离开梦华楼。
一直以来,京中许多世家子弟总是喜欢将楚越看成一个不会动脑的武夫——他一贯的粗豪爽朗与直来直往似乎也都证明了这一点——却忘了一个不会动脑的将军充其量只能称得上猛将,领头冲杀还成,真要独领一军综观全局策划谋算,却只有全军覆灭的份。
不过对于这般带着贬意的称呼,楚越听着时虽不一定高兴,却从没有过澄清的打算。一是觉得示敌以弱没什么不好,二是因为他确实喜欢动武胜过动脑——对敌,就是要以己之长攻敌之短。他乃上京武勇第一人,又何苦以短代长,硬要和人比谁脑筋动得快?
简而言之,对楚越而言,除非真遇上了什么大麻烦,否则一件事若能用武力加以解决,他就绝不会再多费心思去找寻其它的方法。
可和司徒延卿之间的问题,显然不在能用武力解决的范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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