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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你今天笑了好几次，还很自然，我怀疑你的面瘫是骗我的。]

唐玄轻笑，突然又一愣，手指抚上嘴角，这个弧度……他看着玻璃里的自己，暗自练习了那么久才勉强能提起的嘴角，现在很自然的就做到了，还是在毫无意识的非常轻松的，没有刻意的就，做到了。

他突然很想再听听卿清的声音，没有犹豫，他拨通了他的号码。

“……不是才分开吗？”他声音很轻，很软。

“嗯，还想听你说话。”唐玄也柔声道。

卿清笑了一下，催他“快点儿回去吧，你还要自己做饭……”然后他想了一下，“不然你进来吧，在我家吃了饭再回去。”

唐玄拒绝，“我怕我进去了就不想走了。”下次再进去就是带你走或和你一起住下的时候。

卿清默，然后才笑，“那你快回去吧，我快开直播了。”是担心他妈妈不开心吧。

“嗯，我回去了。”

“再见。”

“亲亲，”唐玄突然说，“我没有骗你，不过我现在应该是好了。”之前唐玄曾就他很难有表情一事和卿清解释过，其实也就是小时候面部受过伤，然后表情开始很难做到位，孩子想法觉得这样很难看，干脆努力不做表情，等后来伤好了却发现自己已经不会做表情了。

卿清“噗嗤”一笑，“我是在逗你，我知道你不会骗我。”

唐玄也笑，“嗯，你快去吃饭吧，别躲在窗帘后面偷看我，想看明天有机会，光明正大的看。”

“……嘟嘟。”

果然二楼一个房间的窗帘被狠狠拉上，手里的电话也被挂断了。唐玄冲那个方面挥挥手，终于上车离开。

这边卿清终于暂时和那个一朝掉节操，次次停不住的男人停止了联系，他换了身衣服，下楼吃饭。

卿妈看他一眼，眼睛瞪得溜圆，要不是卿清这身衣服没领子，她没在他脖子上看到什么乱七八糟的印记，她估计要像之前的无数次那样去拉自己儿子的领子了。

“感觉我是真的快要嫁儿子了啊！”卿妈不太舒服的感叹。

卿清沉默，没再像之前那样立刻去向卿妈保证承诺什么，“妈，对不起。”

卿妈眼神一暗，眼里有了泪意，却也有几分欣慰，她招手示意儿子过来，卿清应声过去，坐在卿妈身边，“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你什么时候能为了别的人或者事向我说对不起，而且是在我不赞同的情况下。”

她揉揉儿子的头发，“你和他长得不像，头发却和他一样软，脾气也一样，软的时候怎么样都可以，硬的时候也是谁都阻止不了。”

卿清脸色有些难看，“妈你难得和我提起他。”

卿妈想起那个人也不痛快，但到底还是卿清的亲生父亲，她也不可能否认这一事实，“突然有点儿感慨，算了，不想他，那种人死不足惜。”

卿清靠在卿妈肩膀上，“小时候我很想像现在这样靠着您，但是您一直很忙，我也没机会和您说说话。”

卿妈眼泪再也止不住落下，她也靠过去，手抚着他的脸，无限忏悔，“对不起，都是我不够关心，才让你……”那些回忆，她这些年从来不敢回想，哪怕是被人提起一句，都会后悔不已，眼泪止不住。

卿清给她擦眼泪，“我从来不怪您，您没错，您救了我，不然我早就不在了。”他没用“死”字，自从那以后，卿妈最怕的就是有人说“死”。

“如果我早点儿知道那些事，就能更早……”她无数次想，为什么那时候没有多个心眼，多为儿子想想，一味的相信那个禽兽！才害得儿子受了一年多的虐待！她不能原谅那个男人，也不能原谅自己！

卿清反而笑了，“我都忘记了那些事，也就您一直记着不愿意忘记，还记得那些做什么呢？我还活着，在您面前孝顺您，虽然我现在在做一件错事……”

卿妈立刻心疼，“不是错事，我儿子没错！同性恋又怎么样！我卿雅美的儿子，做什么都是对的！我罩着！”

卿清继续给她擦眼泪，笑她，“您看您这样妆都花了，都不好看了，还好就我看到，不然吓跑了您的追求者我可就真得一辈子没爸爸了。”

卿妈终于破涕为笑，自己抽张湿巾干脆把脸上的妆全擦干净，“这样好看吧？我可要好好把关给你找个好爸爸。”

卿清笑，“嗯，很漂亮，您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

“就你嘴甜，好了吃饭去吧？你快迟到直播了吧？”

“嗯，是快晚了，因为某个美丽的女士被我弄哭了，我需要好好把她哄开心才行。”

“你呀……”

至于小爸爸的话题，两人默契的没有再提，卿清是希望卿妈再嫁，卿妈短时间却不会有这个想法，前一段失败的婚姻已经彻底伤透了她的心。

夜里，卿清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既因为唐玄，也因为卿妈，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却也伤了另一个人的心，而且他还故意以卿妈最痛的回忆来引得她心疼自己而同意自己的感情，实在违背了他一直以来不希望任何人任何事伤害卿妈的原则，可是明知道会伤害她，却还是选择了这个方案，卿清不免有点儿自我唾弃。

他紧紧抱了抱小虎，希望从它那里汲取一些温暖。

突然手机一阵振动，卿清心有所思的打开，果然是他的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