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一片血红,肖长离的神色几乎是要杀人。
云钰赶来,整个人便愣在当场,好一会了才反应过来,颤抖着双手从母亲身边抱起孩子。
孩子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脖子上有着明显的勒痕,几乎将他幼嫩的脖颈拧断。
云钰整个人都在发抖,这小小的身躯如同有千金重,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肖长离忽然接过孩子的身体安放在满是鲜血的床上,扒开他的襁褓,咬破指尖以血在他胸膛画了一个符咒,随即一掌按在他胸口,缓慢而有力得向上推动。
如此往复若干次后,孩子猛地张口,发出一声响亮的啼哭,如同惊雷振空,令人神颤。
“快,用你的真龙之血喂他!”肖长离抓起云钰的手划破一道口子,云钰忙不迭把手塞进孩子口中。
孩子止了啼哭,费力得吸吮起来。
肖长离扶住桌子,闭目半晌无言,这无言之中隐藏着前所未有的怒意,只在紧皱的眉心略微显露,汹涌无声。
在他脚边,破碎的画像残片被风吹动,铺天盖地飘零了一室的血色和沉痛。
“怎么会这样……”云钰抱着孩子,眼里泪水打着转,有愤怒有痛惜也有疑惑,“这究竟会是谁干的?”
肖长离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是寒子玉。”
云钰一惊,怔怔看着他:“可他……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不知道,我感觉到了他的气息。”肖长离眸光沉沉,凛然道,“他是在提醒我,我和他的博弈,还没有结束。”
云钰紧紧抱着孩子,心中感到阵阵后怕。
寒子玉的歹毒心肠自不用说,他若没死,还会做出些什么事来谁也无法预料。
本以为可以散去的阴云,此时却又一点点汇集了起来,压在了这位帝王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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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边上,史坤成的通缉画像已换了新的,来往行人并没有多看几眼,唯有城门守卫认真查看着所有出城的人。
皇上有令,珩王亦多番督促,他们自然不敢懈怠。
两辆马车驶至城门,车夫拿出一块令牌,说是夫人要送些物品回娘家,请准通行。
守卫掀开车帘查看,将箱子都一一打开,并未见有藏人,正要放行,忽然一匹马疾驰而至,珩王在马车前停下,双目如矩一一扫过,道:“如今时局动荡,外敌在前,沈夫人何必偏要此时往娘家送东西,想卷款潜逃么?”
两个车夫忙从车上下来跪在地上,一人道:“回王爷,小的也是奉命行事,哪里知道主子的心思。王爷若是不放心,大可去府里问问,小的们什么也不知道啊。”
另一人也是惶惶赔罪,生怕自己惹上了什么麻烦。
珩王下马,命人将车上的物品仔细检查,连车底都未放过,别说是藏人,连藏个耗子的角落都没落下,却根本不见有异。
珩王皱眉,不放心得又亲自查看了一番,依旧无果,心想或许沈夫人真的只是想送些东西回娘家,即便沈爰真的受到胁迫要帮史坤成出城,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用这么明显的法子。
思虑片刻后,他摆手,准予放行。
两个车夫连连叩头,爬起来上车抖起缰绳驱马而去。
珩王凝眉沉思,却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
自己此时便衣简行,多日奔波更有些不修边幅,那人却能立即认出自己是王爷……
他猛然察觉了什么,大喊一声:“拦住他!”
几个守卫大呼站住,同时赶过去欲拦住马车,后头一辆闻声立即停下了,前一辆马车的车夫却砍断马身上的缰绳,纵身掠上马背,疾驰而去,片刻便跑出了一段距离。
“追!”珩王立即上马追赶,眼中恨意迸发,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沸腾叫嚣,恨不得立即将人抓住千刀万剐。
无奈那人策马奔逃,距离已经拉远,珩王狠抽马臀却始终无法接近,追击半日还是跟丢了人,恼得这位素来散漫的闲王几乎踹断了一颗树。回去后他立即命人调集人马,亲自带人围山搜捕,更向周边州郡广发通缉令,一旦发现史坤成踪迹立即捉拿。
追查多日的人竟然就在眼前逃脱,他真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一个嘴巴。
此时易了容的史坤成已顺利逃出京城,心中正是得意,面上这张人皮颇为精良,足以骗过寻常的追查。方才在城门虽已暴露,他刻意低着头,这张脸的通缉令想必也不会这么快就发布,能让他暂且安心躲上一阵子。
他在道旁的茶摊上歇脚,打包了些干粮,打算从小路逃往元州,集结一些昔日部下,以期东山再起之日。
在他闷闷独饮劣茶之时,一个人兀自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纤长手指一下下敲击着桌面,扰得他心情烦躁,拍桌怒道:“敲什么,给我滚远点!”
那人一声嗤笑,托腮看着他:“史大人这脾气见长啊,怎么,几日不见,不认得老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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