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眼睛,看着我。」祥子低着头平视着眼前的妹妹,语气是柔软的,甚至有些心疼。
然而佑巳的双眼仍然用力紧闭着,祥子叹了口气。
『果然……我们两个都太过紧张了吗……』
「佑巳,是我和妳共浴让妳感到紧张吗??如果妳感到难过不自在的话,那么,妳先洗,我先出去,可以吗?」
佑巳闭着眼却像波浪鼓一样慌忙地摇头,「不、姊姊,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祥子耐心地等佑巳左右摇晃的头停下来,轻柔地问着。
「我、我……我是高兴到很紧张!!我……怕姊姊会笑我……我怕……」
没等到佑巳喃完,祥子抬起右手轻抚着佑巳的头发,顺便将凌乱的浏海以手指梳理至耳后。
「傻瓜……妳是我的妹妹呀!!我怎么可能会笑妳呢?」看着佑巳的双眼依旧没有张开,祥子继续说着:「佑巳,就当做我们姊妹两人的温泉之旅吧……不需要那么拘束,不需要担心什么……姊妹之间,应该没有什么芥蒂才对呀……」
「张开眼睛,看着我的脸,妳这样子让我感觉自己好像毒蛇猛兽,被妳讨厌了……」
「姊姊……」佑巳怯怯地慢慢将眼皮张开,看到祥子姊姊的面容就在眼前咫呎,怎么可能会讨厌姊姊呢……姊姊又怎么可能会是毒蛇猛兽呢……都是自己不好,为何会这么放不开?
「真是傻瓜……」祥子看到佑巳总算双眼睁开,不禁抬手轻敲佑巳的小脑袋瓜,「赶快将洋装换下吧,我们已经在这里浪费很多时间了呢!可不要让伯父伯母等太久。」
「嗯,是。」
为了让佑巳方便将洋装褪下,祥子径自先走到淋浴区。
「对了,我帮妳刷背吧!」祥子想起以前小时候常常帮奶奶和妈妈刷背呢,后来长大之后,反而渐渐没有这个机会了,突然有些怀念。
「咦?刷、刷背?!」佑巳的脸应该已经红到不知道脑浆爆破几次了啦!!
「嗯!快过来吧!」
『佑巳跟我一样是女生,不可以害羞,不可以乱看,不可以胡思乱想,不可以紧张……』祥子看到佑巳和自己一样一丝不挂地缓步移动到自己身旁,心中不断像念咒一样提醒着自己,事实上,虽然表面力图镇静,心里却心脏怦咚怦咚地快蹦出来了!!
『不可以偷瞄,不可以像个机器人一样,不可以发愣,不可以像色鬼……姊姊和我一样是女孩子呀!!要镇定,镇定!!』同样的,佑巳的心中默念的不比祥子少啊!!然而,不擅伪装情绪的佑巳,从她现在的脸部表情很容易就察觉出此刻她有多害羞啦!!
名之为共浴的时刻,总算从刷背开始了……
(17)
佑巳其实对刷背是很陌生的,因为家中就只有两个小孩,也许小时候曾经让妈妈或爸爸帮忙刷过背吧,但是,那早已久远到忘了那种感觉了。
然而,此刻从背后不断地感受到一阵又一阵、轻柔地的触感,可以感觉到姊姊正拿着沾满沐浴乳泡沫的毛巾,慢慢地擦洗自己的背部,佑巳顾不得自己此刻是否因血液爆冲而感到晕眩,也想拼命地让自己保持在清醒的状态,因为,她想用全身的感官去记忆这一刻。
「佑巳的肌肤很光滑细致呢!平日一定保养得不错。」祥子以木杓掬水慢慢将佑巳背部的泡沫冲洗干净,「好了。」
其实,当佑巳在自己面前坐下之后,祥子曾经有一刻望着眼前白皙的胴体而发愣了一会,并没有立刻开始动作,当然,也在兀自紧张的佑巳并未察觉这一切。
「谢……谢姊姊……」佑巳彷佛还在一场美梦中尚未醒来,迟了好久才有了言语反应。
『对了,我是否也该为姊姊刷背……』佑巳才刚如此想,便听到从身边传来的冲水声。
在佑巳还处于呆愣状态时,祥子早已将长发简单地盘起,自行到莲蓬头下冲洗淋浴,佑巳不敢直视太久,只好转头先将自己身体其它部分洗干净。
当水声告一段落,佑巳也恰巧洗好,佑巳鼓起勇气转头向着祥子。
「姊、姊姊,让我也帮妳刷背吧!」
「好啊,我还以为佑巳……嗯,那麻烦妳了。」祥子本来想说的是,以为佑巳不喜欢太亲近自己,所以在替她刷背的过程中一直都很安静,而且全身似乎绷得很紧。不过转念一想,两人现在都是裸身的状态,即使是亲姊妹也应该会感到害羞吧?!自己刚刚还不是一样紧张到小心翼翼过度!!佑巳愿意替自己刷背呢,这代表刚刚自己所担心犹疑的都是妄自揣测罢了!!
祥子端坐在佑巳身前,这次换佑巳拿着沾满泡沫的毛巾擦拭祥子的背部,虽然仍然紧张而使得动作有些笨拙,但是,整个浴室内就只有毛巾摩擦着的声音,还有……两人的呼吸声……
当佑巳掬水将祥子的背部冲洗干净之后,看着祥子那更形白皙光嫩的背部,心中除了害羞之外,更有着一股幸福感,今天是何其幸运的一天吶!!可以和姊姊一起度过下午的时光,一起念书,一起用餐,一起沐浴,甚至一起睡觉……,如果两人成为姊妹是缘分,那佑巳一定是累积了好几辈子的福气,才能在莉莉安那么多学子中,和祥子姊姊成为姊妹。
佑巳不自觉地伸手至胸前,噢,对了,原本应该佩挂在身上的十字架念珠,因为要洗澡而取下和换洗衣物放在一起了,现在当然手中握不到任何东西。
「佑巳?……佑巳!」感觉到身后自冲水完毕之后,停顿了好一会儿没有动静,祥子唤了几声。
「是,姊姊,怎么了?」
「好了吗?」祥子略为侧头看着身后,几缕深蓝色发丝随之在颈项上牵扯出完美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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