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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姐的丫头更是得意的横道：“听到没有，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那厮脸下不去：“行了行了，算我倒霉，东西你们拿去，走走走，别妨碍我做生意。”

丫头冷哼一声，拿起了一株簪子，挽着那女子便说：“小姐，我们走吧。”

女子微微颔首，又向江零珂点点头表示感谢，江零珂傻呵呵的挠头，正义感爆棚啊……

待走远后，身边的丫头便张牙舞爪说：“小姐，以后我们出门一定要带小厮，谁敢欺负我们小姐，叫小厮打得他连家门都找不到！”

“你啊，就别到处惹祸，不要惹是生非。”白羽柔柔一笑，戳了一下她的脑门儿。

“哎呀小姐，刚刚那书生挺身而出的时候太帅了！把那不长眼的臭骂一顿，小姐你看到那人脸色没有，太解气了！”

“老爷也真是的，为什么要这样作弄小姐的终身大事，小姐，不如我们逃跑吧，跑到天涯海角，任老爷本事再大都找不着。”

白七深知小姐心里其实是不愿这样的婚事，可父母之命，又怎能不从？小姐也是命苦之人，从小夫人去世，老爷又再续弦，那小娘总是变着法子折腾小姐，小姐不让说，老爷又不知情，唉……

真希望小姐能娶一个好男子回家……看那黑心的夫人还敢不敢动小姐一根毫毛？

白羽垂下眼帘：“爹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

那书生，白白净净，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澄明，不知是否有缘还能再相遇，若是再见，她定当好好感谢一番。

来到食摊，咸菜馒头饼干都是江零珂的菜，买够三日的量，打包便回了客栈。早早入睡，演时就已经起床，洗漱后换了件竹青长袍，检查一下带的东西，随即出门而去。此时天微朦朦亮，马咕噜声跟车夫的哟喝在寂静气氛里格外响亮，街上三三两两书生打扮的男子。

去赶考前，江零珂去大叔摊前吃了一碗香葱鸡蛋面，大叔得知他参加科考，特意在面里多加了一个鸡蛋和些许猪肉，并鼓励了一番。

京师派来的内阁学士已经就位，江零珂坐在号房里等待考卷，整个院子都很安静，无人说话吵闹，而考官只是管作弊，在号房做什么是一概不理。

一日一日又一日，在紧张又期待的情绪中，时间终于过去，最后一日即将考完，江零珂仔仔细细答题，这几日以来时而咬着笔发呆，时而笔下生辉埋头苦写。

回了客栈，老板告诉他房钱已经不多了，问是否续费，江零珂余钱所剩无几，榜又还未发，只能咬牙再续了几天。

尽人事听天命，这次未中榜，只怕还得从头再来。江零珂对科考的执着，只是因为是父母一直期盼的，他爹娘去世的早，一直希望能有儿子，也希望能够出人头地。可惜还没来得及实现，便双双离世，留下他一个人独活至今。

为了生计，江零珂不得不开始谋生，在乡下，除了朝廷每年补贴的二十两白银，他还在私塾做塾师，每个月也能有一两银子，生活倒也过的下去，如今长途跋涉来到天洛城，花费开销大，没有收入来源，当真是穷途末路。

不幸中的万幸，在客栈江零珂认识一青俊男子，与他是同届考生，相谈甚欢，一拍即合，很是聊的来，与江零珂不同的是，陈辰臣在天洛城中出身，很是有家教修养，谈吐得体。

对于江零珂此时的窘境，陈辰臣雪中送炭，表示可以介绍他去天洛书院当教书先生，对此江零珂表示很感激，当天就去书院面试。因为院长正是陈辰臣之父，有了他作桥梁，院长深思熟虑过后，考量了江零珂一番，结合他的身份与之前有过教书经验，没想到很快便同意了。

择日江零珂退了房钱，收拾家当在天洛书院住下，包吃包住，江零珂很满意这份差事。

陈辰臣带领江零珂在书院各处熟悉：“书院大致分三院一阁，上院是各学子的学堂，也是将来你教书育人的沃土。中院是众人的住房，有三个小院，左院是学子们的住处，右院是老师，还有就是小厮打手们的。下院用来平时课外活动之处，至于书阁，江兄，就不用我多说了吧，哈哈。”

江零珂笑道：“这是自然，陈兄，院长可有说过我何时上课？”

“诶，江兄不必着急，每位老师刚来都会先住上个把月，还得去学堂旁听任课讲师如何授课，这都要慢慢来，急不得。”

还有这等规矩？他又不是没有讲课经验，换了个环境，他也能对应入流，陈辰臣看他微皱眉头，便道：“江兄不必烦恼，月钱每个月还是照常给予，况且家父对有功名之人甚是尊敬，再说下个月就要发榜，若你教课岂不是耽误了时辰？”

话说间，两人远过走廊，路过上院，从中传出朗朗读书声，余音绕梁，清脆稚拙。

“既然陈兄都这么说啦，我要是再不应岂不是矫情，听从陈兄的就是了。”江零珂很是恭敬的作揖，并无异词，心里生出几分感激，若不是遇他相助，只怕现在都不知如何是好。

人生几何，遇一挚友何其幸运。

陈辰臣却搭着他的肩膀：“欸，你我兄弟相称，不用跟我这么见外，我年十九，不知道江兄你贵庚？”

被勾着的江零珂有些羞赧，心有不舒服，缩着身子躲躲闪闪：“刚…刚好二十。”

“江兄，我们都是男子，你害羞什么？”陈辰臣发现他的动作大笑，竟然捏起了江零珂的脸颊，滑溜溜特别顺手，丝毫不留情的□□着“江兄，你皮肤为何这么娇嫩？哈哈哈哈，像个女子般。”

听言江零珂心颤了颤，随即气呼呼的拍掉他的手掌：“谁说我害羞了，我只是不习惯！”

“没关系，多几次就习惯。”陈辰臣温和一笑，似乎又扬起了魔爪。

“你这家伙……”江零珂下意识躲开。

第3章 第三章

通告出来，九月十五，桂榜将张贴于巡抚衙门前。

其实江零珂心中并无鸿鹄之志，对于别的寒门子弟来说，科举或许是唯一的出路，也是飞黄腾达的前途，而他不一样，他只是在完成爹娘的遗愿罢了，何况他还是个冒性顶替的女子，被人发现是要掉脑袋。

十岁那年爹娘逝世，他便侨装打扮，对外以男子身份处世，收拾行囊，离开生活十年的小村子，去了县城讨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