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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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变回了普通平常的学生,曾被人唾骂耻笑愚弄欺辱,但经历了那些大起大落之後,方亦锦渐渐地沈淀,犹如海边chu粝的石头经受风吹浪打磨炼成细腻的沙粒。

学校里少了些人,却好像缺了一大块。will走了,这样想来will在见她之前就有段时间没来学校了。kenny卧病在家,见will的同一天,是方亦锦和他最後的一次相处。那串电话号码她改成了kenny,却再也没在手机里出现。lx和drake一家搬去美国,听jero说是lx要去美国上大学,而且那里橄榄球文化更利於他们兄弟二人发展。

原本强硬闯进她生活的五个人,眨眼消失了四个。她的身旁一直都有着jero,他对她未曾离弃过。以前和jero在一起的时候,方亦锦常常祈祷如果她和他是寻常的相识相爱,那有多好,没有那些人,只有她和他。

现在愿望成真了,她心底却有种遗憾。人可能是最爱折腾的生物,简单了想要复杂,复杂了想要简单,周而复始地折腾。但方亦锦只是遗憾,至於遗憾什麽,她未必说得清楚。

她对着盥洗池呕吐完看向化妆镜,面色有些苍白,颧骨却红得厉害。她抚了抚难受的x,呼着气。盥洗池上的验孕b显示positive。她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但比起那时候的抗拒,她突然觉得神奇。

她之後吃过挺大量的避孕药,经受过乔亚的恐吓,和jero做爱也够激烈,种种的一切都没阻挡肚子里宝宝的孕成。

方亦锦m了m肚子,喃喃自语,“你一定是个很顽强的小宝宝。”

这个年纪怀孕真是打击,她不愿面对。然而她有了和茱莉亚差不多又或者截然相反的心思,不是对谁执着,也不是非要用孩子绑住自己,只想守护这份奇迹。

等着奇迹发芽,看着她赋予的生命成长。是will的还是kenny的,一点也不重要。

她点了甜甜圈和热巧克力坐在咖啡馆里,以前她不太爱吃甜的,但现在看到甜食就两眼放光,显然是宝宝控制着她的喜好。jero在她对面坐了下来,这家夥竟然戴起了眼镜,斯斯文文的看上去有些奇怪,她最爱他的眼睛了,遮着扮丑干嘛呢。

jero揉了揉眉心轻叹,“还没忙完。”jero开始投入社区义工的工作,他经常附加x地忙碌,没办法,她家男人责任感太强烈。

“你的法语考试怎样?”jero也不让她省心,一来就丢炸弹。方亦锦支支吾吾地,“希望能pass...”

“没关系,你再笨点我更爱你。”jero笑得宠溺,这样先刺激她再甜腻地哄她,典型的打一巴掌揉三揉。

“我想和你说一件事──你先把眼镜摘了。”方亦锦捂着热巧克力,神情略略紧绷。自从那天和jero说去见kenny,而他待她如初,方亦锦基本对他无话不说,毫不遮掩。

jero一直是她的天地,她再无助,他都会帮她扛着。

jero莞尔,这眼镜很碍眼吧,他拿来挡飞镖似的桃花而已。他揉了揉眼窝再舒展开,深邃的灰眸瞬间绽放迷人的魅惑。

方亦锦直视他的眼睛,又捂紧热巧克力,“我怀孕了。”

jero微微发愣,随即温柔地开口,“是那时候?”

方亦锦缓缓点头,她想过是jero的可能x,但回忆每一次和他的欢爱,最後不得不否决。

“你想生下来吗?”jero语气是平静的。挺久了他没想方亦锦会不会怀孕的事情,他只一味地做好自己,如果连他都忧虑,方亦锦会窒息的。既然事情还是无可避免地发生了,他想,他还是和当初决定的一样,尊重她。

jero自身经历过父母离异,那时候望着妈妈绝情地离去,他感到全身无力。方亦锦长得很像妈妈,这也是他和方亦锦最初的缘分。当然他不会在方亦锦身上寻找母爱,他只感慨这是个可以延续他愿望的机会。比起那些失败的婚姻残破的家庭,jero自认,他可以给方亦锦的孩子一个完整的存在。

听着方亦锦说想,看着她认真的表情,jero走到她身边让她坐在腿上,他用高挺的鼻子亲昵地磨蹭她的脸蛋,“好,我们一起养。”

方亦锦用力地回抱住他,“嗯”

☆、打掉孩子

方亦锦询问了休学相关事宜,这个暑假她的肚子应该遮不住了,所以秋季开学她来不了。方觉明还不知道这件事,但方亦锦想找个适当的时机再提。在家庭医生那里确诊已怀孕,直至现在三月初已经八周了。家庭医生向她推荐了一位妇科医生,方亦锦的资料全转去了那家妇科诊所。

从诊所出来门口停了一辆landrover,蓝鸣走下车对她有些担忧地抿了抿唇,“kenny的母亲想见你。”

方亦锦再次听到kenny这个名字的时候忍不住颤抖,原来,依旧,对这个名字对这个人有着如此深的悸动和怀念。

方亦锦看到眼前的贵妇由衷地感叹,她和他真的是母子。kenny妈妈长得极妖娆美艳,只是那双眼睛透着不容拒绝的犀利。

女人打量方亦锦一眼优雅地坐下,开门见山地问,“你怀的是治楷的孩子?”

方亦锦立即摇头,“不是”她没撒谎,真的可能不是kenny的。萧治楷是kenny的中文名,他曾在她的手心一笔一划地写过,还对她认真地解释,不是潇洒的潇,治理的治,楷是木字旁的。

女人轻哼,扯了扯唇角,“你的私生活我不予评价。不过既然你说了不是治楷的孩子,那我觉得也没必要再给治楷带来多余的困扰,你已经让他足够混乱了。”女人说完眼眸泛着寒彻的冷光,“你年纪还小,未来还有很多可能x,作为一个过来人,我建议你,把孩子打掉。”

方亦锦瞬时瞪大眼眸,惊恐地望着女人。

女人看不懂现在的年轻人,女孩滥交也罢还未婚先孕,男孩诸如jero和自己的儿子偏偏死心塌地。女人想到自己的儿子就头疼,那孩子一向听话,现在变得固执无理,难道是在叛逆期?但有些事,她绝不容许发生。

见钱眼开的人把孩子当筹码,女人看多了,哪怕方亦锦肚子里的不是kenny的种,她都要斩草除g。是,她看不起方亦锦的出身,这种单亲穷困家庭长大、父亲还惹了一身官司的女孩──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方亦锦已经决定生下这个孩子,她是经过深思熟虑作出这样的决定。她也想正常地读书上学谈恋爱生活,做这个年龄所有女孩子该做会做想做的事。但肚子里的宝宝求生欲是如此强烈地震撼她。她和jero都勇敢地向前走,kenny妈妈没有权利剥夺。

她知道女人想的是什麽,但她对kenny毫无奢望,更不会自不量力地去攀附这样的家庭。“我和kenny一点关系都没有了,我的小孩也完全和萧家无关。”

女人哼笑,方亦锦以为没关系就能撇得干净?她儿子现在还在上演各种逃亡记,一出比一出令她瞠目结舌。“你是在威胁我?”女人眯起眼。

“我没有。”方亦锦斩钉截铁地应,无惧地回视女人。

女人十指交叉托住下巴,指尖微微弹弄j致的脸颊,“原本我还想帮助改善你的生活,你别误会,这不是什麽交易或者施舍,纯粹是我单方面的心意。看来不被领情呢。”

“其实我的律师已经和jero父亲、也就是你爸的律师接洽过──”女人盯着方亦锦克制的表情不露痕迹地扯嘴,“你爸的事情,可以解决得天衣无缝。”

“flora,即便你年纪小不懂事,但你爸含辛茹苦一手拉扯你长大,做人不能这麽不孝啊。”

方亦锦双拳紧握,无数次她都责备自己,为什麽不为爸爸着想去求下kenny家,jero爸爸也无法理解她的犹豫和畏缩。为了不让kenny白白受苦痛就眼睁睁地对爸爸见死不救吗。

她该庆幸搭上kenny,庆幸他对她能不要命地爱,庆幸他可以被她尽情要求利用。

现在kenny妈妈已经明确表明态度,只要她放弃这个可能是kenny的孩子,他妈妈就还给她正常的生活甚至更美好的未来。方亦锦轻轻地抚上肚子,她坚强无比的宝宝捱得住冰冷的手术刀吗。

女人也不急着今天就让方亦锦去打胎,“你好好想想吧。”说完站起身风姿绰约地离开。

☆、i have nothing

三月初的春假,jero带方亦锦去了嘉年华。他们错过了圣诞、元旦的狂欢,情人节也是腻在家,所以嘉年华一开始jero就带她来了。

然而方亦锦毫无心情,昨天见过kenny妈妈,话题太沈重。“小宝宝,爹地和妈咪这麽早就带你来玩,开心吧?”jero笑得温煦,对着她的肚子。

方亦锦顿时眼眶湿润,她要的幸福就这麽点,却令旁人觉得多得过分。方亦锦吸了吸鼻子,不管这是不是最後一次和肚子里的宝宝来嘉年华玩,她都要珍惜这个第一次。

jero带她疯玩一阵,接了个电话後说去买饮料。可是他这一去她就等了半小时,方亦锦跑去每个卖饮料的摊铺都找不到他,拨打他的手机也始终是忙音。

jero去哪里了。方亦锦不禁担忧烦躁。可能现在有孕在身,她的情绪很容易波动,一急就无助地哭出来。

突然被人掺住,下一秒手被一只宽大温暖的手握住,方亦锦抬头透过泪眼一看,呆愣住,视线迅速又彻底地模糊。

kenny一将她拖进摩天轮就抱住她,他抱得如此用力绝望,她快要窒息了,宝宝要难受的。方亦锦忍不住推他。

他现在身体好得差不多,随便她推她打,他不想放开她。kenny将方亦锦往自己身体里揉按,如果他和她就此融合为一体,他是她,她是他,永不分离该有多好。

方亦锦挣扎不过他,哇地哭出来。她在做梦吗。她不要做这样甜蜜又揪心的梦。她已经记不得kenny的样子,明明最後那一次见面,她和他彼此是望眼欲穿地凝视。

她会不会把陌生人当成他了。但她只想躲在这个宽大的x膛里哭一会。耳边是极轻又极亮的音乐──

”stay in my arms you dare

or must i imagine you there

don’t walk away from

i have nothing, nothing, nothing

i don’t have you...”

方亦锦哭到哑然,kenny捧住她不肯抬起来的脸,透明温热的泪水穿过他的指缝,从手背缓缓淌下。忽明忽暗的光线下,他看着这个他爱到忘了呼吸的女孩,哽咽着,真的无法呼吸了。

“不想看看我吗?”他的声音饱含哭意,听来好像撒娇。

方亦锦垂着眼默默摇头,心里却反复地催着,看他一眼吧,就看他一眼。

“女人呵,你至少该让小宝宝看看他爸爸的样子。”kenny抽泣一声发出难听的笑声。

方亦锦猛地抬眼瞪他,他知道了?想起他妈妈的话立即仓惶地澄清,“不是你的孩子!”

“他就是我的宝宝!”kenny一副谁跟他抢、他就跟谁急的模样。这女人向来笨得很,莎士比亚的喜剧都能读成悲剧,他是一点都不奢望她能读懂他的心。小孩是不是他亲生的g本不是重点,只要他认定就够了。

“你……”方亦锦再次嚎啕大哭,“你……太野蛮太霸道太不讲道理……”

kenny手忙脚乱地哄她别哭,自己却一个劲地哭。喂,flora,他一直是个爱哭鬼,别和他比好不好。

他们又不是要分手,哭得这麽肝肠寸断干嘛,kenny吸了吸鼻子,“不准哭了,我难得见你,你这样丑死了。”

“我是很丑……”kenny的话再次戳中方亦锦的哭点,比起kenny和jero,她长得实在普通。

这女人是想要他夸她漂亮吧。果然笨,在他眼里,她就是最美的存在啊。只要看着她,天崩地裂他都不管了。kenny叹气一声,和方亦锦相处,哭也好笑也好闹也好,怎样都好,幸福得要命。

他总感叹爱上她太晚,但比起will,他又万般庆幸,不算太晚。flora,你不知道,will爱你的样子是多麽歇斯底里。比起will亡命般地起义,他只能算游击。

但革命要讲究策略,他不能和爸妈闹崩了,否则他和方亦锦彻底完蛋。所以,再等等他。“我会保护好你和宝宝,一定。”这句承诺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地守护。

方亦锦突然不哭了,定定地望着这个让她百感交集的男孩,和他的过往像本极难读懂的书,她努力地咀嚼着每一句话,然而字里行间的情感一直在交错。这样的没有头绪,却为何得出一个无比肯定的结论,是爱。

此刻他的脸一会清晰一会消逝,犹如置身在那个他和她最初纠缠的夜晚,原来,那时候就心动了麽。kenny依旧美丽,却像朵奄奄一息的花,透着枯萎的气息。他和will一样变得惨不忍睹,这令她无法自制的难过。

过早地触碰爱情,真的会疼痛。在那些所谓成熟的人眼里,他们还一所无有。可他们已经盲目地以为拥有一切。

她真不觉得,这辈子还能要别的什麽,她无怨无悔了。

kenny拉起她的手让她站在他的身前,两人静静地望着摩天轮外的风景。世界在摩天轮之外,但他和她的世界在里面。

“不是这里,绝对no。”kenny压着她的肩膀莫名喃喃。

“嗯?”

“至少该在london eye,我们要在那里做爱。”

他的思维已经跳得这麽远?!方亦锦完全跟不上节奏。“做爱?你做梦吧。”方亦锦掉着泪却扯起嘴哼哼。

“那就在这里。”kenny板过方亦锦,又亲又m好不急切。

“啊……你!不要!小宝宝!小宝宝!”方亦锦着急地叫喊,她怀孕还未满三个月,不能乱来的,连jero都在这样的寒春冲冷水澡。

kenny哈哈笑出声,“我纯粹逗你玩的。”flora,你想要这个小宝宝就好。我只想得到这个确定,而已。

方亦锦立即用目光戳他,他有没听过,不能吓孕妇来着!

kenny变回正经的样子,他轻轻地抚m她的发低语,“答应我,不管我在不在你的身边,就这样活蹦乱跳地过着每一天。其余的事,由我来做。”

他一眼都不敢眨地盯着方亦锦,牢牢地记住她的模样。或许以後没有她在身旁的每分每秒,思念会将他折磨得体无完肤,但比起一生失去她,他至少还有活下去的信仰──这辈子,这个女人,唯一的爱情。

作家的话:

其实我在听hedley的perfect,但脑子里全是这首i have nothing

☆、the end

jero望着窗外那架灰白相间的飞机,扯了扯嘴角,是kenny家的。他和kenny不约而同地吐了口气。

“我身後的都是空气,你想说什麽尽管说。”kenny莞尔,笑得极苦。

“没什麽想说的。”jero又是一阵叹息。

kenny拍了拍jero的肩膀,在他转身的刹那抱住他,真心地说了句,“谢谢。”

jero抿了抿薄唇,灰眸覆上复杂。他也不知道为什麽会帮kenny,但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做了。

“我原谅你了。”kenny好像大人有大量似的,jero哭笑不得,“不原谅你想怎样。”

kenny也十分清楚现下的情势,他对jero绝不能嚣张,立即收回傲娇的姿态,卖起乖,“好啦,you are my guy.”

jero瞥了眼kenny身後的那群人,别那麽错乱的样子,他还不想做萧家的入幕之宾。“去多久?”他没推开kenny,问了声。

“不知道。”kenny如实地答,想想伦敦糟糕的天气他就没好心情,虽然这里也好不到哪去,但他的女人在这。

“很好”jero轻描淡写地。

kenny一下子慌乱,放开jero虚张声势地说,“我随时能回来。”

“欢迎”jero依旧风淡云轻。

“喂,jero,不是吧。”kenny头疼了,他只是将方亦锦暂时托管在jero这,jero别真的占为己有啊。就算霸占了也至少分他一勺羹,他晕,他已经超级大方了。

jero对他眨眨眼,一脸无辜,“我怎麽了。”

他清楚kenny和爸妈谈下来的结果,kenny妈妈放下手里的一切专心陪儿子,是陪还是管见仁见智,kenny跟着她去英国,上完高中上大学,然後怎样没有人会知道。kenny明知是套却毫无抵抗地入瓮,无非是为了保住方亦锦肚子里的小孩、方亦锦的爸、方亦锦的一切。

kenny做出种种的牺牲,作为同样爱着方亦锦的男人,他没办法太自私,况且有些事他自私也没用。方亦锦肚子里的孩子可能是kenny的却不可能是他的,方亦锦对kenny,他能自信地说一句,噢,他们是普通朋友来着?

他和kenny,与其双方角力不安,不如坚定地一起守护方亦锦。至少,他不觉得这辈子能和kenny分得清清楚楚,一点也不现实。

“我们以後……”kenny小心地瞥着jero,“可能不只是朋友。”那种什麽好好相处之类的鬼话kenny说不出口,但他真心希望jero在任何他不在的时候照顾好方亦锦。

“从没觉得你这麽黏人的。”jero似笑非笑地瞅着kenny,以前就晓得这家夥外强中干,现在真是弱爆了。

“啊~~~我还真的会黏你很久。”如果哪天方亦锦自动踢掉jero,额,他好像还是不会舍弃jero。

jero想催他快点滚蛋,要黏也别现在黏,以後黏在一起的时间还嫌不够久?这时蓝鸣走过来提醒kenny,“我们的飞机可以起飞了。”

kenny点点头,他对蓝鸣不再埋怨,蓝鸣明着听从爸妈却一直在暗中帮他,用一种所谓更理智清醒的方式帮着他,否则蓝鸣大可不必告诉他方亦锦怀孕的事。kenny回过头,再次抱紧jero。

不要让她忘了我,求求你。

好好爱她照顾她,求求你。

jero心里一阵阵地刺痛,望着被一群人簇拥的kenny,刚才他转身前是这麽说的吧,脆弱到让人误以为幻听。

暑假。

“啊──”屋子外传来女孩的尖叫声,两个男人立即冲出来紧张兮兮地问,“怎麽了!”

“max……”方亦锦指着一脸无辜的狗狗,“他把别人家宝宝的衣服叼过来了。”

jero听了俯身按住max的头颈,“我知道你很想给小宝宝礼物,但你这种行为算偷窃,如果被人抓住你就──”jero做出抹脖子的动作,“再不乖,我禁你足了知道吗。”

max吐着舌头哈哈,最後对方亦锦呜呜一声,似乎在认错道歉。

方觉明搂着女儿一阵安抚,“别这样大惊小怪,对宝宝不好。”方亦锦连连点头,刚才max那麽兴奋地朝她扑来,她也是担心宝宝才叫喊的。她的肚子已经圆滚滚,穿着单薄的夏装更是明显。

“还是进去躺会,太阳晒多了也不好。”方觉明扶着方亦锦往里走。父女俩和jero两个月前住进这栋三层豪宅,连带花园占地八亩多。那位姓蓝的先生将写了方亦锦一人名字的房产证给他,方觉明受宠若惊又受之有愧,他的官司也是萧家帮忙搞定,感觉像卖女儿一样。但方觉明知道其中的无奈,他逼着方亦锦不要孩子才是迫害她。

明明那个男孩做了这麽多,却不能和女儿提一个字。方觉明想起蓝鸣的嘱咐,再次叹气。

jero让方亦锦躺在沙发上,一脸温柔地问,“想喝橙汁还是我自制的果汁?”

“橙汁”方亦锦毫无犹豫地应,jero做的果汁好难喝,他将乱七八糟的水果全塞进榨汁机,也不肯加一点点的糖,可想而知有多酸,甚至是苦的。

jero刚起身手机响了,他接通後喂了一声,又看了眼来电号码皱起眉,对方亦锦抱歉地笑笑,“我出去接个电话。”

方亦锦闷闷地点头。是他吗?他过得还好吗?她和宝宝十分健康呢。方亦锦许多事不问却不意味着不知道。kenny转学後他妈妈没再来找她,她的宝宝算保住了。爸爸的事也解决得异常顺利,而这里,不会是jero买的房子,jero家境是不错,但他很独立,不会轻易接受长辈的恩惠,现在暑假他都出去做兼职。他和爸爸都在努力养她这只饭桶呢。

jero一走出屋子就恢复正色,“will?”

will在电话那头嗯了声,jero看了看手表,“你那里很晚了吧。”

will吐了口气,“我没什麽时间打电话。”will沈默了会,似乎再不说就没机会说了,“她还好吗?”

jero再次皱眉,舒展开的同时开口,“will,她怀孕了,已经六个月了。”他没有告诉过kenny方亦锦怀孕的事,但will,他不能瞒。

will那头没了声音,许久will哭出声,“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告诉我。”

jero叹气,是这样吧,果然是这样。“will,坚强点,我们有机会再见面的。”

will有气无力地说知道,又补了一句,“jero,记得答应我的──”电话突然就断了。

jero垂眸望着手机,will走前说过许多话,像宣读遗言一样残喘着最後一丝生气。他以为让他们替他保守这份绝望又可怕的爱情,就能了无牵挂地作残自己?

其实人生真的很长呢。

作家的话: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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