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尚且稚嫩的仆人恭恭敬敬地回答道,说是公子在楼上的卧房里面等着我。我于是上楼,楼梯昏暗,即使是有蜡烛在,依旧照明不是很清晰。我的视力终究是不很好。以前受过惊吓,又失明过不短的时间。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惊吓住了旁边扶持着的仆子,一把抓住我。
“没事的。”我道,“灯光暗了一点而已。”那小仆人却被吓倒,蜡烛拼命地靠近我,碍着是我是客人的身份,否则怕是要塞到我的手中,让我自行调节才好。
滚烫的烛泪却低落在我的手上。我一哆嗦,低头看那烛泪。想必是面目狰狞,那小仆一吓,竟然是当即跪倒在地上,蜡烛随即熄灭。
我叹息,我不过是想起来过去的时光。我就睡在这楼梯之上。从最初的难以入眠到后来的习惯黑暗。每每宁静的夜晚,间或无事可做,楼的手下便会故意经过楼梯,将滚烫的烛泪淋在我身上,随意践踏也是常有的事情。
更多的时候却是楼也不放过我,在半夜将我弄醒,跪在他床边去,端着烛台,一夜天明的事情,也并不是没有。
我只是被这火热的烛泪,勾起了回忆……
“你起身吧。”我道,“不怪你。”那小仆愣是爬着动也不敢动。烛火闪了一闪,终究完全灭失,四下是死灰一样的黑暗。外面想必是灯火通明,只是这楼梯甚是密封,竟然没有透过丝毫的灯光。
我突然很害怕,想起那段失明的日子,仿佛现在我却依然是失明的……心中没来由的恐惧,四下似乎埋伏着危险的孽障……一阵的头晕目眩,身体本就不好,双腿更是无力支撑身体,竟然就这样直直地倒下去……
会很痛吧。我无力地想到。从这里摔下去的话,一定很痛……是不是我每一次到楼宅,都注定受伤?
却没有意料之中的疼痛,一个人险险地拉住我。
“怎么这么不小心?”声音轻柔,就像我是他的珍宝一样……
从袖中取出火折子,那人的脸映在烛火中,不是申是谁?
祭祀
申将我一把抱起,低头对着那个跪着的小仆恶狠狠地看了一眼,那小仆却已经惊呆了。呜呜开始哭起来。
“你哭什么……这点委屈就哭么……”我忍不住开口斥责,那我原先经受的那些又是什么呢?可是……一转眼却想到不对,申这么抱着我,感觉那么的熟悉……我甩甩头,我不要这样无力掌握自己和别人命运的感觉。
我极力想挣脱他.
“不要掉下去了。”申说道,声音很柔和,但是有种不怒而威的错觉。仿佛我做了什么惹他恼怒的事情。叹了口气,“你若是受伤,怕是不仅我,楼满月也很伤心吧?”那人说道,透过常常的楼梯,看着深处:“祭祀就要开始了。”
我只能感觉自己的心口是狂跳的。我极力地按耐住自己的心情,每次一见到申,我便不得已不能够控制住我自己。我害怕这样的无力感。
“放我下来。”我冷冷地说道。申本来是就着抱着我的姿势,就要往楼上走。
听到我冷淡的语调,一震,却不说什么,将我稳稳地放在地上,我吸一口气,稍稍逃离申的气味,那人却捉住了我的手,像是怕我逃跑一样,牵着我的手便往楼上走去。
我挣脱了一次,没有挣脱开去。
楼上等着我们的是楼满月和百喜。楼一脸的焦急,百喜却好像平静了很多,看见我进来,他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只一眼,我就开始后悔,我这样对百喜,是不是稍稍过分?
不会的。推他进绝地的不是我,是他喜欢的楼。我摈弃自己的想法,然后淡淡地看着他。直视他的眼睛。我希望在他的眼睛里面看见悲伤……我说过我要用别人的悲伤,来还原我的伤口……我想要救赎。
楼却并没有注意到百喜,他只是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器具,很普通的东西,铜镜,水桶和茅山道士用的做法式的长桌。整个屋子里都点着蜡烛,灯火通明。
我悄悄地坐在一边,观察着楼,他脸上有欣喜,他拼命忍耐着,他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进来,又似乎刻意不让自己注意到我的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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