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笑道:“那我该说什么?”孟宁只一笑,推着他就往床上走。天色转暗,屋里没点灯。江离被孟宁推着后退,一脚拌到孟宁刚扔到地上的枕头上,两人差点齐齐摔倒。江离忍俊不禁,笑出了声。孟宁忍住笑,道:“有什么好笑的?严肃点。”他将江离按在床上,深情而急切地与他亲吻。他的吻真挚而急切,毫无章法而分外动人心弦。江离呼吸也渐渐急切,两人耳鬓厮磨了许久,孟宁喘了口气,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说道:“接下来呢?”江离说道:“你知道什么接下来?”孟宁道:“你就知道我不知道?”
他说罢就开始解江离的腰带。
江离抚着孟宁的头发,也试探地去解孟宁衣带。他的手在衣带边逡巡抚摸,孟宁闷笑着三两下将自己衣带解开了。孟宁这声闷笑使他心中那颗小火苗燃烧成了熊熊烈火,这火焰顷刻间就消灭了孟宁身上繁复的衣物。他翻身将孟宁压在身下,手第一次触摸到平日里层层衣物下滚烫紧致的肌肤。在暗沉沉的黑暗中,他的手从脸颊一路往下,抚过少年尚不宽阔的肩膀,到腰间暂时歇息。他的吻从嘴唇到脖颈,细致地舔舐过胸膛,与手在中部胜利会师。
孟宁轻轻地颤抖,欢愉地喘息,一双明亮的眼睛毫不含羞带怯地看着那个颀长的影子。江离感受到他的鼓励,无师自通地四处点火。孟宁脑袋里嗡的一声拉上了一根弦,颤抖不止,余音不绝。眼睛就像蒙上了一层薄雾一般。江离俯下身去,在腰腹间亲昵地亲吻,不急不缓地一路向下。孟宁一阵哆嗦,脑子里那根弦轰然断裂,耳畔都是噼里啪啦的炸裂声,眼前仿佛五光十色,又像是空无一物。他缓了良久,这极致而恐怖的感觉才算过去。这时江离已侧身躺在他身侧了。
孟宁伸手去解江离衣带,飘着声说道:“我来帮你。”江离以手撑头,舒展地侧身躺着,纵容孟宁将自己衣物全部解开,任由他像一个小婴儿一般在自己身上撒野。孟宁有样学样,一路逡巡着往下,江离才嘶了口气。孟宁停下来,问道:“不舒服吗?”江离抚着他脊背,没有说话。孟宁却凑到他唇边,与他缠绵的接了一个吻,颤声道:“我们做到最后吧。”江离将他楼在怀里,轻轻吻了他一下,轻笑道:“你知道什么叫做到最后?”孟宁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反问道:“你不知道吗?”
江离将他圈在怀里,在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中,温声道:“你还太小了。”孟宁道:“你比我大很多吗?”江离在他头顶亲吻了一下,道:“以后再说吧。”孟宁却想着,哪有什么以后啊。他倔强地道:“我就要今天。”江离叹道:“等你长大一点。”
说到长大,孟宁一颗心就沉了下去。暗处的恋情朝不保夕,他只求有一刻是一刻。孟宁把头埋在他胸前,低声问道:“回去以后,你打算怎么办呀?”江离道:“什么怎么办?”孟宁问道:“师父知道了怎么办?”江离沉默了半晌,说道:“一切都有我。”他抱着孟宁,在他耳边说道:“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你也不能抛下我,好么?”孟宁抱紧了他的腰,闷声说好。
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孟宁身子一阵僵硬,江离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脊背,问道:“谁呀?”
“小师弟,让我们进来说话。”门外传来穆一楠的声音。
☆、言传身教
孟宁心里害怕,七手八脚的开始找衣服穿。然而黑灯瞎火中,哪能那么容易找到?江离拉过薄被,将他裹在被子里,扬声道:“我都睡了,有什么事?”穆一楠压低声音谑笑道:“二师兄要对你言传身教。”江离斩钉截铁道:“不去!”叶可桢敲敲门,低声道:“你先让我们进去嘛,给大师姐看到了又要挨骂。”
江离道:“你们找孟宁去。”孟宁顺手又掐了他一把,江离暗暗忍住了,俯身与他唇齿相接的短暂一吻。穆一楠道:“亏你能说得出口,孟宁才多大?”霎时间江离有种秦兽行径被发现了的错乱感觉。
因那两人始终不走,江离便道:“你俩等会儿,我穿衣服。”他也没点灯,摸黑将自己衣带系上了。他安慰地拍了拍孟宁,起身去开门。路上踢到孟宁的枕头,那枕头撞到桌腿椅腿上,哗啦啦一阵响。
江离将门打开了,闪身出门就关上,无奈道:“走吧。”
门外长廊正对着天井,天上被啃掉一口的大半个月亮尽责地将光辉从天井内洒进来,衬得月影朦胧中轻摇折扇的叶可桢更像少女梦中人。江离见他一身白衣,挂着香包,面白如玉,一脸做作的温润表情,痛心疾首地唾道:“你呀你呀!”穆一楠笑嘻嘻道:“他骚气很多年了,你还没习惯呢?”三个人拉拉扯扯从客栈走出来,才敢放声说话。
穆一楠问起让江离给谢芸带的《云中公子》续集,江离一拍脑袋,懊恼地说道:“我买到了原作者的书,结果给掉海里了。”他说罢将遇到原作者一事说了一遍,叶可桢笑而不语,穆一楠道:“编,接着编。”江离道:“这我骗你干嘛?你可以去书店看看,也许还能买到呢。”穆一楠道:“真的?”他问了那本书的封皮模样,牢牢地记在了心里,脸上仍是嬉皮笑脸的神色。
叶可桢姿容华美,气质风流,刚一来到这个云州边陲小镇便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三人甫一跨进勾栏院,姑娘们便尖叫着扑了上来。叶可桢非常有技巧地安抚住了,要了歌舞饮酒作乐。
边陲之地,姑娘颜色并不出众。但逗姑娘于叶可桢而言,就像吃饭一样,是一项基本生活习惯。山珍海味吃得,清粥小菜也别有滋味,没办法时,树皮野菜也能下咽。他趁机点播两个师弟:“都说有教无类,这姑娘也是一个道理,各有各的风情滋味。”
坊间有一句传言,说“撩妹套路深,还看叶可桢”。江离昏昏欲睡地听叶可桢教了一夜的套路,第二日天不见亮就悄悄返回客栈。临行时叶可桢一副高人口吻说道:“此事就如两军对垒,攻心为上。逗姑娘的乐趣就在于此,你要不动声色间让姑娘对你产生幻想。只要姑娘一打开她的想象力,什么优良品质她都会往你身上安。你再找个合适的机会抽身而去,保证她一辈子都忘不了你。”
三人摸上天井,像来时一样从天井跳下去,各自进门休息了。江离推开门,借着晨曦的微光,见到床上一片狼藉,孟宁却早已回屋睡了。
第二日三人一大早就装模作样的起床去吃早餐,不多时谢芸与孟宁也都下来了。谢芸往椅子上气定神闲的一坐,扫一眼那三个明显没睡醒的师弟,漫不经心问道:“怎么,都没睡醒啊?”
叶可桢笑呵呵道:“年轻人,贪睡,再过会儿就醒了。”
谢芸笑盈盈地给孟宁夹了一块糕点,将筷子一搁,脸色一肃,道:“吃什么吃?都墙根儿蹲着去。”几人当然不愿意,都纷纷撒娇卖乖。穆一楠道:“师姐你怎么啦?好好的又蹲什么墙根儿啊。”谢芸轻哼一声,道:“昨晚干什么去了,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她说罢,痛心疾首地对江离说道,“好啊江离,你也跟他们学坏了!”江离眉毛一抬,刚要辩解,谢芸就赶苍蝇一样摆摆手,道:“都赶紧的,别磨磨蹭蹭。”
谢芸年少时脾气火爆,几个师弟都没少受她教训。近年来表现形式温和了许多,但几人仍不敢直樱其锋,都乖乖地跑到墙角蹲着。此时晨风凉爽,蹲着吹吹晨风恰好提神醒脑。只是客栈外来往赶早集的人颇多,见到三个身负长剑的仙门弟子一溜排开,都要驻足观赏点评一番。叶可桢爱面子,尤其感到难堪,轻声问道:“大师姐怎么知道的?”穆一楠道:“不会是孟宁告密吧?”江离道:“孟宁在自己房间里睡着,怎么可能知道?”
谢芸听见几人叽叽咕咕,扬声道:“好好蹲着,不许讲话。”
谢芸与孟宁在堂内吃完了饭,又叮嘱跑堂打包了些干粮,便听到门外江离欢呼说话声。她迈出门来,见几个师弟都站了起来,斥道:“出门几个月,翅膀硬了?我的话都不听了?”江离忙笑嘻嘻道:“大师姐,沧澜门的两位师兄到了。”江离又见楚怀宁,心中欣喜,连带着也不计较张蔺原的冷脸了。又想着有外人在场,谢芸不可能继续罚他,竟对张蔺原的到来生出几分高兴来。
谢芸早已看到张蔺原与楚怀宁,道:“你当我没看到么?张师兄不是外人,你们接着蹲着。”她说罢对张蔺原与楚怀宁一拱手,笑道:“你们怎么来了?”张蔺原神色微动,吞吞吐吐道:“我,怀宁要出来找江离,我陪陪他。”谢芸笑道:“有心了。”她将两人让进了店内,道,“还没吃早饭吧?在这里将就用些,再一起回去吧。”
张蔺原见到谢芸原本满腔欣喜,但他见谢芸滴水不漏的不冷不热,心里冷了下来,又恢复了平日里冷淡的神色。孟宁与楚怀宁坐在一旁,看见他两人在无比尴尬的气氛中奋力你来我往,也不由觉得尴尬。他俩悄悄带了些食物混出客栈外,张蔺原与谢芸就当做没看见一样。
谢芸面带微笑,八风不动地坐在桌前,一副外交辞令,道:“听闻张师兄已达到御物圆满,即可进入炼神境界,果真是同辈第一人啊。”张蔺原知道她一向争强好胜,只当她在反讽自己。他一向惜字如金,只淡淡说道:“谬赞了。”
谢芸见他一副理所应当的坦然神色,心中更气。她与张蔺原在大战中多有交集。张蔺原素有才名,谢芸那时还是个小少女,首次出任务便和他分到一组,原本有几分兴奋。结果就被同伴告知他这人态度极为傲慢。谢芸小心翼翼与他汇合了,果然遭遇了好一阵冷鼻子冷眼冷言冷语。张蔺原做事专横,支使同伴就像使用手脚兵器一般,全不给人表达意见的机会。谢芸原本就好强,明面上与他越来越不对付,暗地里也与他较起了劲儿。张蔺原知道后却轻描淡写地表示,从来没将她当做过对手。谢芸立马觉得自尊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她自认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严毓胜过她,她也认了。可每每看到张蔺原一副高高在上的神色,就总一门心思想着有朝一日要超过他。
张蔺原垂下眼睑,心中念头百转千回,思索半响才道:“谢师妹这几年,修为进境也很大。”这话在谢芸听来,却是长辈勉励晚辈的客套话。谢芸心中不悦,却想着,我可不是当年那个一点就着的小姑娘了。她呵呵一笑,说道:“过奖了。”虽说如此,语气中仍有不虞。张蔺原知道她对几个师弟感情很深,便斟酌着说道:“我刚刚进来看见你门中师弟。”谢芸道:“他们不成器,倒让你看笑话了。”张蔺原噎了一下,接着说道:“我看他们年纪虽轻,修为已很不差。特别是那个江离,小小年纪,竟已有这般修为了,真是难得。”
谢芸得意道:“世上原本就不止你一个天才,可叹你今日才意识到。像小还峰的严毓师兄,天资卓绝,为人谦和,是真正的谦谦君子。你真该多同这些同辈交流交流。”
张蔺原接连遭她冷遇,又听她提到严毓,心中更不是滋味。谢芸却站起身,几步走向门外,恰好撞到几个师弟都趴在门框处,便假笑道:“好看吗?走啦,早点回家。”
几人继续御剑西行,途中路过一个人烟阜盛的大城,便下去游玩歇息。谢芸与张蔺原一路上针锋相对,后来张蔺原干脆闭口不言,任凭谢芸怎么冷言冷语含沙射影都一句话不说,谢芸又觉得有些百无聊赖起来。
等找好了客栈,江离原本回房打算休息一下,穆一楠将他拉出房门,道:“我去买那本书,你陪我去看看。”
江离一路劳累,此时吃饱了只想睡觉,只任凭穆一楠推着他走,无精打采地问道:“什么书?”穆一楠道:“《云中公子》啊,你不是说原作者写了第七卷?”江离道:“给大师姐买啊?”穆一楠笑笑不说话。江离笑嘻嘻道:“你对大师姐的事总这么上心,一本书也记在心上。”穆一楠在他脑袋上轻拍一下,道:“少废话,多走路。”江离谑笑道:“这事大师姐知道吗?”穆一楠横他一眼。江离继续道:“我帮你告诉师父啊,让他给你做主。”穆一楠道:“我不发威,你都忘了我是你师兄了吧?”
江离见他真动了气,倒不敢再油嘴滑舌。他见穆一楠神色萧然,一时不解他心里究竟有什么苦衷。在他看来,男女之间,最是正大光明不过了。又有什么藏着掖着不敢讲的?江离以己度人,只觉得世间恋情,既没有离经叛道,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痛苦的地方。他年纪还小,全不知世人各有各的不得已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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