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庭深看到他眼中的冷漠与厌恶,不禁僵立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江离消失在夜色中。
夜冷入骨!
秦日昇叹了一口气,劝道:“公子,我们回家吧。”
柳庭深仍立在雪地中,在凛冽寒风中好似要乘风归去。然而一双眼睛深沉如夜色,脑海中思绪起伏。
他发生了什么?
他失去了什么?
还是,他知道了什么?
江离径直往北飞,他如今修为大进,风六跟不上他,只好在后面喊道:“你等等我。”他只当做没听见一样。风六又道:“你就这么走了,纪雍会杀了我的。”江离冷笑道:“你的死活与我有什么关系?”风六怕他真走了,那时候纪雍估计不会放过他,便说道:“咱们好歹一起做个伴,路这么长,难道你要一个人走吗?”
听到这话,江离不禁停下了脚步。他到今天这个地步,身边熟识,竟只有一个风六。想想觉得自己有点可怜,又不想承认。
江离站在原地,道:“你还不快点。”风六赶紧跟了上去,两人往寒冰岛东北方走。此时寒冰岛已有了短暂的白昼,他俩找野路子渡过极地海,便到了越州了。
将近春分,越州北部已是桃花笑春风时节,极地海边仍在一片冰天雪地之中。林间的积雪松软洁白,风一吹就扬起一阵阵白雾。
几个戍守海岸的罗浮门弟子在林中躲风,他们捡拾干柴,在一小片空地上生了一堆火。几个人一边喝酒一边抱怨天气。
火苗轻轻地燃烧,身后雪地上传来了些微的响动。
“谁?”一人立马警觉地放下酒壶。
那响动声并未被他们惊动,树梢还有呼呼的风声,夜晚的海浪仍旧拍打着礁石。
这几个人都戒备地站了起来,手放在剑柄上。
风还在吹,从林间夜晚的阴翳中不急不缓地走出两个人来。这两人都穿着毛皮斗篷,当先一人把兜帽戴在头上,看不清面容;后一人却光着个脑袋,头发上挂着些雪花,左眼皮一道细细的刀疤。
“站住!”一个领头的罗浮门人喝道。
那两人并未停歇,仍不急不缓地向前走。这些罗浮门人对视一眼,刷刷地把兵刃拔了出来。
当前一人倒是停住了,静静地站在原地。他身后那人不耐烦地说道:“活腻歪了,滚滚滚。”惹得烤火的众人一阵大骂。
“你们是谁?”那领头人道,“你,把帽子放下来。”
那脸上有刀疤的人“嘿”地笑了一声。
领头人又重复道:“把帽子放下来。”语气已颇为不耐。
那人从斗篷里伸出一只瘦削修长的手,轻轻把自己的兜帽拂了下去。
正是江离。
这些人一见江离,就一阵窃窃私语。一人道:“竟然是你!去年在极地海上,就是你斩杀我诸多同门!”
这事倒是风六干的,不过江离冷冷一笑,并未辩解。他和罗浮门仇怨已深,自不在意多这一两件。
这些人已挥剑打了上来,剑光惊起一蓬蓬雪雾。江离并未拔剑,他立在漫天飞雪中,等长剑已至眼前才伸出一只手。
剑锋泛着冷酷的寒光,像一匹银练,像夜空中彗星划过。不过一瞬,都碎做漫天星光,倏忽间就消散在黑暗里,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这些人从未见过如此术法,他们手中没了兵刃,都惊恐地看着这个静默的男人。
江离看着他们惊恐的面容,竟轻轻笑了笑。他突然开始明白风六为什么那么喜欢杀人。
他拔出了长剑,他现在终于学会世上最厉害的一招剑术——叫做杀人剑。他暗想,如果他一开始就能学会这招剑术,如今一切都不会发生。
那些人被他和风六逼到一处,毫无还手之力,眼睛里全是死神漆黑的影子。江离看着这些人瑟瑟发抖的样子,心里一直意淫着报复的快感,然而该夺命的时候始终下不去手。转念倒想,这样一剑杀了,岂不是便宜了他们。他想到此处,倒笑了。
“回去告诉其他人,你们最后看到的那张脸。”他语气轻柔得如同在哄一个可爱的孩子入眠。
他刺瞎了这些人的眼睛。
江离在这些人衣服上擦净了剑尖上的血迹,语重心长地嘱咐他们:“回去告诉君慎之,我早晚会去找他的。”
他和风六继续往北走,北边的春天才有春暖花开。
风六把阿月安置在越州中部的一个小城,等他和江离到时,才发现那里早已人去楼空。江离见了颇有几分幸灾乐祸,道:“我看那小姑娘机灵得很,估计她趁你不在,早跑得没影了。”风六道:“她有纪雍看着,能跑到哪里去?”纪雍对他下蛊就算了,还拿阿月要挟他……风六想到此事眼角眉梢都带了些戾气,道,“要是她有个好歹,老子一定找纪雍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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