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鲜币)温柔猎狩 16
16.
江月洲满脑子浆糊地醒来的时候,屁股发痛,全身也没一处不酸痛难忍。
但纵使如此,他还是蒙著被子一个人笑得像只小狐狸,倒是声音沙哑让他觉得有点不习惯。
他爬起来一看,竟然已经过了十点,房间里格外安静,他朝外面叫了一声:“晏海。”
没有人沈静却快步地走进来,也没有人回应。
“咦?比我还起得晚?”
昨晚也不知道那人到底“c劳”到什麽时候,也许因为“运动”的太晚,所以睡过头了吧,真是个不负责的保镖。
待会儿一定要让他好看。
江月洲奸笑著下了床,自己穿好衣服,就浑身不自在地走出了房门。
但晏海的房间里也没有人。
收拾得整整齐齐的空间,安静得有些诡谲。
按理说,这个人如果起了床,不该是等在自己房外吗?
江三少纳闷地走下楼,这个家夥真失职,两人都那麽激烈地爱爱过了还敢玩消失。
但他完全没有想到,晏海不是失职,而是已经在一楼的大堂跪了整整一晚加一个早晨。
那个人跪得笔直,一声不吭,在江大少和江二少的面前,却竟不卑不亢。
当江月洲看到那样的场景的时候,他的心里咯!了一下。
聪明如他,一下就猜到了是怎麽回事。
“晏海──”
晏海缓缓抬起头来,看了惊愕的江月洲一眼,并给了他一个淡淡的笑。
而同时间里回身的,还有江少行和浑身低气压的江云霄。
江云霄的神色冰冷y郁,看到江月洲,头一次没有对他露出阳光一样的宠溺。
江大少爷,江家如今的家主,冷冷地朝他的三弟锁著眉头:“你过来。”
“哦……”
江月洲走过去,他平时比起江少行就更怕江云霄,这一次江云霄一怒,江月洲觉得脖子上都冰冰凉凉的,像有刀架在上面。
“大哥,先……让晏海起来吧。”虽然缩了缩脖子,但江月洲勇於承担责任:“晏海是被我强迫的。”
他不说倒好,这麽一说江云霄的脸更如同灌满了风暴:“你强迫他?你是堂堂江家的少爷,你强迫一个下人上你?!”
江云霄暴怒起来,他心里都是气,比平时和江少行斗气的时候还要气上一千倍一万倍!
江云霄深深地喜欢了江月洲那麽多年,但那个人在他心里永远都是个孩子。
是谁都碰不得的,包括他自己。
虽然知道这个人总有一天会娶妻生子离开自己的怀抱,但这一天这一刻来得太过错愕,和想象中完全不同,让他承受不能。
但他仍旧舍不得,舍不得朝他呵护了二十多年的人宣泄。
“廖叔,叫几个人进来。”江云霄盯著晏海,突然说道。
管家就在他们身後不远处的地方守著他们,听江云霄按捺著最後一丝理智这麽说,管家愣了一下,他还没动,江月洲已大声说道:“是我干的!是我逼他的大哥!你不能这麽对他!”
这个向来喜笑颜开的小少爷朝他最喜欢的大哥无畏地争辩:“大哥,他没错,我也没错,我喜欢他才骗他上床的──!”
我喜欢他……
江月洲的话刚说出来,江云霄顿时觉得自己被什麽狠狠地劈中,他眼前一懵,一个趔趄朝後退去,几乎站立不稳。
身後有人挡住了他摇晃的身躯,他无法去理会背後的人是谁,无法再在脑子里灌进任何一点点其他信息。
他的脑中回荡著江月洲最後的那一句话,那话撞得他无法呼吸。
很久,江云霄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喜欢他?你才认识他多久?你知道什麽是喜欢吗?!啊?!”
“行了,跪了一晚,让人起来吧。”身後拉著他的人说。“既然是月洲的意思,你还管他们做什麽?”
那人一直都在旁看著,从清晨下楼,问明了原因就一句话不说,这时候却竟然对他说“算了”。
不,“不能就这麽算了。”
他为什麽不能管,他凭什麽不管?!他怎麽能容忍其他人以这样的方式把江月洲夺走!
不过在江云霄後背的人不再急著拦他,却对江月洲和地上的晏海递了个眼色道:“你们两个上楼去,自己呆在自己房间,我没答应前不准见面。”
江云霄怒道:“不准走!”
江月洲把晏海扶起来,看看让他们走的江少行,又看看不让走的江云霄。最後,他露出歉意的表情,还是选择和晏海肩并肩地从侧门走了出去。
江云霄不敢相信地看著江月洲离开的背影,这一刻他彻底懵了,甚至忘记了发火,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麽。
就如同自己的整个世界一下变成了灰色。
他後退两步,一下撞到另一个人的身上。那人顿了顿,突然伸手圈住了他的腰,轻而易举地就抱住了他发抖的身子。
“江少行你干什麽?!你他妈放开我,你反了你!”
江少行皱了皱眉:“你现在最好先冷静一下。”
说完就突然抱著江云霄的大腿,一把把人扛到了自己肩上。
“放开我──”
江云霄在江少行的肩上挣扎。
“别像个任x的孩子,自己吃不到的还不准别人吃。”江少行扛著挣扎的人上楼,轻轻松松毫不费力。
如果他也像江云霄这样,那他不是早就该杀人了。他喜欢江云霄可比江云霄喜欢月洲要早得多。
一口气上了三楼,推开江云霄房间的门,那人还在他肩上不消停。
江少行用脚关上门,走进去就把人扔到床上:“江家上上下下这麽多人,你想让所有人看笑话?”
被扔到床上的人终於不再愤怒,不再嘶吼。这一刻,他的身子深深地蜷缩起来,单薄的衬衣下显得那麽的孤单和可怜。
他比江少行和江月洲都大不了多少,还那麽的年轻,却因为父亲的离去而早早地担起所有的重任。
他希望自己能作为兄长,又能作为父亲,所以总是在别人的面前摆出老成稳重的架势。甚至自己都忘记了这个年纪应该是什麽样子。
江云霄缩成一团,在深蓝色的床上,疼痛难忍地按住自己的心脏。
明明是他先喜欢上的,明明是他一个人的宝贝,但突然之间,那一片珍贵就不再完整,不再全然地属於他了。
他痛得哭了起来,无声无息,却孤寂至此。
身後的床褥陷了下去,有个人在他背後躺了下来。
那人温厚的x膛贴上了他冰凉的後背,并伸出手来圈住他颤抖的腰身。
“他总有一天会有喜欢的人,你早该做好准备。”
江少行轻轻地在他耳边说道,并温柔地把他整个人拖进了自己怀里。
这一刻江云霄陷入自己的伤怀里,甚至没有注意到两个人的姿势是多麽的暧昧。
“他已经不是十几岁的月洲了,他已经是个大人,可以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只要不是错的,我们都不能阻止。”
“他喜欢一个男人。”江云霄眼睛酸楚。
江少行噗地一笑:“你喜欢的不也是男人吗?”
他一边笑著,一边拂开江云霄额前的头发:“都什麽时代了,你总不会因为他喜欢男人所以要拆散他们?而且你自己不敢吃,还不准别人吃,也太霸道了吧。”
江云霄鼻子一抽,骂道:“我的思想没你那麽放荡无耻!”
他只是觉得太过愕然,才会这麽不甘心,他只是还没准备好把江月洲送到别人的生命里,才会觉得愤怒和觉得被背叛。
也许,他仅仅是觉得从此以後会更加的寂寞。
江少行并不反驳他,也不说些宽慰他的话,就只是看著他淡淡地笑著,并m出帕子,给狼狈不堪的江大少擦了擦鼻涕。
江云霄的思绪乱如麻,他没有注意到自己和江少行此刻的姿势是多麽的好笑,那个人环过他的腰给他擦鼻子,两人就像老妈和儿子似的。
江少行宽阔的x膛轻轻贴在江云霄的背上,给他无声而坚定的力量。慢慢的,在某一种江云霄并未注意到的气氛里,他终於不再颤抖。
江云霄平静了许多後,江少行还继续抱著他,在他耳朵後面问:“好一点了?昨晚你就没睡觉吧,不如趁现在休息一会儿。”
江云霄盯著圈住自己的那只手:“……江少行。”
“嗯?”
“你抱著我干嘛?给我松手!”
江少行咧嘴:“哎呀,终於发现了啊。我还不是为了安慰你?怕你一个人孤单寂寞,所以才上床陪你。”
“你可以滚了。”
平静下来的江云霄扯开放在自己腰上的爪子,头也不回地说道:“出去把门给我带上。”
“好好,你是大哥,你说了算。”
江少行依依不舍地从床上退下去:“中午想吃什麽?”
“……”
没有得到回答,江少行站在江云霄的背後,他收起了脸上的痞笑,静静地看了江云霄一眼,复转过身,掏出一支烟含在嘴里,慢慢地走出了江云霄的房间。
二楼,江月洲抱著抱枕坐在床沿发呆。
“傻坐著干什麽,屁股不痛了?”
听到是江少行的声音,江月洲猛地回过头去:“二哥。”
江少行叼著没点的香烟,走上前挨著江月洲坐下去。
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麽,江少行把江月洲的头捞过来,在他发顶上拍了一下:“大哥没那麽生气了,不过你还是记得向他道歉。”
“……嗯。”江月洲的眼睛红红的,显然哭过。
“以前有过经验吗?”
江月洲的脸唰地一红,慢吞吞道:“和女生有过一次。”
江少行挑眉一笑:“晏海那小子不是捡了个大便宜。”
“都是男人,有什麽捡便宜的,要说我才捡了便宜,毕竟是我要求的……”江月洲红著脸,小心翼翼地说:“你们不会把晏海赶走吧?”
“怎麽会,他做事认真,x格沈稳,又没花花肠子,看著你正好。我要是把他赶走了,恐怕得找几个人才能顶替他。”
江月洲这才松了一口气:“那我让他搬过来和我一起住了。”
“你这坏小子倒是会得寸进尺,”江少行弹了一下江月洲的额头:“在大哥接受你们之前你们最好别再做这种事。就算要做,也聪明点,别让他知道。”
“哎,为什麽都是哥哥,大哥就那麽不能接受呢,今天我还以为他会把晏海杀啦。”
“谁让你不省心。”
江月洲可怜地说:“二哥你帮帮我,让大哥早点接受我们吧。你和浮生在一起他不是都没反对麽。”
“我和你不一样。”江少行说著站了起来:“你最近老实点,别招大哥烦,我还有事要出去,今天中午吃饭就别让晏海跟著你了。”
“知道啦。”江月洲郁闷又有点松了一口气,倒进了床里。
江少行出门前先给浮生打了个电话,打了三次那边才接起来:“少行哥?我和六轮哥在游乐场,这边吵我才看到你电话。”
“怎麽跑到那里去了?”早上因为晏海的事情,江少行就让六轮把浮生带了出去。
这会儿两个人竟然跑去了游乐场,也不嫌人多。
“六轮哥到这边看场子,正好离游乐场近所以我们就进来了。”
虽然不是周末,但那边也吵得很,知道了那两人的行踪,江少行点了点头:“那你们自己玩,晚上如果在外面吃饭记得早点回来,让六轮别光顾著喝酒。”
“好的,我会看著他。”
浮生听话地说。
而後两人挂了电话。
蒋成武还没请到,狒狒那边有人带头闹事,弄得颇不宁静。
而吴苏跑了,却一阵子都没有动静,有的人说他现在逃命都来不及,当然不敢再露面回来报复。
但吴苏那样睚眦必报的人,怎麽可能就这麽含著一肚子的气跑掉。
吴苏当初话事时也积累了一定的人脉,但他竟然敢私吞大笔的财物。其他的小动作老子头们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他坏心眼太多野心太大,自然就不会留他。他能咽得下这口气?
难道有人忘了他们不是要赶吴苏走,而是要弄死他。
而对江少行来说,还有另外一件事是他一直埋在心底的,他和吴苏之间的定时炸弹。
他不敢掉以轻心。
(22鲜币)温柔猎狩 17
17.
老头子们没请动蒋成武,最後推来推去还是推江少行出马。
江少行当年和蒋成武虽然没什麽交情,但也没有在他栽的时候落井下石,而且後来还帮过他一个忙。
江少行原本想著,这样一个人情他会留著,总有一天有让蒋成武还的机会。
可是没想到这个人情得这样用掉,多少都有点可惜。
蒋成武退出南岸後,在自己的那旮旯小区里开了个杂货店,不起眼,也就能养活一家人。
六轮没在,江少行带著另一名得力手下绿头去了蒋成武那里。
江少行踏进那小小的杂货店,狭窄的过道还不够两个人并排站立,有些昏黑,靠里面的地方点著灯。
灯下,蒋成武和他妻子正在货柜後面的小桌子上吃午饭。
江少行慢慢地走过去,叫了一声:“武哥。”
里面的男人抬起头来,看到他,仿佛一点都不意外。
“吃饭了吗?”
“还没呢。”江少行笑。
“二少要来怎麽不早点告诉我,一起吃吧,”蒋成武的老婆看到江少行却有些惊喜,非常热情地:“我们也刚做好饭。”
这个女人的脸大半都已经被毁了,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只有那一双眼睛异常的明亮传神,在她可以算非常丑陋的脸上露出丰华的神采。
江少行朝她点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那我也不客气了。”绿头探出头,手揣著裤兜嘿嘿地笑:“嫂子饭够吗?”
蒋成武的妻子站起来:“够的,你们坐,我去拿碗筷。”
江少行瞪了绿头一眼,责骂道:“武哥也没叫就想吃武哥的饭?”
绿头赶紧热情加持地喊:“武哥武哥,一饭之恩,他日必鱼r相报啊。”
喊完就自己找了个凳子不客气地坐了下去。
除了一开始和江少行打招呼,蒋成武一直在低著头吃饭,他左手废了,只剩下一只右手,但似乎也没怎麽影响生活。
他退出南岸的时候绿头还是个最底下的小弟,这会儿绿头就喋喋不休地开始说过去蒋成武是多麽英明神武光芒万丈,自己对他的敬仰如滔滔流水延绵不绝。
“行了,武哥不吃这一套,吃饭就吃饭,废话少说点。”
等绿头说了一大通,江少行才阻止他。
吃饭期间几个人都没怎麽讲话,只有蒋成武的妻子不时招呼他们的声音。
吃完了饭,蒋成武对她妻子说道:“小茵你守著店,我陪他们出去逛逛。”
他的妻子也不过问任何事情,但对江少行特别的热心,“二少有空再来,今天小亮没在,他要是知道你来了一定高兴得很。”
江少行尊敬地对毁了容的女人笑道:“好,我会常来的,下次我专门过来看小亮。”
蒋成武和绿头已经走了出去,江少行突然伸出手抱了抱那女人,并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什麽话。
对方露出愕然的眼神:“那岂不是很危险,你们现在……”
“虽然他不知道你的事情,但你最近还是注意一下安全,其他的事情你别担心。还有武哥,我们准备请他出山,如果你不愿意的话──”
女人握住江少行的手:“二少你别说这些,阿武自己下了决定我是不会阻止他的。如果他能帮得上你什麽忙也好。”
“那谢谢嫂子了,我真希望自己也能娶到你这样的女人。”
“脸也毁了,出去没吓到人就好,除了他谁还敢要我?”
“娶到你是武哥的福气。”江少行认真地笑道。
他走出去,绿头在拍蒋成武的马屁,绿头比六轮舌灿莲花,死的都能吹成活的,蒋成武被他拉著喋喋不休了半天,看到江少行出来竟然松了一口气。
“以後你来找我别带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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