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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姆大声喊道：“扎克，住手！我们并不想和你为敌！”

枪声停下了，一个沉稳的声音说：“很抱歉，萨姆，那个黄眼杂种说了，我和你只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这里。我想你们是不会成功的，想想爱娃，她在这里五个月也没能离开。”

“没有尝试过你怎么能知道呢？”萨姆试图从树后走出来，但是一发子弹精准地警告了他。

“我并不想与你为敌，也不想和恶魔合作，更不想统领什么恶魔军队，我要杀了你，然后离开这里，我会接近那个黄眼恶魔，然后杀死他。”

“那么我们考虑下plan B怎么样？”迪恩高声说：“我和你合作，一起去杀死黄眼恶魔，因为他才是害你们到这步田地的元凶。”迪恩说着，借着树木的掩映向前慢慢移动，可是扎克并没有反应，可能是视线被遮挡了，也可能是在认真地考虑迪恩的话。萨姆也试图和扎克对话，使他无暇注意到迪恩的动向。

“迪恩，我确实很想和你合作。”沉默了许久，扎克出声了：“因为你显然懂得很多，也有经验，但是我不确定你是不是在骗我。”

但是扎克没有等到迪恩的回答，迪恩已经从一条迂回的路线，来到了扎克藏身的建筑物后侧，并用手.枪瞄准了他。

扎克似乎感觉到了危险，回过头来，看到了迪恩。他立刻翻上了面前的矮墙，就在这个时候，迪恩开枪了，子弹打中了扎克的侧腹，扎克从矮墙上掉了下来，挣扎了两下，就不再动了。迪恩和听到枪声而跑过来的萨姆会合，迅速向离开的路跑去。迪恩的心里感到了异常的欣喜，甚至压过了不得不杀人的负罪感：成功了！将萨姆从该死的命运手里抢回来了！现在生存的只剩下了萨姆一个人，而他是绝对不会去统领什么恶魔军队的。接下来，他们的工作就是去找到柯尔特，给阿兹泰尔脑门上来那么一枪，一切就可以结束了。所以他们需要去路边旅馆，立刻！

果然，下山的路上没有任何的恶魔或者任何阻拦，迪恩和萨姆找到了车，开出了几英里之后，手机有了信号，萨姆打电话给鲍比，过了好久，鲍比才接起了电话，语气很沉重，听到萨姆的声音，才透露出一点欣慰：“这么说你们两个做到了！你们改变了命运！”

“如果说我们梦到的确实是命运的话，那么没错，我们改变了。接下来，我们只需要找到柯尔特和阿兹泰尔。”迪恩边开车，边带了一丝得意地说。

“但是我有一个不幸的消息要告诉你们。”鲍比说：“路边旅馆被火烧了，阿瑟，以及很多在那里的猎人都死了。”

迪恩猛地踩了一脚刹车，车轮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停在了路边。“鲍比，埃伦和乔怎么样？”

“我没有找到她们，不过那里已经几乎分不清谁是谁了，你们两个快点回到我这里来，我们要一起研究下阿瑟的发现。”

“这么说，他告诉你他的发现了？”

“他没有来得及，但是我之前和他交流的时候，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现象，很多恶魔聚集在南怀俄明州周围。”

“我们今晚就会到，回见，鲍比。”迪恩说着，一脚油门踩了下去，英帕拉向前冲了出去。

当迪恩和萨姆在路上的时候，阿兹泰尔再一次出现在了冷橡木，站在了扎克的身边。

“这么说，你就是我命定的统帅了。”

扎克闭着眼睛躺在地上，一只手还捂着伤口的位置，但是血已经不再流了。“我不是你命定的统帅，我输了。”扎克低沉地说。

“不，我相信你会做得很好的，萨姆自愿放弃了资格，我想他也不会回来了。事实上，从你的背景考虑，你还真是一个非常合适的人。谁能想到命运会将你安排成一名战士呢？”

阿兹泰尔的话还没说完，一颗子弹就贯穿了他的身体，紧接着又是一颗。“也许我的命运是杀死你呢？”扎克的手落了下来，枪掉在他身边。很快，扎克脸上的表情变成了骇然，阿兹泰尔完全没有受什么影响，甚至疼痛的表情都没有。

“啊，盐弹。”阿兹泰尔饶有兴趣地说：“从温家兄弟那里得到的小玩意是吗？但是他们没有告诉你，这玩意对我完全无效吗？我建议你做一个好士兵，就像你之前那样，否则你那亲爱的老母亲，可爱的小妹妹。”阿兹泰尔砸着舌头说：“我敢保证，她们一定会活得很久，来体验很多事的。而如果你做个乖孩子，当我们重回这个世界后，你就会从统帅，变成世界的统治者，把那些歧视过你的人踩在脚底的。”

地狱之门

萨姆和迪恩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鲍比家，鲍比一见到他们，就非常高兴地给了他们一人一个大大的拥抱，之后就任由他们瘫倒在沙发上。鲍比贴心地给兄弟俩拿来了早餐和咖啡，之后，从书桌上拿来了一卷地图，说：“我希望你们兄弟俩还能足够清醒来看看我调查的结果。”

迪恩揉了揉脸，拿起一块三明治：“我们会尽力的。”

“在怀俄明州南部，这块区域之外，不知道有多少恶魔包围着，我们可以看到大量的恶魔出现的证据：恶劣天气，牲畜死亡，blabla，但只有那一块地方什么都没有。很奇怪不是吗？”

“那块地方有什么？”萨姆问。

“不知道，虽然只有一块区域，但是这块区域可不小。”

“另一个问题是，会有什么这么吸引恶魔们？”

“不知道，可能是在保护一件重要的东西，可能是他们的大boss在这里，但是这并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他们都不靠近，只是远远地围着。”

三个人认真地探讨着，之前淡淡的忧伤转化成了工作的动力，连日来奔波的疲劳，也被丢在了脑后。

虽然很认真地讨论，也查了很多资料，但还是没有得出任何结果，萨姆独自走出房门，打算透透气，然而外面也并没有什么风景可看，破旧的汽车大量停在院子里，再往远看，也总觉得是荒凉的一片。

萨姆坐在了一辆还算完好的车机盖上，望着远方的夕阳，肩膀耷拉了下来，因为阳光的照射，而使整个人都好像镀上了一道金边。迪恩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萨姆成年以后，不，从他很小的时候起，就不爱显示出脆弱了。但是有一次，就是从房顶上跳下来，摔伤了那一次，他也是这样。委屈地窝在自己怀里，一方面强忍着疼痛又不肯哭出来，一方面又感到很沮丧，肩膀也是这样耷拉下来的。这样的萨姆让迪恩感觉心脏被狠狠地一揪，莫名地有些心疼。他也是为失去的朋友们感到悲哀吧？迪恩快步走向萨姆，可是当他站到萨姆身后的时候，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于是尴尬地站在原地。反而是萨姆先开了口：“迪恩，你有没有种感觉，我和你，就只有彼此了？即使我们有那么多好朋友，我们却在不断地失去他们，即使再认识新的朋友，但是最终我们的身边还是只有对方。”

迪恩舔了舔嘴唇，露出个勉强的笑容：“你是我唯一的兄弟，我们当然会一直在一起。”

“不，你不明白我的意思。”萨姆扯动了一下嘴角：“过来的路上我不是小睡了一会儿吗？那时，我做了个很凌乱的梦，梦到埃伦和乔也死了，还有鲁弗斯，而且还有一些我们都不认识的人，但是在梦里似乎也是我们的朋友，他们也死了。我一直在想，我梦到的这些到底只是因为听到路边旅馆的消息之后产生的梦，还是像之前我们那样，是一种预知，而到底是什么使我们产生了这种能力？你知道，如果只是我，那可能是阿兹泰尔的原因，但是你也一样，我不知道什么可以解释。”

“事实上，我也又做了些奇怪的梦，梦到了一个天使和我们成为了朋友。我真有点不能适应，我已经分不清什么是普通的梦，什么是预知梦了。”迪恩也靠坐在了车上，双手放在口袋里，这样他才能阻止自己去摸摸萨姆的头来安慰他——迪恩知道，萨姆绝对不会喜欢这样的。

“天使？”萨姆皱着眉扭过头：“是光着屁股长着翅膀的那种小孩吗？”

“不，是个，呃，看起来有点呆的正常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