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陆回头发现江措不太对劲,担心的走过来看他,这时江措已经挂了电话,他看着季陆:
“送我去市医院。”
季陆凝了他一眼,没说话,回头帮江措把事情交代好之后就拿了车钥匙带江措出发,江措现在这个样子是没办法开车了。
从郊区到市医院少说要一个小时的时间,还是路上不堵车的情况,江措坐在副驾驶很安静,嘴唇抿的很紧,目光聚焦在前路,季陆皱眉:
“不是说不是大事吗?你别着急。”
季陆说的有些底气不足,只是看着好友非比寻常的反应有些担心,他大概知道一些江措家里的事,也知道他对于这种突然之间的意外有多抵触和害怕。
季陆卯足了劲开,一个半小时之后终于到了市医院,叶司屿已经回了病房,麻药还没过,躺在床上睡得很安稳。
“这事儿赖我。”
凡教授在边上自责道,今天她带叶司屿去京影表演教室熟悉舞台,让叶司屿一个人在那练着,一小时后验收,叶司屿也听话的在舞台上练,但大概是不小心崴了脚还是踩空了,一下子从舞台上跌了下来,舞台离地面一米五的高度,叶司屿是背先着地,然后滚了好几圈。
江措表情僵硬的站在门口,看着躺在床上脸上都是擦伤,腿上打着石膏的人,小孩儿肩膀那儿也绑着绷带,说是拉伤了。
江措勉强勾起嘴角对着凡教授摇头:
“人没事就好了,教授您别太自责,这边我在,您去忙吧。”
凡教授又安慰了几句才离开。
江措还是站在病房门口一动不动,眼里裹着深重的沉痛,他嘴唇已经发白发干,死死咬着牙,看着床上的人。
他还记得初二那年自己满身是血的边哭边扛着比自己重了几十斤的父亲跪在医生面前求救,抢救室的灯亮了一下午,江措从一开始的绝望害怕变得麻木怔愣,在抢救室前绷着神经站了一下午之后才体力不支倒了下去。
江措醒来的时候父亲也是这样,双眼紧闭的躺在病床上,满脸苍白,如果不是心电监护仪上的波动,他几乎以为父亲死了。
他讨厌医院,讨厌听到医院里仪器碰撞的声音,讨厌听到护士的催促和亲属的哭喊责备。
那种深切的恐惧死死刻在他的心底,让他呼吸不过来,他再也不要体会那样无助彷徨、却只能硬撑着保护亲人的感觉。
那次他一个礼拜没有换衣服,像做贼一样守着父亲,生怕护士医生突然来问他要住院费医药费,他的所有钱都已经给出去了,一看到护士查房江措每次都下意识低下头,装作在看别的东西。
去医院食堂打的都是免费的汤,遇上有料的汤他会多打个几碗,直到喝饱,终于在一个礼拜之后,家里有人陆陆续续来看他们,佯装惊讶的看着过得像乞丐一样的江措,然后再给他钱给他吃的,告诉他爷爷让他回家,爸爸这里会有专门的看护。
那时候江措整个人性子就变了,变得沉默寡言,遇上家里人也都绕道走,所有人都说这小孩儿继承了他那窝囊爸爸的特点,以后准没出息。
忽然有人扯了扯江措的衣服,把他从锥心的回忆中拉扯回来,江措闭了闭眼,回过头,是个年龄不小的护士:
“你是这床病人家属啊?”
江措点头,那护士古怪的看他:
“站门口干啥呢?进去啊,瞅你站着半小时了。”
江措嗯了一声,腿却像是有千斤重,迈不进去,叶司屿闭眼睡得很安详,脸上即使有伤看着也很乖巧。
江措猛地回头,看着护士:
“哪儿能抽烟?”
护士翻了个白眼:
“去楼下花园,住院部不能抽烟。”
江措像是打了败仗的战士一样落荒而逃,手慌忙的在口袋里掏着烟和打火机,直到出了住院部,他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嘴唇略微发抖的叼住了烟。
他不能呆在这儿,这是江措现在唯一的念头。
季陆在停车场等他,发现江措不到一个小时就回来了,新奇的问:
“怎么,小心肝没事?”
江措声音有些冷:
“找个局。”
季陆愣了下,脸上带着惊诧,眼神探究:
“你要攒局?”
江措叹了口气:
“没局就攒个,有的直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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