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耸的g墙,宽阔的御道,目力所及之处全是单调的红黄两色,铃兰随着导引太监垂首而行,经过乾清门的时候又忍不住向那云龙大石雕望几眼。
这块巨石目测足有两百余吨,是开国皇帝建g殿时在西北一百多公里的山里采出的,至今已历经数百年。当年运送此石的时候,自采石场到皇g,每一里地打一口井,严冬时令人汲水泼洒路面形成冰道,动用两万多民夫和几千匹骡马,用了整整一个月时间才将此石运至皇g。
只有皇家,才能完成如此壮举,也只有如此壮举,才配得上皇家威严吧。
进了子谣所居的储秀g偏殿,便有暖香扑面而来,窗边的梨花几上的御制宝石红地金彩花鸟纹胆瓶里,数枝桃花开的正艳。
“这二月的天,怎么就有桃花开了?”
“原是御花房用暖房培育的,并没有几株。”子谣笑语相迎,没有几株的桃花能放在这里,比起一屋子的金碧辉煌都让人安心。今天并非子谣生日的正日子,正日子那天她需和皇上及一众妃嫔相庆,反而不好说话。
两人到窗边榻上坐定,子谣在铃兰拿来的贺礼中随意的拣看:“石头记的手艺越发的好了,这簪子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打出来的。”
“是啊,这些年来他们干的着实不错。所以说,啥人干啥事,老天自有安排。”
“哥哥还好么?安之守之和静儿呢?”
“都好,安之守之跟着颜先生读书,日子不长已初见成效,静儿还是顽皮,不过昨日张将军的夫人极力邀我将她送到张家家学中,倒是提醒了我。”她将寿宴上张夫人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之前并不认识,未想到她如此热情。”
“无妨,父亲在时曾资助过张将军,想是他还念着这个情。”
“若是这个原因,我更放心了,明个儿送她去上学,也好过整日胡闹。大皇子近来可好?”
“他很好,”提起儿子子谣不禁微笑:“只是整日忙于学业,寻常见不到他。前些日子听皇上说,师傅表扬他的文章见解独到,风骨凛然。”
子谣入g五年无孕,彼时皇后已经前后生了两个女儿,诸妃也多有所出,当时她和子诺尚在豫章,也暗暗为她着急,铃兰甚至遍寻民间偏房欲送到g里,还是子诺理智拦住了她。后来铃兰想到叶家,托人去讨来一纸方子,夹在贺礼中偷偷送给子谣。叶家医术名不虚传,不久就传出子谣有孕的喜讯,继而生下大皇子。
需要说明的是,之前的孩子都是女儿,从大皇女到八皇女一溜金枝玉叶,大皇子的出生让经历了八遍期待八遍失望的皇帝乐的合不拢嘴,当即加封子谣为贵妃,大皇子为诚亲王。更奇特的是,自大皇子后,之后生的孩子全是男孩,每逢家宴的时候从大皇子到九皇子一溜排开,比公主还多了一位,看的皇上眉开眼笑,曾玩笑的称大皇子为天赐福星。
可惜这么多皇子中,无一是皇后所出。皇后倒是时隔多年后再次有孕,只是生下来依旧是个女儿,就是年方一岁的九皇女。
两人说着说着又转到家事上,铃兰叹息道:“只是十日后你哥哥就要去蜀中了。”
“这事我已知晓,前日个儿皇上来时提了一句,崔宰辅是不能走的,陈尚书又老迈,他能依仗的人实在不多。”
“我也明白,只是心里担忧罢了。这差事到底要如何办,办成怎样,心里没个底啊。”
“只怕,连皇上自己也没底。”子谣手上金嵌祖母绿的护甲轻轻划着桌面:“安王带头不遵新法,若是宽纵,这新法就形同虚设,可是若是严厉,安王是先皇唯一的嫡子,又牵扯着薛家和皇后,虽说现在的薛家不领军了,势力仍不可小觑。若是因新法引起朝野震动,才是皇上最不愿看到的事情。”
铃兰点点头:“所以,皇上就把这个烫手山芋交给了他。”
“再烫手也是山芋,吃了也能填饱肚子。此行端的看哥哥如何做了,若是做得好,异日入阁拜相,别人也难有异议。”
“只怕你哥也是这样想的,我看他兴奋的很,还想着走之前全家去踏青。我只是担心他的安全,也不知道蜀中情况如何。”
子谣想了想:“我知道的也不多,蜀中布政使王介和是昌裕二年的进士,寒门出身,很有才能,肯定会配合哥哥,川蜀总督亦是皇上的心腹,当能保证哥哥安全。安王原配崔氏本是他老师的女儿,贤良淑德,在世时常常规劝安王,可惜红颜薄命,前些年去世了,只留下一个嫡长子。世子自幼聪颖,手不释卷,倒是个明理之人,续娶的王妃出自蜀中大族司马家,我亦没有见过,不好置评,去岁刚添了个儿子。”
“这么说来,世子或可成为一个突破的目标?”
“只能是随机应变,相机而动了。”
两人又说了一些闲话,葛覃端了一碗杏脯进来,她已经是三十余岁,一直跟着子谣,如今贵为二品女官。
铃兰看那装杏脯的碗都是用和田白玉错金嵌红宝打造,足见子谣之宠非比寻常,拈了一个放到嘴中:“哎呀,怎么这么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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