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明天要上课了!”
魏休音磨了磨牙,像只饿坏了的狼,向前抻了抻脖子,“那,先付点定金。”
杨泽还是推他,“不要,一会儿亲得哪里都是,让人家小孩子看到我怎么解释!”上次孙凤柔和孙绍南就对他颈脖上的吻痕有过疑问,他不知插杆打诨了机会才掩饰过去的。
魏休音气坏了,点了点头问他:“真的不要?”
杨泽闪闪烁烁地不敢答话。
魏休音松了手,坐到一边去,赌气一般道:“不要就不要,你干你的事去吧。”
杨泽瞧着他气鼓
鼓的侧脸,看因怒气微红的脸润在白皙的脸颊上,像烟霞燎过,心便不由自主地跳得厉害。
其实满心想要亲近的人,岂止魏休音一个,他杨泽,又不是不是男人!
情随心动,杨泽伏身低到魏休音脸颊边,似乎都感受得到魏休音毛孔中散发出来的热气,想要轻轻印上去,以解相思之苦。
——门扉忽然被拍得疾响。
魏休音哗地坐起身,几步走过去打开门,阿福直接忽略过他跑进门去直扑杨泽的怀抱。
“叔叔叔叔!我看到一只大老鼠!好大一只,好恐怖!”
魏休音寂寥地往外走,杨泽拍着阿福的背哄了他几句,从阿福身侧看向魏休音,看着那人孤单的背影,胸腔柔软之处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捏过一样,酸楚地几乎让他落下泪来。
阿福说在房间里看到了老鼠,觉得害怕,不敢睡觉,杨泽只得去他房里陪着他谁。魏休音没再说什么——没再说什么的意思是不再说一句话。
他越是不说话不发表意见不闹脾气,杨泽的心就越是七上八下地跳得厉害,怕得厉害。
次日很早杨泽就起了,去厨房烧水准备早餐,没想到阿福起得也很早,帮了他一些忙,杨泽觉得这个孩子其实还是个不错的好孩子。
和阿福一起吃过早餐以后,杨泽留了一份摆在桌上,没曾想魏休音已经醒了,支着半边身子打了个哈欠。
“今天怎么醒这么早?”
魏休音皱眉道:“你们那么吵,我怎么睡得着。”
刚刚阿福不可避免地又摔碎了一只碗,还惊叫了一声,想必是吵醒了魏休音。杨泽有些愧疚道:“他那时一时不小心,下次不会了。你这是要起来?要不我给你打水洗漱吧。”
魏休音又躺了下去,迷迷瞪瞪地道:“不用,你只要叮嘱好你‘宝贝儿子’,别让他再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就行了。”
杨泽听他这样说,无奈地摇了摇头,坐到床边给他掩好被子,柔声道:“那我先走了,水我已经用余火温着了,你醒了就叫阿福一声,我一会儿让阿福给你端过来,就当将功折罪了,让他给你赔不是了好不好?”
魏休音哼哼:“不敢劳他大驾。”
“别这样说,他只是小孩子。”
魏休音唧唧:“随你。”
杨泽叹了一声,起身出门去孙府。
魏休音是被吵醒的,换了谁在睡觉的时候房门一直被人噼噼蓬蓬地开了又关的,谁都会受不了的。
他实在是不堪其扰,哗得一下坐起来,冲着门口喊道:“阿福
你给我安静一点!”
细碎的脚步迟迟疑疑地走过来,小男孩委委屈屈地小声说:“对、对不起,我只是、只是想要看看叔叔你起来了没有,杨叔叔他、他让我见你起来了就端水给你,可是我不知道你起来了没有,所以……”
魏休音一团怒火压抑在心口,吐不出来咽不下去,深吸口气道:“你不要再进来了,我要是起来了会和你说的。”
说罢又躺下,可是他已经被吵醒了,再合眼也了无睡意,复又掀被坐起,“算了,你去打水给我吧。”
阿福弱弱地应了一声,魏休音把幔帐勾好,起身穿衣,坐在床边等着水来。
水来得不算慢,魏休音对阿福道:“把手巾浸湿再给我。”
阿福是真的听话,把手巾浸湿了就递给魏休音,湿哒哒的滴了一地的水。魏休音也没多想,接过来就往脸上擦,等感受到冷意的时候已经无可挽回了,冷冰的水冷地他一个激灵。
气得他把手巾摔到地上,忍无可忍地对阿福吼道:“你故意的是不是!”
阿福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跑了出去,魏休音气犹不尽,双手捏成拳,极力压制住自己想要把人逮回来揍一顿的欲/望。
杨母方一进杨家便看到阿福哭着跑了出来,忙把孩子搂到怀里,心疼地给擦了脸,凶恶地问是谁欺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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