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有点意思。”
“真的?”我不觉得意起来:“有需要改进的地方没有?”
他转过脸看我:“自己听听看。”
“听得出就不会这么做了,”我头皮发麻地听着,看着他渐渐调大音量,动作熟练地暂停、回放、暂停、再回放……
“等等!”我终于听出些端弥,愣愣地看着他:“吉他……”
“好几处被贝司盖过去了对不对?”他替我说完没说的话:“贝司手太强,吉他手太弱,本末倒置,要不换吉他手,要不索性让贝司走旋律线,吉他走节奏线。”
我低头不语。这对PERO太残酷,毕竟,是我让他放弃了学业来到了队里,要他走,我自问绝对办不到,做节奏吉他,他能愿意吗?
“算了,乐队的事不是一个人能做决定的,先走着再说吧,”他苦笑着看我:“人情关系,利益冲突,谁说组乐队就是做音乐?”
我不语,他叹了口气,换了个话题:“饿了没?”
“饿了。”我老实地回答。不知为什么,连着一个星期睡不着吃不好以后,到了他这里就开始又困又饿。
“去吃夜宵?”他问。
“这是几点?”我没好气地问他,无视眼下的局面完全是我造成的事实:“再晚的店都打烊了。”
“也对,那就野餐如何?”
我登时噎住:“Are you serious”
“走着瞧!”他一路哼哼,开心得像个孩子。
等车开到山顶,他打开车后盖的时候,我完全服了:后盖里是全套的各色食品,从面包罐头到各色零食应有尽有,看得我心花怒放,暗自将他的车命名为叮当二号。
“终于找到一个比我还好吃的人了!”我就着车里的电热丝热着食品,膜拜地看着他。
“哪有?”他不服气地指着我的鼻子:“全日本都知道你宝井秀人上台只知道说吃的。”
“你看我节目?”我的心情顿时雀跃起来。
“只是节目碰巧出现在我眼前而已,”他不承认:“打开电视看见你眉飞色舞地谈吃的,还真增进食欲。”
“那么现在呢?”我坏笑。
“我饿了。”
“是吗?”故意将热好的寿司在他面前一晃而过,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扔进嘴里,更加得意地笑着。
“不用了,你吃吧,我对这些没兴趣。”他不为所动。
“那你想吃什么?”我问。
像是等这话已久似的,他突然飞过来吻我:“你。”
闭上眼睛我感觉到自己不停跳动的心脏,在嗅到他熟悉的烟草味的瞬间,将一种叫做幸福的感觉送到全身的每个地方,仿佛多年来酸楚的空虚,只是为了这填满它的一瞬间而化为永恒,如果一瞬间也可以叫做永恒的话。
日出
从没想过,当真正触及到他身体的一霎那,会是怎样一种感觉。
太遥远地追随着他的影子,追赶着他的步伐,在手足无措和心神不定间交替祈愿。仿佛在并不久远的之前,还无法理解那些FANS在台下追赶着拉他手的心情,相隔如此遥远,触到又是如何?伸回手依然是冰冷的空气,只有一点点的触感,带着仿佛可以炫耀的骄傲存在心头,却无法逾越仿佛触手可及的距离,至此咫尺天涯,消失在无尽的期待里,落下长长的失落,然后是不知时间的等待,更或者,不是无法理解,而是缺乏她们的勇气,害怕承受那短短相触带来的更大落差,缺乏单纯追逐那个梦一般的人物的勇气,远远地离开,却在不知不觉间又走回到原地,走回到一条曾经不敢越足的路上,用一生的赌注赌一回自己的命运,赌他用尽全力的守望与痴恋,总有一天可以获得哪怕片刻的永恒。
也许,宝井秀人真是上天眷顾着的人吧。当他在爸爸开的小酒吧里真实地触到那个人又被推开的时候,他的痛苦,其实是怎样的一种幸福?
偎依在他的怀里,贴在他温暖的肌肤上,我想我真的可以区分无爱之性与为爱而性的区别,一种从我发酸的鼻间,从一半炉火一半寒夜的皮肤间,漫溢出来的,仿佛是满足感的东西。
“天亮了,再不看我们就白跑上来了,”他指着我的身后提醒我。
我转过身,他用外套裹着我,勾着我的肩膀指着远处的天际。
“看,那是太阳。”
“看,那是云朵。”我开玩笑地学着他的语气嘲笑他。
“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所有的云彩都会被染成红色,”他在我耳边轻轻地说;“红色,是朝霞的颜色,即使看不见,但想象,是没有界线的。”
我抬起头,从那天薄云稀的分界处,分明看见,一轮鲜红的太阳,正从地平线上喷薄而出,艳丽的,可以点燃生命的朝霞的色彩。
<第三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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