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撇去尹千觞不管，秦始皇陵之中事情与百里屠苏记忆并无两样，欧阳少恭老谋深算，早早便动了手脚，雷严等人作茧自缚，自然避无可避。
方兰生看着欧阳少恭，突然觉得此人自己已不了解。虽说雷严等人罪无可恕，可少恭却为何能够如此淡然的……如此不择手段，心狠手辣？
或许，他记忆中的少恭，一直是幼时的那个吧。想来也是，少恭独自一人在外，青玉坛之中又如此多的事端，若是少恭不能瞻前顾后机关算尽，怕是要吃亏的，这并不算什么吧。
方兰生迟疑着为欧阳少恭找着一切能够找到的借口，尽管他自己都有些不信。
“……少爷保重，寂桐以后不能在你身边了。”
方兰生看着寂桐一步一步走远，心中难受，桐姨为何也会变成这样？知人知面不知心，他本以为身边之人并不会……
莫要说别人，便是他自己，亦是如此吧。晋磊……他当真是晋磊么？他当真曾手持利刃，屠杀无辜之人么？仇恨到底是什么，可以蒙蔽人心，让人失去理智。便是再如此该死之人，如此卑鄙手段，仍旧叫人不齿。难道有仇有恨就可以肆意妄为？那与这些作奸犯科之人又有何区别？
百里屠苏不动声色靠近红玉，耳语一番，红玉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少恭，你就这么让桐姨走了……”
“唉，她心意已决，强留又有何用？念在往日情谊……”欧阳少恭叹了一口气，虽知人心，却不曾料想到寂桐也会……呵呵，人世间果然无真情实意存在。
早已知晓。
早已明白。
不过没关系，他已寻到万全之法。
“少恭，你莫要难过。”方兰生安慰他道：“桐姨只是……”
只是什么，却说不出口。
百里屠苏并未注意方兰生与欧阳少恭，只是盯着雷严尸体皱眉：雷严临死之前想说什么？他早已知晓雷严与乌蒙灵谷有关，却不知他是一个人，还是与人合谋。若他是主谋，那凡事到此理应结束，为何还会有之后发展？
尹千觞，还是欧阳少恭？
百里屠苏只觉头疼，不过好在玉横之祸已除，不必再担心它会害人，雷严虽非幕后主使，却也与此事大有干系，死有余辜，也算是报了一半的仇。
“呀！自闲山庄的那位姑娘！那位姑娘还在玉横里！”方兰生猛然想起此事，着急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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