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上次见到过的布局相比,似乎只有一张沙发被搬走了。德鲁一边向两人介绍房间布局和电器位置,一边在心里来回寻思。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如果只有赤井先生暂时留下来的话还好理解,但是她能够很清楚的感觉到,琴酒对留在德国的决定没有任何反对意见。
感觉他们两个都各有计划的样子……两只猫从笼子里放出后,德鲁便向两人告辞。走在楼梯上她仍在思索中以至于没有发现死角处那个猛然扑向她的黑色影子。
“……”一声钝响,被击中一侧太阳穴的心理医师连抬头看袭击者的时间都没有地,身体软软瘫倒下去,滚下还有三四个台阶的楼梯。
※
就像赤井对心理医师所说的那样,他的身份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可以在档案里查到的“普通美国公民”。可以不需要再依托伪造的身份证件出入各个国家,银行账户里的存款也没有短少,电话那头客服还通知他名下多了个用将近二十万美元购买的基金项目。
赤井算了下那笔钱大概刚好是FBI内部规定的面向殉职探员的赔偿标准。
真的把“赤井秀一探员”当做已死亡来处理的了。
赤井毕竟还是有些哭笑不得。
把钱取出来转到另外的个人账户,又清算了那个叫彼拉多的情报贩子的咨询费的余款。本来应该一切顺利的,但没想到在琴酒走过来提议晚餐菜谱的时候他一不小心、按下了一下空格键。琴酒只是扫了那个账户号码一眼,当晚晚餐的气氛就完全不对劲了。
赤井想,好吧,露馅了。
本来他打算只要琴酒问到,不管对方愤怒到什么程度,他都会对琴酒如实相告:我想要挖掘你的过去,真对不起。然而出乎赤井意料的是,琴酒什么也没有说。
可是两人间的气氛更加尴尬而奇怪了。
赤井渐渐察觉,琴酒似乎并不认为自己去找彼拉多的目的是要刺探他的过去。琴酒对自己的态度,越发接近小心翼翼而不是刻意疏远。
到底是什么?他们之间究竟存在了怎样的误解?
赤井发现再想下去,他就要对琴酒问出这句话了。
※
当天晚上,天空开始飘落鹅毛大雪。从窗户看出去,黑色沥青的路面在半个小时内被大雪铺成完全的白色。路灯昏黄的光亮无济于事。偶尔甚至听到了灯罩因低温炸裂的声音。
电视上滚动播放着实时天气播报,德国各地主持人纷纷在半分钟内飞快地报导现场情况。狂风和暴雪摧垮了波恩市郊区的一座中型水泥桥,制造了这场雪灾的第一起事故。当时还在桥上的一辆汽车掉入河中,消防员正在现场打捞。
琴酒和赤井分别坐在房间里唯一的三人沙发的两端。赤井百无聊赖地刷新手机浏览器,偶尔起身倒个水。琴酒阴沉着一张脸,似乎是在看电视,但其实根本就在想别的。以他为中心的地板上撒了一圈天蓝色半透明小圆珠。
黑猫和灰猫在圆珠外面冲着琴酒虎视眈眈。
还是琴酒比较有经验。来时顺便在超市买储备粮和日用品时,赤井准备去结算突然发现琴酒不见了。他想了想,顺着指示牌找到宠物专区,果然看到了正弯腰拿起什么东西的琴酒。
看到赤井的琴酒走过来,把一盒猫粮半打猫罐头和一包驱猫水晶珠放进了购物车。
那包有特殊气味的珠子很快派上了用场——如果没买这样东西,赤井有充分的理由相信琴酒今晚可能要被两只猫一左一右搂着睡着——当然睡着的只会是猫,这个样子琴酒一定会睁着眼睛气到天亮。
整个晚上两人间都没有交谈——虽然一直都是这样,但赤井知道这份沉默在那天之后,掺杂进了其他难以用语言表明的东西。很难形容,但的确存在。而且赤井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黑猫和灰猫渐渐都扛不住,困意十足地蹭上赤井大腿。大概还心存侥幸或意犹不舍,两只猫咪不约而同地头冲向琴酒的方向眯起眼睛。很奇怪地一个晚上也没有打架,挤在一起也没有举起爪子。赤井不由得看了琴酒一眼。
却发现琴酒已经睡着了。
头微微侧靠在沙发背,左侧脸颊淹没进重新变长的银色头发。薄薄的嘴唇紧闭,眼角沾点疲倦。
赤井一直看着。这样的琴酒,他从没见到过。
从没见到过,如此倦意丛生的琴酒。
他再度想到那个问题。
赤井决定不再犹豫,立刻伸出手摇晃琴酒的肩膀,一定要把隐情从他嘴里给撬出来。
※
即便渐至深夜,暴雪仍然没有停止的迹象。被划定为重灾区的德国西北部,目测街上的路灯已经坏掉将近一半,更有居民报警说有树木被狂风刮倒,或者厚雪压塌了车库。
出现在新闻里的记者与采访对象渐渐紧张起来。谁也不知道这场雪到底会让自己的家变成什么样。
能够听到播报声音、但怎么也睁不开眼睛的心理医师德鲁,此时心里想的是糟糕家里的黄白和她两个儿子的晚饭没有放出门前也没开电热器晚上这么冷你们一定要钻到被子里喔好在卧室门是开的……
“喂,你到底是醒了还是没醒?”
德鲁听到一个有几年没听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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