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一脚迈入马厩,刚要说话,神色大变。
他们到底不傻,知道不留活口,首先得保证没人能活着跑出去。这马厩中拴着要有上百匹马,这会儿有的口吐白沫,该是中毒死去,有的脖子底下洇出一大滩血,想是因为没有吃掺了毒的草料,所以被人活活割断喉管杀死了。
活着的只剩了一匹,有一黑衣人正手持长刀,狠狠向马腹刺去。
“住手!”我厉声大喝,哈丹比我还快,弯刀出手直奔那人,半月形的刀刃绕着其脖子转了一圈,放足了血,半空中又绕了回来。
弯刀飞回手中,哈丹稳稳接住的同时,那人应声倒地。
而那人垂死之际刀刃偏差,没有刺入马腹,只在马身上割出一道浅浅的伤口。
没关系,只要能跑就行。
我与哈丹并肩跑向骏马,身子刚动,突然,一柄长刀半空中斜着飞来,堪堪插在我们面前。
顺着长刀飞来的方向,我与哈丹同时转头,不知哈丹心中如何想,反正当我看清楚来人时,心里咯噔一下。
来者不善,共有十人。他们每个人的兵器都不一样,且穿着打扮上就与其他刺客有着明显的区别。最明显的一点,就是他们十个,哪个都没蒙面。没蒙面,说明他们不怕自己的脸被人看见,既然不怕自己的脸被人看见,那就说明他们对自己的武功有着绝对的自信,自信无论对面站着的是谁,他们都能轻松取其性命。
哈丹显然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侧移半步,不着痕迹地挡在我面前。
“吾皇陛下,我当你有多么杀伐果断,原来是个胆小鬼,遇见点事,只会往侍卫的身后躲。”为首那个倒提一柄长剑,一边朝我走来,一边讽刺地讥笑,“别躲,兄弟们找了你一夜,可不会让你跑了。”
他们把哈丹当成侍卫,我也没打算告诉他们,眼前便是大名鼎鼎的狼王。我弯腰拔出地上的长刀,冷冷扫视过这十个人,沉声道:“是谁派你们来的?”
“老天爷派我们来的!”为首那人唾道,“你这昏君,残害忠良,任用贪官污吏,以致饿殍千里,民不聊生,今天我们就来取你狗命,替天行道!”
说着挥动长剑,一副跟我不共戴天的样子。
我微微一笑:“哦,朕懂了,那就是淮江水匪头子派你们来的了?”
此话一出,那人长剑微滞,其余九人脸色皆变。
“别紧张,朕随便猜一下而已。”我低头瞥了一眼手中那无刻无印的长刀,抬头笑道,“不过,看来朕是猜对了。”
我横刀在手,哈丹虽要护我,我却不愿总被他护在身后,于是从他身后走了出来,落后他半步,与他错身而立。
“怎么,眼看你们的老巢要被朕端了,所以跑到京城来擒贼先擒王吗?”我挑眉讥笑,“什么替天行道?你们这不叫替天行道,你们这叫——狗急跳墙。”
“你!”为首那个刚刚还口齿伶俐,又骂我昏君,又说我是胆小鬼,这会儿被我三言两语一挤兑,他却连个屁都放不出来,气得满脸通红,提剑叫道,“少废话!吾等动身之前立过军令状,此来必取朱毓昏君性命,昏君,纳命来!”
为首那个真是暴脾气,说罢不等兄弟们出手,一个人一柄剑,嗷嗷叫着冲我冲过来,下一刻,一柄弯刀斜着割断了他的喉咙,鲜血飞溅,他连个哼声都没出,倒地毙命。
到他死,他离我尚有三步远,胳膊伸长了,剑尖可能堪堪到我鼻尖。
我糟心地啧啧两声,抬头看着剩下的九人,很明显,他们长久以来的自信受到了致命的打击,哈丹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他们,什么叫“人上有人”。
那九人明显退缩了。
我猜他们此刻最想做的不光是逃跑,还有赶紧从哪里找块布,趁我还没把他们一个个都看清楚之前,把脸遮上。哈丹一刀就结果了他们的同伴,这个残忍的事实大大震慑了他们,一时之间,竟然无人敢动,每个人都如临大敌,盯紧了哈丹手中的弯刀。好半晌,有人颤颤巍巍,牙齿作响,轻声道:“狼王。”
哈丹朗声大笑,高声道:“十一,牵马!”
我爱死他得意的样子了,想叫他再得意一点,于是顺着他的吩咐过去牵马。
走出没几步,身后突然爆发出一声困兽般的嚎叫。
强烈的恐惧终于催生出拼死一搏,或者说困兽犹斗的勇气,九人之中手持双刀的那个红了眼,嘶声道:“兄弟们,吾等既然决定刺杀朱毓,就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你我的面目已被其看清,昏君不死,你我难保性命,还会连累家人朋友。何况昏君一日不除,百姓一日不得安宁,豁出你我一条烂命,救天下黎民于水火之中,吾等死得其所!”
说话间,他腰背微躬,脚下隐隐有步法,大声喊道:“兄弟们,生死在此一举,摆阵!”
话音刚落,只见刹那间,九人突然变换方位,两人一组,剩持双刀那人独自为战,竟以区区九人之数,摆出了一个绝妙的阵法!
“九转连环阵?!”我惊诧万分。
我说得极快,声音又低,哈丹一时没有听清,问道:“这是什么?”
“此乃九转连环阵,为我朝石栋将军当年戍守边关时所创。”我握紧手中长刀,冷冷看着眼前九人。这九人将我与哈丹团团围在中间,看似在绕我们转圈,实则脚下暗藏步法,“哈丹小心,这阵法看似简单,却精妙无匹,若你不了解其中关隘,贸然冲过去,任你武功再高,也会成为刀下亡魂。”
“九转连环阵?”哈丹手握弯刀,一边警惕地盯着这九人,一边说道,“我知道这个阵法,当年羌族的王就是死于此阵中。十一,你会破阵吗?”
我会不会破阵?
石栋将军创出九转连环阵后不久便调回京畿,此阵真正发扬光大是在卫明手中。我记得当世会摆此阵之人极少,就是石栋将军的亲孙子石英,也因石栋将军过世之时他还年幼,所以没能学会。如果我没记错,这世上如今会摆此阵的只有两人,一个是卫明,另一个是……
不,不会是他,他已经疯了傻了,被人骗去当长工了,怎还能教人摆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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