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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溪流云》作者:青影婆娑
☆、第一章
赵奇风不声不响地站在案几旁,看著案几後的少年挥毫泼墨,姿态洒脱,神情专注,如入忘我之境。眼前之人他识得也有近十五年了,两人可谓一同长大。似乎从赵奇风懂事起,他们这位少庄主便是这副从容稳重,成竹於胸的模样。想到此处,赵奇风不由得在心头微微叹了口气。
“什麽时辰了?”案几後的少年头也未抬地淡淡问了句,手中动作更是片刻未歇。
“那人在厅中候了怕有小半个时辰了。”赵奇风垂下眼,温言提醒了一句。
案几後的少年手中笔一顿,这才抬起头来,眉目风流,容颜俊雅。
“竟然这个时候了?”少年露出些许笑容,将笔一搁。“且去看看!”说罢直身而起,迈步出门。赵奇风忙垂首跟上。
独自站在厅堂中央的人不过十三、四岁,一身粗布衣衫与略显瘦削的身形与这威严堂皇的大厅甚是不符,但胜在打理得洁净整齐。那少年静静地站於那处,虽说初来乍到,脸上不免有几许这个年纪该有的好奇,然而那好奇也是克制的。他并未四处胡乱张望,只是望著从窗外打进来的几缕金光沈默著。
云过天放下布帘,回头冲赵奇风笑道:“倒是个沈得住气的。”
说罢这才绕出偏厅,往那大厅而去。
“近日庄中事忙,倒是怠慢了贵客。”
阮灵溪正自发愣,陡听得这话,忙地回转身来,只觉这人声音甚是悦耳,忍不住倒想看看来人是谁。
此时正当盛午,门外一片金光灿灿,有二人正从门外迈进。为首之人一袭的白色衣衫,将这满眼金光幻化得愈发耀目。阮灵溪不自觉地眯起双眼,不等他适应,那人已然行至跟前,漫声道,“家父近日不在庄中,一切事宜暂由小生代劳,一时之间也不免有些捉襟见肘。劳阮公子久等,切莫挂怀。”
阮灵溪听得此言,自知来者是谁。这人只怕就是幽云山庄少庄主云过天。是以,忙将那想打量对方的心思丢下,躬身行礼,“阮灵溪参见少庄主。”
然而膝盖还未及落地,手肘便被对方一托。“你是庄中贵客,无须如此多礼。”
阮灵溪自幼受师父严格教导,礼数向来周全。更何况师父本就是幽云山庄分堂堂主,虽由於身体遭过重创,不得不退隐江湖,然而从这堂主之名至今挂著便可见一斑。这些年,幽云山庄在江湖中的影响力日渐深厚,可当得起白道魁首。这位年纪不大的少庄主在江湖上的好名声更是节节攀升,颇有乃父之风。师父虽不在庄中,每每与他谈起,皆是满口的赞叹,此时得见真人,阮灵溪自是满心的敬畏,此时哪肯轻易妥协,口中直道,“灵溪岂敢。”定要行礼。
哪知对方也不轻易妥协,硬是捉了他的手肘道:“你长年随莫堂主在外学医修行,严格来讲,也算不得庄中之人,实在无需行此大礼。更何况,这次家父请莫堂主舍爱让阮公子出山,倒是幽云山庄有求於阮公子。”
都道幽云山庄少庄主善解人意,全无高高在上之态,如此看来,倒是真的。阮灵溪心中不由得又多了几分崇敬。
此言既出,阮灵溪也知再坚持下去倒有些不近人情,只得微微躬身,尴尬道,“灵溪不敢。”
对方轻笑,却不放手,只凑近了些轻声寒暄,“莫堂主可好?”
本是一句再寻常不过的问候,不知是不是那声音过於轻柔,还是对方表现出来的亲近姿态,阮灵溪一时忘了礼数,不自禁地抬起头来,却直直望进一双略带笑意的阗黑双眸里,心头不知为何陡然一跳,忙地低下头去,呐呐地道:“劳少庄主挂念,师父身体尚佳。”
虽只一瞬,云过天乍见对方那浓丽的五官,也不禁要暗自赞叹。虽说还带著些少年人的青涩,然而正是这种浓丽与青涩的矛盾杂合,才叫人不忍移开视线。
传言果然不假!
看著对方几乎是第一时间仓惶地低下头去,云过天眼中笑意更浓,声音里便也带了几分轻快:“那家父与我皆可放心了。时候不早,不如我们先用午膳?”
阮灵溪不禁愣了一愣。临行前师父再三叮嘱,要自己谨言慎行,只管听从安排莫要多生枝节。但究竟所为何事,自己此时也还不甚清楚。推想大约也是些与自己专长相关、治病药人之事。不想好不容易与这主事的见著,对方什麽也不提,寒暄两句便说吃饭。这幽云山庄的待客之道还真是周到得有些离谱了。心中虽说疑惑,但看著云过天瞬也不瞬地望著自己,显得很有诚意,忙地垂下眼来,“但凭少庄主安排。”不知为何,对方这双眼明明笑意盎然,但看过来时,总叫人有些不敢直视。
“如此便好!”云过天抚掌而笑,拉著阮灵溪的手便要出门。
阮灵溪只来得及望了眼跟著进来的赵奇风便懵懵懂懂被拉著往外走。
自被收留之日起,阮灵溪便与师父共同生活在深山中,以药草野兽为伴,偶尔下山医治病患,也是行色匆匆,与人少有交集。便是师父这唯一的亲人也几乎从不与他过於亲厚。此时被人这般亲热拉著,心中虽说有些微抵触,却又莫名觉得泛出些暖意来。看著身前之人兴冲冲的背影,心想著这少庄主到底也脱不了少年人心性,心中竟不知不觉松了口气。
赵奇风立在後头,神色略显复杂,片刻後才默默跟上。这世上还有谁能比他更了解他们这位少庄主呢。
望著眼前满桌的珍馐,阮灵溪不禁有些傻眼。这,未免也太夸张了点。山上生活清苦,便是这麽一桌子菜的花销,怕是够师父与他用上数月。眼见著伺候的丫头提壶欲为他们二人斟酒,阮灵溪忙地起身,“少庄主,我,我不会喝酒。”
云过天听了此言只看了旁边的赵奇风一眼,笑道:“酒本伤身乱性之物,不喝也好。”说罢冲那丫头摆了摆手。“你我二人年纪相仿,也无需太过见外,以名姓相称岂不更佳?”
阮灵溪未置可否,只落座淡淡笑了笑。一来,他不愿当众忤逆这位少庄主心意,二来,这跟在对方身边数年之久的赵奇风都以少庄主相称,自己又何来资格与他名姓相称呢。便是今日如此这般同桌相对,怕也是很多人想也想不到的荣耀吧。即便对方不介意,自己这个规矩却还是要懂的。
云过天见对方不做声,自然晓得阮灵溪此时心中心思。眼前这少年岁不过十三、四,心思却细腻灵巧得很。最最难得的,却是那份少年人少有的沈静。许是与他过往十多年的生活相关。而莫堂主的教习之道,他自也是极其清楚的。是以,云过天便也不再强求,岔开话题。“莫堂主向来以严苛出名,我和奇风幼时可没少受他责打,如今想起来还觉得心有余悸。那日我二人听得你要来,便都怀了十二分的期待,想见见这与莫堂主能相处近十年的人会是个什麽模样。不想,竟是这般风华无双的人物。”说罢一双眼更是瞬也不瞬地望过来,那其中不乏坦荡与真诚,还带著丝丝若有似无的热度。
成日围著师父与药草打转,对於自己的外貌,阮灵溪从未有过丝毫关注,更无机缘听旁人夸赞,此时听得有人这般直白的夸奖,不禁脸上微红。“少庄主过誉了。”
师父的严苛他自是认识得最最深刻的。药石之道,稍有不慎便可碍人性命。记得自己那时尚且年幼,每每稍稍背错药方,师父便拿出藤条狠狠抽打,叫他铭记於心。後来年纪稍长,这藤条之苦才挨得少些。然而对於这唯一给予自己亲情之人,他能挑剔什麽呢?况且人命关天,严格些也是应该。“兴许是怜我身世,师父对我倒是极好。”这话说出来,情意自是真切,却也带著几分感怀身世的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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