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等我下去我让元宝抓只兔子给你吃。爹急坏了吧。”
“可不啊。要不是你有留下记号,爹真要急死了。还好你遇到好心人。”
爹?许波的爹?月不由眨眨眼,从草丛里站了起来,故意弄出声响。坐在地上的人听到了动静,紧张地朝月不由这边看了过来,就见一个脏兮兮的苗人站在那里。他吓了一跳,慌乱地站了起来。
月不由看著对方,张口就喊:“许波,我回来了。”
“不由哥?!你可算回来了!”
一听对方是许波口中的那位大哥,站在那里的中年男子松了口气。在月不由走进後,他很感激地说:“这位壮士,谢谢你救了犬子。”
“你就是许波的爹?”月不由上下打量了一番对方。
对方整整自己脏兮兮皱巴巴的衣裳,不好意思地说:“在下许清水,是许波的爹,听许波说是壮士救了他,在下感激不尽。”
月不由摆摆手:“举手之劳,算不得救。不过这小子挺会找吃的,我也不算白出力。你等下啊,我把他弄下来。”
“谢谢壮士。”
许清水退到一边,就看到月不由把大树周围的石头搬来搬去,然後噌地就飞到了树上。许清水仰起头,眼里是期待。
“不由哥,你终於回来啦,饿死我啦。”
“我有带吃的回来。”
“谢谢不由哥。”
说话间,月不由背著许波从树上飞了下来。脚一挨地,许波就扑到了许清水的怀里:“爹!”
许清水急切地摸摸许波的脸,又在他的身上摸了摸看他有没有受伤。见许波除了脸蛋脏了点之外整个人都还不错,许清水露出浅浅的笑容,这才责备道:“你可把爹吓死了。爹回家不见你,就见你留的条子说到林子里找爹了,你知道爹有多怕麽。”
“爹两天都没回来,我不放心,我怕爹遇到危险。”
“爹能遇到什麽危险。”
父子两人在那边“互诉衷肠”,月不由在一旁看著撇撇嘴角。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心里有点羡慕。他这辈子只感受过娘亲的疼爱,不知道父爱是啥滋味。不过许波说他爹对他比娘还好,月不由很坏心地把许清水当成了女人,反正那家伙的脸本来也是一张女人脸。
耐心地等到那父子二人亲腻完了,月不由这才出声:“来吃饭吧。”
许波早就饿了,许清水也饿了。月不由把吃食往地上一放,许波先拿起一张饼递给爹,然後自己拿起一张大口大口吃了起来。月不由不饿,见他不吃,许清水不好意思动嘴。
“快吃吧。吃完了我还有话跟你们说呢。”月不由说了句,许清水这才吃了起来。
席间谁都没有说话,许清水和许波好像几百年没吃过东西了,狼吞虎咽地把月不由带来的吃的全部吃了。许清水毕竟是长辈,看上去也很有教养,吃相还算矜持,许波就的是连连打嗝,噎住了。
“不由哥,嗝,你不,嗝,吃吗?”
“我吃过了,你别管我。”
“嗝,哦。”
许清水一边吃,一边偷看月不由。对方的脸太脏了,整个人都是脏兮兮的,他看不出对方的模样,不过从声音上来听对方的年龄也不大。吃饱了,缓过力气来的许清水主动开口:“我在林子里看到了波子留下的记号,一路寻到这里,谢谢壮士。”
“别总谢我,我说了是举手之劳,而且我也有事情需要你们帮忙,许波应该已经告诉你了吧。”月不由很直接。
许清水点点头,也不回避,道:“我不相信波松已经死了。他的武功也许不如你,但在苗疆却是鼎鼎厉害。更何况他的蛊毒术更是无人能及。”
“波波当时被下了蛊还有毒,我给他解毒花了几年的时间,然後我自己休养又花了几年的时间。这两年我才能出来寻他。只是我不会武功,身体又不济,还要防著被他们发现,所以才一直没寻到他的下落。”
说到这里,许清水捂住心口,脸上有了伤感:“我能感觉到,他还活著。”
“爹。”许波抱住爹,许清水搂住他。
父子两人一个弱一个还带著病,都不是能帮上大忙的人,不过月不由不在乎。能遇到许波已经算是老天帮忙了,做人不能太贪心。
两人吃饭的时候月不由就已经想了很多事了。他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过我话先说在前头。这里毕竟是苗疆的地盘,不管是找到人还是找到尸骨,咱们带了人马上走,不寻仇。”主要是他急著赶回京城。如果黑驼子死了他还得继续去寻别人,没那麽多閒工夫。
许清水马上点头:“我只要找到他,报仇什麽的我没想过。”
许波也跟著点头:“我只要和爹还有大爹在一起,我们躲起来,躲得远远的。”
月不由道:“那也不必。只要离开了这里,就不是他们说了算了。”接著,月不由把他在八羌寨里的所见所闻都告诉了两人。许波低呼了一声,看向爹。
月不由问:“怎麽了?”
许清水蹙著眉头说:“金蝉是很难寻,但我曾听波松说过金蝉蛊是蛊王的象徵,没有金蝉蛊就不可能做蛊王。波松有两对金蝉蛊,他被追杀的时候身上只带了一对,包培不可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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